第73章 二叔番外14_摇摇晃晃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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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二叔番外14

  经过薄勋的悉心“指导”,倪苓对人体骨骼和器官都有了进一步、以及更深层次的了解。

  为了演好医生这个角色,倪苓还在薄勋私人医生的诊所里,认认真真地学习了几个月。

  每天从诊所回到家之后,倪苓就开始在薄勋身上一一实践,从西医的量血压、测血糖、摸颈动脉、听心跳等等,再到中医的推拿和按摩。

  薄勋彻底沦为了她的真人版人体模特,待遇跟那副白骨架子一样。

  倪苓的求知欲太旺盛,还要拿着薄勋连续几年的体检报告,一项一项地去比对、分析数据。

  最后她得出的结论就是,薄勋这个人身体素质太好了,本就天赋异禀,还能坚持后天锻炼,活过100岁估计也没有问题。

  在那一段时间里,薄勋一度回到倪苓家里之后,就乖乖地先去洗澡。

  然后他便干干净净地躺下来,静静地等着她拿他“做实验”,看她今天又能搞出什么花样

  直到电影开拍之前,倪苓已经掌握了一些基本的医学知识,对自己即将出演医生这样的角色,也多了几分信心。

  这一次进组,薄勋还是帮倪苓配齐了一个专业的工作团队。从经纪人、助理,到造型师和保镖。

  只不过这一次,倪苓没有再像之前一样拒绝。她现在也想开了,女主角就该有女主角的排面。

  电影的拍摄地选在了杭城。因为是大制作高投入,所以一切都按照最高标准筹备,各项流程也非常高效和专业。

  在这部电影里,除了女一号倪苓是名不见经传的小新人外,男主角和其他的配角,要么兼具人气和实力、要么就是有多年口碑的老戏骨。

  一整份演员表看下来,倒真的有点大佬“一掷千金”只为捧心爱的小金丝雀那味儿了。

  其实倪苓刚考上电影学院那会儿,心里也瞧不上资源咖。但时过境迁,想不到自己居然也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舆论对这一类艺人可并不宽容,倪苓也担心自己第一部电影就会被打上“强捧之耻”的标签,所以戏里戏外都加倍努力。

  和倪苓演对手戏的男演员叫周清砚,人如其名,是娱乐圈少有的具有书卷气的谦谦君子。

  周清砚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已经手握三座影帝奖杯。

  于倪苓而言,周清砚不仅是圈内前辈,还是她电影学院的学长。虽然倪苓入学的时候,周清砚早就毕业了,但两人之间还是多了一份天然的亲切感。

  周清砚见到倪苓的第一面,便笑着问她:“我好久都没回学校了,学校后门的那家卤肉饭还开着吗?”

  倪苓闻言,先是一愣,而后也忍不住弯起唇角:“还开着,我也很喜欢那家,简直是我的深夜食堂。”

  正式开始拍摄之后,周清砚也给了倪苓很多帮助。

  在这个故事里,倪苓饰演的女主角和周清砚饰演的男主角,是高中里的学长和学妹,正好跟现实里完全重合。

  男女主在高中里相识、相知、暗生情愫,随后男主角毕业去了部队参军,女主角则念了医科大学。

  两人分别十年,再重逢的时候是在一场抗震救灾中,男主角是赶往前线支援的军人,女主角则成为了参与救援的医生。

  按照剧本,倪苓和周清砚有不少感情戏,很多都是在青涩的学生时代。

  开机之前,倪苓对医生的戏份做了充足的准备,但却忽略了学生的内容。

  倪苓是港籍,中学念的国际学校,高考参加的也是港澳台联考。所以她对正常的高中校园生活,其实并没有那么熟悉。

  至于那些要处理得十分细腻的感情戏,对她而言,难度就更大了。

  周清砚在这个时候,会耐心地教她:“在镜头前不用紧张,你就跟平时谈恋爱一样,把自己想象成是真的在跟我谈恋爱。”

  倪苓闻言一愣,难道要想象她真的在跟周清砚谈恋爱吗?

  不过这对倪苓来说,其实也有点困难。讲真,她是真的没有什么太正经的恋爱经验。

  年纪小的时候倪苓不懂事,再后来就跟了薄勋。她和薄勋,从头到尾也都是一种不太正常的合约关系。

  两人之间似乎只有“性”,还谈不上“情”,更谈不上“爱”。

  见倪苓愣在那里,周清砚又笑着开口:“学妹你这么漂亮这么出色,不会没谈过恋爱吧?”

  “啊?”倪苓一时间语塞。

  周清砚放下手中的剧本,语气忽然变得认真:“没关系,我可以慢慢教你。”

  他一字一句地耐心解释:“在这部电影里,我们俩演得是学生时代的心动,这跟成年人的世界完全不同。”

  他接着说:“在那个年纪,我们甚至不需要任何的身体接触。有的时候,只要对视一眼,就会有止不住的悸动。”

  周清砚顿了顿,又说:“其实上学的时候心思很单纯,比如有时候,我们俩同时被老师念到了名字,或者作业本被放在了一起,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巧合,都能开心很久。现在,我们俩就要找这一种最纯粹的感觉。”

  倪苓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如果不是拍这部电影,她都不知道原来谈恋爱这件事可以这么单纯、这么美好。

  这种感觉,似乎是她在薄勋身上体会不到的东西。

  倪苓暗暗下决心,等最后的这三年合约结束了,她一定要和薄勋断的彻彻底底。

  仔细算一下,其实也只剩下一年多的时间了。

  她要趁年轻,好好地去谈一场正常的恋爱。她不敢再跟他耗下去,她怕时间久了,就会陷入他华丽的泥潭无法自拔。

  此时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薄勋,忽然间打了个喷嚏。

  眼下薄勋刚刚忙完应酬,莫名地就想起了倪苓,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呢。

  这小姑娘进组一个月了,每次打电话都说忙,聊不上几句就得挂掉电话。

  看来把这只小鸟放走了,果然心思就野了。

  想到这里,薄勋给自己秘书打了个电话:“给我订一张明天飞杭城的机票,要最早的那班。”

  薄勋到达片场的时候,刚好遇上了倪苓和周清砚的对手戏。

  这场戏的内容,是男女主角两个高中生,在公园里偷偷约会、隐晦地互诉衷肠。

  薄勋还是第一次见到穿校服的倪苓。

  她扎着高马尾,梳着薄薄的齐刘海,或许是为了跟之后都市医生的干练造型区别开来,这一时期她的妆面也格外清淡。

  看着几乎不施粉黛、穿着一身高中制服的倪苓,薄勋忽然就又那么一瞬的失神。

  只是片场的剧情接着看下去,薄勋忽然就开始血压升高。

  镜头前,倪苓坐在了小公园的秋千上,周清砚在她身后推她,秋千越荡越高。

  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倪苓,薄勋的脸已经慢慢地多云转阴了。

  他暗暗腹诽,荡秋千有那么好玩么?怎么笑得那么开心、那么真情实感?

  整整两个小时,倪苓和周清砚都在拍摄秋千上互相表白的戏份。而薄勋就站在那里,冷眼看着,心底却在冒着火。

  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他在气什么。

  明明他看过剧本,倪苓没有吻戏、床戏和脱戏,怎么连这样的剧情都能让他怒从中来。

  直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这场戏才拍摄结束。

  倪苓坐在秋千上这么久,这会儿双腿难免有些发麻。她想站起身下来的时候,忽然就有一点站不稳。

  此刻,旁边的周清砚,竟然十分自然地伸手去扶了一下她。

  不远处的薄勋,看着两人的举动,刚才心里强行压住的小火苗,一瞬间腾地就上来了。

  他转过身上车,“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让司机把车头调转一个方向。

  倪苓换好衣服走过来,折起手指敲响了薄勋的车窗。

  薄勋一直没有抬头去看她,但司机却很识趣地下车帮忙开门。

  倪苓弯身坐进后座,却见薄勋一脸凝重,眉头深锁,唇角压不住一股怒意。

  见这情形,倪苓凑过去主动示好:“等很久了吧,怎么也不让小倩告诉我一声。”

  薄勋掀了掀眼皮,声音淡淡的:“看你荡秋千荡得那么享受,我就没有打扰。”

  倪苓听出他话里的耐人寻味,开玩笑般地说:“天气也不热,你怎么火气这么大,是因为太久没有见到我了吗?”

  “你自己也知道?”薄勋侧眸看向她,气氛开始变得有点危险。

  言毕,他按下了中央扶手上的一个按钮,车子前后排之间的挡板随即缓缓升起,后排座椅的靠背也向后倒去。

  当挡板升到最顶端的时候,薄勋直接揽起倪苓的腰肢,将她抱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没有之前的温柔和绅士,这一次强势得要命,连倪苓主动求饶都无济于事。

  转眼间,车子已经开到了酒店楼下,停了很久之后,倪苓依旧躺在座椅上,整个人都缓不过来。

  可她总不能一直躺在这里,裙下还潮乎乎的一片。于是倪苓挣扎着坐起来,重新给自己穿好衣服。

  她伸手去拉开车门,脚才刚着地,整个人就又被薄勋打横抱了起来。

  薄勋就这样抱着她,一路走酒店的vip专用电梯,来到了倪苓的房间门口。

  他腾出一只手,在倪苓身上摸到了房卡,直接刷开了房门。

  然而门一开,房间里却传来了一声猝不及防地“喵”。

  紧接着,薄勋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只瘦弱的白色小猫。一时间,他和这只猫四目相对。

  “这是什么?”薄勋放下了怀中的女人。倪苓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是猫啊,你不认识吗?”

  “我当然知道这是猫。”薄勋撇撇嘴,“我是想说,你的房间里,为什么总是有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一边说着,一边俯下身子,凝视着那只小白猫:“上次是一副骨头架子。现在又搞出一直猫来。”

  倪苓耐心地讲起缘由:“这只猫啊,是我和周学长在片场见到的,当时它浑身脏兮兮的,饿得瘦骨嶙峋。于是我和周学长商量了一下,就把它带回来了。”

  倪苓一边说着,一边蹲下来摸了摸猫:“你看,我们给它洗了澡,原来它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呢!”

  倪苓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堆,但薄勋提取到的关键词只有三个字:周学长。

  他垂眸看向她:“周学长是谁?”

  倪苓随口说起:“周学长就是这部电影的男主角啊,周清砚,你刚才应该看到了。他也是电影学院高我几级的学长,是我的同门师兄呢。”

  薄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就是下午推秋千的那个男人啊。

  倪苓一边撸着猫,一边继续说:“周学长真的特别优秀,不仅形象出色,演技也是没话说。这部戏里我有很多感情戏不知道怎么演绎才好,都是周学长一点一点耐心地教我。”

  倪苓每多说一次“周学长”,薄勋的怒意就又叠加一层。

  终于他忍无可忍,直接将倪苓压在了沙发上,扯掉了她的上衣。

  毫无准备的倪苓,忽然间心口狂跳,娇声发抖道:“还、还要来?”

  这一晚,屋里的小猫和女人一起喵喵地叫着

  翌日清早。

  倪苓醒来的时候,发现薄勋已经穿好了衬衣,整个人斯文优雅,跟昨晚的偏执败类判若两人。

  力不能支的倪苓侧过身躺在床上,也实在不想下床。

  薄勋系好纽扣,瞥了眼倪苓:“躺着吧,知道你今天会累,我让导演给你调了场次,今天没有你的戏,全都拍你的那位周学长。”

  “哦。”倪苓懒洋洋地开口,“那你要干嘛去?”

  薄勋漫不经心道:“我现在要回京,今天有个重要的国际会议。”

  倪苓听罢一怔。

  于她而言,其实薄勋时常不辞辛苦地来探班,她真的很开心,也很感动,甚至会有一点点的期待。

  但倪苓现在却越来越分不清,这男人每次大老远地折腾一趟,究竟是因为想她,还是因为想睡她?

  明明是一场只走肾、不走心的交易,她却忽然特别害怕自己会真的动了心。

  倪苓很清楚,对这样的一个绝不能走心的男人走了心,就约等于万劫不复。

  在这个事后清晨,她再一次提醒自己,一定要在这一次的合约到期后,结束和他的这种关系。

  此刻,薄勋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发。

  倪苓收回思绪,盯着他柔声开口:“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薄勋淡声道:“你先说是什么忙?”

  倪苓不紧不慢地说:“我们剧组马上要转场去山区了,去拍摄地震的那些戏份,你能不能帮我把小黑先带回北京?”

  薄勋抬眸:“小黑是谁?”

  倪苓缓缓起身,指了指趴在床边的小白猫:“就是这只猫啊”

  薄勋满脸疑惑:“是我眼花了吗?这不是只白猫吗?”

  倪苓笑了起来:“周学长说了,起名字不一定要‘人如其名’,也可以反其道而行之。”

  又是周学长?

  薄勋心里的那股怒意,再次开始慢慢上涌,但他却并不愿意承认。

  那天早上,薄勋冷着一张脸走了,还不情不愿地提上了一只猫包。

  那一天,倪苓在床上躺了一上午,依旧浑身没有力气。

  她忽然觉得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以往结束后,她那里只是酸软,而这一次却有一阵阵钻心的疼。

  中午去洗手间的时候,她发现底裤上竟然还有丝丝缕缕的血迹。

  倪苓是个很惜命的人,赶紧联系助理小倩安排司机,直奔了附近的一家高端私立医院,挂上了妇科主任的号。

  倪苓躺在冰冷的诊疗床上,一脸凝重地看着妇科医生。

  有些年纪的女医生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轻轻拍了拍倪苓纤细的脚腕:“抬高一点,再分开一点。”

  事到如今,倪苓也只能乖乖听医生的照着做。

  检查结束后,女医生轻叹口气:“你们年轻人啊,感情好可以理解,但同.房也要注意尺度和分寸啊。”

  倪苓忽然有些紧张:“医生,我这是怎么了?很严重吗?”

  女医生摆摆手:“倒是不用担心,只是有一点点很轻微的撕裂,不严重。我给你开药膏,照说明涂就行了。不过这期间要让你男朋友多注意点。”

  倪苓纵使平日离经叛道,但好歹也是个女孩子,眼下听医生这样说,脸刷地一下就红了起来。

  回到酒店后,她掀起自己的裙摆,在指腹挤了一点药膏,缓缓涂了起来。

  她一边涂,那处一边泛起了火辣辣的疼。

  倪苓越想越气,把药膏扔在裙子上,拍了一张照片,直接给薄勋发了过去。

  倪苓:[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在同一时刻,薄勋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下。

  他面前的办公桌上,就放着那只装着小白猫的猫包。

  薄勋是坐飞机回来的,而这只小猫则是吩咐司机开车专程送回来的。

  薄勋其实很想把这猫先送到外面寄养,等倪苓回来再说。可他又怕倪苓在这期间“查岗”。

  毕竟是她托付给他的事,他都会办好,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实在不行,就先养在会所里吧,他也不缺它一个碗。

  薄勋犹豫着打开猫包,把小白猫放了出来。但小猫却很警惕地看着男人,站在原地不动。

  一人一猫眸光相对。

  薄勋忽然觉得,这猫长得竟跟倪苓有几分相似,都是大大的眼睛里,透露着些许对你的爱答不理。

  薄勋有些嫌弃地摸了摸小猫的背毛,一下手就摸到了整根骨头。他撇撇嘴:“你怎么这么瘦?”

  随即,薄勋拨通了秘书的电话:“张秘书,你去研究一下,怎么才能把一只猫养得胖一点。”

  “啊?”秘书一时难以反应,但还是训练有素地应声:“好的薄总,我现在就去。”

  秘书刚想挂掉电话,只听电话那头又传来了薄勋的声音。

  “等一下,周清砚是谁?”

  “周清砚?”秘书沉思一瞬,开口答道,“您说的是那个男明星周清砚吗?他是倪小姐电影的男主角吧。这个周清砚,还来过我们会所吃饭呢。”

  “是么?”薄勋完全没印象。

  秘书又接着说:“您还记得吗?上次有狗仔偷拍,把相机藏在了会所对面的树上和绿化带里,就是为了拍他的。”

  薄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就是他啊。”

  薄勋刚挂掉和秘书的电话,屏幕上就弹出了倪苓的信息。

  她发来的照片里,是一只红霉素药膏。紧接着又是一条文字,再加上一条语音。

  通过倪苓隐约其辞的只言片语里,薄勋大概知道了是什么情况。

  他抿抿唇,打字回复:[怎么,要我现在过去帮你涂么?

  倪苓看到这一条消息,心口又是一颤。她知道这家伙没个正经,索性把手机放到一边不再理他。

  薄勋表面上虽然若无其事,但心里却是难免有些不安。昨晚他确实心里有气,但没想到竟会让她受了伤。

  担心之下,薄勋打开微信通讯录,点开自己的一个医生好朋友的对话框,把药膏的名字截图发了过去。

  薄勋:[到了需要涂这个药的程度,她严重吗?

  片刻后,那位医生朋友直接回了电话,笑说:“身体上可能倒没那么严重,不过心里肯定需要好好安慰。”

  “哦。”薄勋机械般地应声,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桌上趴着的小白猫。

  这位医生朋友是薄勋的发小,两人平时也算无话不谈地好兄弟。

  这会儿,医生朋友又半认真半玩笑地开口:“我劝你日后还是多多怜香惜玉,娇嫩的花蕊需要温柔且悉心地浇灌才行!”

  薄勋闻言一怔,随即冷声道:“不要乱说话!”

  这一晚,薄勋心中十分自责,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一直惦记着倪苓的身体。

  而倪苓也恰好失眠,只不过她却是在认真琢磨,应该怎么和薄勋提分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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