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风愁云淡5
UPU|言|情|小|说“不了，泊秋……如果家里没有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别回来好吗？一两天，我就到那边找你。秋，我怀了你的孩子！爸妈还是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他们天天逼着我把孩子打掉，我跟他们闹翻了。我在这里待得好烦，想暂时离开这里。”
张聆枫对秦泊秋撒了一个谎，她不想她为她担心。
“枫，真的吗？我们有了孩子了？我要当爸爸了！”
“嗯，已经四个月多了。”
“那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枫，对不起！你为我受了那么多地苦，而我不仅没有承担，还逃到这里。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地对你和宝宝。”
“以后？”张聆枫喃喃自语。她相信秦泊秋一定做得到，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地以后了。“秋，你答应我以后的每一天都要让我过得开心。不准惹我生气，好吗？”
“我答应你！枫，你和宝宝就是我的全部！我将用我的生命呵护你们！明天，你等我，我回去接你。如果你不喜欢家里，我们就去别的地方生活。”
“到时再说吧。”张聆枫搪塞秦泊秋道，她已经看不过未来。“你不用特地回来的，我很快就会过去。”
秦泊秋终究没有再坚持，张聆枫为此松了一口气。她现在只想有一天过一天，但如果让秦泊秋知道了她的事，他们势必无法安宁地过一刻，这是她不愿看到的。张聆枫很快转移了话题，三个多月的时间对于相爱的情人来说真的太漫长了，他们都积蓄了太多想对方说得话了。张聆枫心情也难得舒坦了不少，她一直强颜欢笑着，不让秦泊秋感觉到一点点的不对劲。挂掉电话的时候，张聆枫握在手里的手机因为通话时间过长而变得发烫。
张聆枫回到家里的时候稀佟还没有起床。时间还早，但此刻她已经迫不急待地开始收拾起衣物来了。她像是即将挣脱牢笼般迫切，这个城市已经变成了她的噩梦，除了爸妈和泊秋给她的回忆，她已无所留恋。最后，她给自己的爸妈留下了一封信。未来的结局似乎注定，张聆枫也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还能踏上这片土地，她必须给他们一个交代。
临行前的一天张聆枫突然又有了期待，这些天来的积郁消散了一些。中午的时候，她还亲自下厨煮了几个简单的菜。看到张聆枫的变化，稀佟的心里也安慰了不少。她们心照不宣地说一些散乱的事，彼此间看起来都从阴影中走出来了似的。饭桌上，聆枫平静地跟稀佟提了去找秦泊秋的事，得到她的极力支持。虽然她知道这是张聆枫开始了自己的逃亡之路，纵然她心里千般难受，可是她却毫丝不敢流露。
吃完饭，一向很懒得不行的稀佟却主动地把碗筷收拾到厨房里洗了。在厨房里，稀佟背对着张聆枫哭了，她对她们之间的姐妹有着太多的不舍。张聆枫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诀别时分，她何偿好受。她没有过去安慰她，而是拖着沉重的步子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张聆枫躲进被窝狠狠地大哭了一场，最后疲倦地睡去。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承受的极限，这些日子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她遭了不罪。
昏昏沉沉中，一阵突如其来的手机铃音把她吵醒。张聆枫蒙胧中看了一眼来电——是陈筱桠，她像是触电般被这个突然的来电震醒。张聆枫坐在床上握着手机如临大敌般失措，她清楚这时候陈筱桠来电准没好事。前些天陈筱桠的一番模糊说辞像是一块大石还一直压在她的心底，直觉告诉她陈筱桠似乎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张聆枫最终还是接了电话，无论是什么样的事她都无法逃避。
“好啊，表姐！这几天过得挺好的吧，晚上睡觉可有做恶梦！”
“你这话什么意思？”张聆枫强作镇静。果然不出所料，陈筱桠一开腔就咄咄逼人。
“什么意思不用我说得太明白了吧。真的很凑巧，一不小心竟然看了一场好戏！可怜的表姐！我真为你感到难过。”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用不着威胁我。既然已经到穷途末路了，我也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是一条命！”张聆枫凛然回道，她很清楚自己现在一点也不能软弱。
“好歹表姐妹一场，我不像你，有些事我不会做得太绝的。本来，我也想只当是什么也没有看见算了，可是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忙。”
“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我们之间用不着拐弯抹角的。”
“电话里说话不方便，如果你方便的话我们找个地方聊一下。下午两点半，我在五马山脚下等你。我没有什么耐心，最多在哪儿等你一个小时。”
陈筱桠说完直截了当地挂掉电话。张聆枫拿手机的手还兀自放在耳际，心潮起伏不定。该来的总归要来，尽管那天见到她之后张聆枫心里就存着预感，可是真正面对的时候她还是无法承受。这些天她一直抱着侥幸的心理，但她终究逃不开现实。
“枫，出什么事了？难道那件这么快就被人知道了？”
正在房间里上网的稀佟似乎听出了什么，看到张聆枫脸色变得苍白，很是不安。
“是筱桠！”
“她？她怎么会知道？”
“上次你丢了泊秋家的钥匙被她拿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竟又跑到家里装了摄像头，那天的事情全都让她拍了下来。”
“天哪！那该怎么办啊？她那么恨你，这一次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想应该没什么事吧，她只是想要钱，我给她就是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宝宝生下来，为了他，要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可是枫，你有没想过这会是一个无底洞的。”
“那又能怎么样？谁让我们的把柄落在人家的手上。”
张聆枫重重地叹息道。下午两点半，当她来到约定的地点时陈筱桠已经等在那里。她们在相隔十步的地方相望着，各怀心事，彼此的表情特别复杂。表姐妹走到这一步，张聆枫的心里特别悲哀！她躲着陈筱桠尤怨的眼神，有些无地自容。历经变故之后，她突然发现自己错了。那些年她不该寄生在姨夫身上；不该对小姨那么地吝于金钱；更不该和秦泊秋有任何的纠葛。即使当年小姨夫有负于她，即使小姨夫把遗产全给了她；即使自己的婚姻不幸福，这些都成不了她最后负小姨一家的借口。不管有再多的借口都解释不了张聆枫心里的自私。
陈筱桠缓缓地拾阶而上，冬天的五马山依然苍树葱郁，但却人稀林幽。两人一前一后默然地爬向林地深处，跟在后头的张聆枫一直忐忑不安，她们在一个凉亭前停下。陈筱桠冷冷地开口说道：“我们就在这里谈吧。”
“你想怎么样？”
“这一次你必须帮我，我妈疯了急需钱治病。现在家里还欠外面几十万，债主听说我妈疯了这两天天天找上门来要钱。我已经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什么？小姨她疯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用假悻悻的，如果不是你我们会走到这个地步吗？我对你的虚伪已经受够了，用不着在我面前演戏。”
陈筱桠对张聆枫嗤之以鼻，她可以接受任何人的怜悯，但不屑张家任何一个人的关心。她找她只想要回在她看来原本是她家的东西，如果不是家里被债主逼得实在没办法，她甚至会耻于做这种事。张聆枫冗静地看着陈筱桠，她沉默了。
“张聆枫你逃不掉，我们家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子，你要负全部责任。我爸他对不起你，我们无话可说。可是你不该对我妈那样，你凭什么侵吞了我爸用命换来的钱？也许就像你说得那是他给你的，但你考虑过我们一家人的感受了吗？这些事我原本都可以不跟你计较，但你还来抢我的所爱，你这样做很开心吗！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不会和素泽闹到现在这个地步，我不会放纵自己堕落，让时承勇有可乘之机。那个混旦趁我喝醉强jiān了我，还威胁要告诉我妈！前天晚上，我妈发现他半夜从我妈的房间里跑出来爬到我床上，她活活地被气疯了。而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对不起，筱桠，我知道这辈子我欠你们家的太多了。”
“发生了这么多事，你就想用一句道歉解决！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一点。”
“那你想怎么样？你想要多少开个数，能做到的我会尽量满足你。”
“到现在了你还用这样的口气和我说话！”陈筱桠气愤地责骂道，她从包里取出一只U盘扔给了张聆枫。“不要以为自己做什么事都能神不知鬼不觉，上天正睁着眼睛看着呐！以前的事我现在也不想和计较了，你犯下这么大的事，想逃掉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这些都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只要你给我两百万，那你手上的东西将永不天日。”
“好，钱我可以一分不少地给你，但你不要以为我怕你手上的东西。我犯得事我自己清楚，有一天我会对陆房斌有一个交代。现在我之所以答应你，是因为我怀了孩子。无论我犯了什么罪，他是无辜的，我必须让他在清白地降生到这个世上。”
“你有孩子了，和素泽的？”
“是的。我可以答应你所有的要求，只是希望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在他出生之前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你们都有了孩子了！”陈筱桠痛苦地喃喃自语。
“筱桠，无论我们之间有怎么样的恩怨。表姐欠你的，来生还你，但无论如何我都要你答应我最后的这个要求。”
“你放心，我拿到钱自然会守口如瓶。”陈筱桠的情绪很快回复到之前的冷漠，“虽然我不会说出去，但我也绝对不会救你。那天你们发生的事我全过程都录了下来，如果交到警方的手上，你的罪责会小很多。不过你别妄想了，我无论如何都不会交给你的。”
“无所谓了，你给与不给都洗净不了我这双血腥的手。”张聆枫忍住在陈筱桠面前哭泣的冲动，无限伤感地眼神透过繁茂的丛林落在不远处的龙江。
陈筱桠看着她，突然有些不忍起来的。曾几何时，年龄相仿的她们是好得可以同穿一条裤的表姐妹。但是，这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她们之间永远回不到从前。陈筱桠恨恨地想，这是她张聆枫自己选择的人生。
“那倒也是。”陈筱桠离开的时候还不忘落井下石。“我先走了。如果你不想在监狱里生孩子的话，希望你尽快兑现你的承诺，我没有多少的耐心。
“你发一个账号给我，傍晚之前我会把钱打到你账户里。”
张聆枫怅然地望着陈筱桠远去的背影，心里像是被搬走了一块大石一般竟轻松了许多。曾经她固执地坚守着钱财，甚至于不惜于与小姨一家反目，但现在这些身外物对她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虽然两百万化解不了两家结下的仇怨，陈筱桠甚至一点也不领她的情。但这些都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补偿了，不管是以什么样方式予以。
冬日阴云愁缠，城市的上空升腾着污浊的空气。张聆枫一个人独坐在凉亭，心绪茫茫，完全没有了正常人该有的生气。她对远方默然念祷：房斌，对不起！如果你在天有灵的话，希望你能够多借我一些时日。我别无所求，只想让我的宝宝顺利地出生。请相信我，不要多久，我一定会让你冤有所寄！魂有所归！
傍晚时分张聆枫悻悻地走下五马山，赶在银行下班之前把钱转到了陈筱桠指定的账户里，之后她折往市内最大的一家美容店。明天就要见到秦泊秋了，张聆枫对自己现在的状态一点信心也没有。虽然去做理疗无异于亡羊补牢，但至少在心理上，她有一些自我安慰。晚上回家，她和稀佟打过招呼后，回到房间强迫自己早早地睡下。
第二天，她坐上了飞往陕西的航班，开始了逃亡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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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聆枫对秦泊秋撒了一个谎，她不想她为她担心。
“枫，真的吗？我们有了孩子了？我要当爸爸了！”
“嗯，已经四个月多了。”
“那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枫，对不起！你为我受了那么多地苦，而我不仅没有承担，还逃到这里。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地对你和宝宝。”
“以后？”张聆枫喃喃自语。她相信秦泊秋一定做得到，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地以后了。“秋，你答应我以后的每一天都要让我过得开心。不准惹我生气，好吗？”
“我答应你！枫，你和宝宝就是我的全部！我将用我的生命呵护你们！明天，你等我，我回去接你。如果你不喜欢家里，我们就去别的地方生活。”
“到时再说吧。”张聆枫搪塞秦泊秋道，她已经看不过未来。“你不用特地回来的，我很快就会过去。”
秦泊秋终究没有再坚持，张聆枫为此松了一口气。她现在只想有一天过一天，但如果让秦泊秋知道了她的事，他们势必无法安宁地过一刻，这是她不愿看到的。张聆枫很快转移了话题，三个多月的时间对于相爱的情人来说真的太漫长了，他们都积蓄了太多想对方说得话了。张聆枫心情也难得舒坦了不少，她一直强颜欢笑着，不让秦泊秋感觉到一点点的不对劲。挂掉电话的时候，张聆枫握在手里的手机因为通话时间过长而变得发烫。
张聆枫回到家里的时候稀佟还没有起床。时间还早，但此刻她已经迫不急待地开始收拾起衣物来了。她像是即将挣脱牢笼般迫切，这个城市已经变成了她的噩梦，除了爸妈和泊秋给她的回忆，她已无所留恋。最后，她给自己的爸妈留下了一封信。未来的结局似乎注定，张聆枫也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还能踏上这片土地，她必须给他们一个交代。
临行前的一天张聆枫突然又有了期待，这些天来的积郁消散了一些。中午的时候，她还亲自下厨煮了几个简单的菜。看到张聆枫的变化，稀佟的心里也安慰了不少。她们心照不宣地说一些散乱的事，彼此间看起来都从阴影中走出来了似的。饭桌上，聆枫平静地跟稀佟提了去找秦泊秋的事，得到她的极力支持。虽然她知道这是张聆枫开始了自己的逃亡之路，纵然她心里千般难受，可是她却毫丝不敢流露。
吃完饭，一向很懒得不行的稀佟却主动地把碗筷收拾到厨房里洗了。在厨房里，稀佟背对着张聆枫哭了，她对她们之间的姐妹有着太多的不舍。张聆枫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诀别时分，她何偿好受。她没有过去安慰她，而是拖着沉重的步子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张聆枫躲进被窝狠狠地大哭了一场，最后疲倦地睡去。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承受的极限，这些日子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她遭了不罪。
昏昏沉沉中，一阵突如其来的手机铃音把她吵醒。张聆枫蒙胧中看了一眼来电——是陈筱桠，她像是触电般被这个突然的来电震醒。张聆枫坐在床上握着手机如临大敌般失措，她清楚这时候陈筱桠来电准没好事。前些天陈筱桠的一番模糊说辞像是一块大石还一直压在她的心底，直觉告诉她陈筱桠似乎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张聆枫最终还是接了电话，无论是什么样的事她都无法逃避。
“好啊，表姐！这几天过得挺好的吧，晚上睡觉可有做恶梦！”
“你这话什么意思？”张聆枫强作镇静。果然不出所料，陈筱桠一开腔就咄咄逼人。
“什么意思不用我说得太明白了吧。真的很凑巧，一不小心竟然看了一场好戏！可怜的表姐！我真为你感到难过。”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用不着威胁我。既然已经到穷途末路了，我也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是一条命！”张聆枫凛然回道，她很清楚自己现在一点也不能软弱。
“好歹表姐妹一场，我不像你，有些事我不会做得太绝的。本来，我也想只当是什么也没有看见算了，可是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忙。”
“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我们之间用不着拐弯抹角的。”
“电话里说话不方便，如果你方便的话我们找个地方聊一下。下午两点半，我在五马山脚下等你。我没有什么耐心，最多在哪儿等你一个小时。”
陈筱桠说完直截了当地挂掉电话。张聆枫拿手机的手还兀自放在耳际，心潮起伏不定。该来的总归要来，尽管那天见到她之后张聆枫心里就存着预感，可是真正面对的时候她还是无法承受。这些天她一直抱着侥幸的心理，但她终究逃不开现实。
“枫，出什么事了？难道那件这么快就被人知道了？”
正在房间里上网的稀佟似乎听出了什么，看到张聆枫脸色变得苍白，很是不安。
“是筱桠！”
“她？她怎么会知道？”
“上次你丢了泊秋家的钥匙被她拿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竟又跑到家里装了摄像头，那天的事情全都让她拍了下来。”
“天哪！那该怎么办啊？她那么恨你，这一次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想应该没什么事吧，她只是想要钱，我给她就是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宝宝生下来，为了他，要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可是枫，你有没想过这会是一个无底洞的。”
“那又能怎么样？谁让我们的把柄落在人家的手上。”
张聆枫重重地叹息道。下午两点半，当她来到约定的地点时陈筱桠已经等在那里。她们在相隔十步的地方相望着，各怀心事，彼此的表情特别复杂。表姐妹走到这一步，张聆枫的心里特别悲哀！她躲着陈筱桠尤怨的眼神，有些无地自容。历经变故之后，她突然发现自己错了。那些年她不该寄生在姨夫身上；不该对小姨那么地吝于金钱；更不该和秦泊秋有任何的纠葛。即使当年小姨夫有负于她，即使小姨夫把遗产全给了她；即使自己的婚姻不幸福，这些都成不了她最后负小姨一家的借口。不管有再多的借口都解释不了张聆枫心里的自私。
陈筱桠缓缓地拾阶而上，冬天的五马山依然苍树葱郁，但却人稀林幽。两人一前一后默然地爬向林地深处，跟在后头的张聆枫一直忐忑不安，她们在一个凉亭前停下。陈筱桠冷冷地开口说道：“我们就在这里谈吧。”
“你想怎么样？”
“这一次你必须帮我，我妈疯了急需钱治病。现在家里还欠外面几十万，债主听说我妈疯了这两天天天找上门来要钱。我已经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什么？小姨她疯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用假悻悻的，如果不是你我们会走到这个地步吗？我对你的虚伪已经受够了，用不着在我面前演戏。”
陈筱桠对张聆枫嗤之以鼻，她可以接受任何人的怜悯，但不屑张家任何一个人的关心。她找她只想要回在她看来原本是她家的东西，如果不是家里被债主逼得实在没办法，她甚至会耻于做这种事。张聆枫冗静地看着陈筱桠，她沉默了。
“张聆枫你逃不掉，我们家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子，你要负全部责任。我爸他对不起你，我们无话可说。可是你不该对我妈那样，你凭什么侵吞了我爸用命换来的钱？也许就像你说得那是他给你的，但你考虑过我们一家人的感受了吗？这些事我原本都可以不跟你计较，但你还来抢我的所爱，你这样做很开心吗！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不会和素泽闹到现在这个地步，我不会放纵自己堕落，让时承勇有可乘之机。那个混旦趁我喝醉强jiān了我，还威胁要告诉我妈！前天晚上，我妈发现他半夜从我妈的房间里跑出来爬到我床上，她活活地被气疯了。而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对不起，筱桠，我知道这辈子我欠你们家的太多了。”
“发生了这么多事，你就想用一句道歉解决！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一点。”
“那你想怎么样？你想要多少开个数，能做到的我会尽量满足你。”
“到现在了你还用这样的口气和我说话！”陈筱桠气愤地责骂道，她从包里取出一只U盘扔给了张聆枫。“不要以为自己做什么事都能神不知鬼不觉，上天正睁着眼睛看着呐！以前的事我现在也不想和计较了，你犯下这么大的事，想逃掉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这些都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只要你给我两百万，那你手上的东西将永不天日。”
“好，钱我可以一分不少地给你，但你不要以为我怕你手上的东西。我犯得事我自己清楚，有一天我会对陆房斌有一个交代。现在我之所以答应你，是因为我怀了孩子。无论我犯了什么罪，他是无辜的，我必须让他在清白地降生到这个世上。”
“你有孩子了，和素泽的？”
“是的。我可以答应你所有的要求，只是希望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在他出生之前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你们都有了孩子了！”陈筱桠痛苦地喃喃自语。
“筱桠，无论我们之间有怎么样的恩怨。表姐欠你的，来生还你，但无论如何我都要你答应我最后的这个要求。”
“你放心，我拿到钱自然会守口如瓶。”陈筱桠的情绪很快回复到之前的冷漠，“虽然我不会说出去，但我也绝对不会救你。那天你们发生的事我全过程都录了下来，如果交到警方的手上，你的罪责会小很多。不过你别妄想了，我无论如何都不会交给你的。”
“无所谓了，你给与不给都洗净不了我这双血腥的手。”张聆枫忍住在陈筱桠面前哭泣的冲动，无限伤感地眼神透过繁茂的丛林落在不远处的龙江。
陈筱桠看着她，突然有些不忍起来的。曾几何时，年龄相仿的她们是好得可以同穿一条裤的表姐妹。但是，这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她们之间永远回不到从前。陈筱桠恨恨地想，这是她张聆枫自己选择的人生。
“那倒也是。”陈筱桠离开的时候还不忘落井下石。“我先走了。如果你不想在监狱里生孩子的话，希望你尽快兑现你的承诺，我没有多少的耐心。
“你发一个账号给我，傍晚之前我会把钱打到你账户里。”
张聆枫怅然地望着陈筱桠远去的背影，心里像是被搬走了一块大石一般竟轻松了许多。曾经她固执地坚守着钱财，甚至于不惜于与小姨一家反目，但现在这些身外物对她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虽然两百万化解不了两家结下的仇怨，陈筱桠甚至一点也不领她的情。但这些都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补偿了，不管是以什么样方式予以。
冬日阴云愁缠，城市的上空升腾着污浊的空气。张聆枫一个人独坐在凉亭，心绪茫茫，完全没有了正常人该有的生气。她对远方默然念祷：房斌，对不起！如果你在天有灵的话，希望你能够多借我一些时日。我别无所求，只想让我的宝宝顺利地出生。请相信我，不要多久，我一定会让你冤有所寄！魂有所归！
傍晚时分张聆枫悻悻地走下五马山，赶在银行下班之前把钱转到了陈筱桠指定的账户里，之后她折往市内最大的一家美容店。明天就要见到秦泊秋了，张聆枫对自己现在的状态一点信心也没有。虽然去做理疗无异于亡羊补牢，但至少在心理上，她有一些自我安慰。晚上回家，她和稀佟打过招呼后，回到房间强迫自己早早地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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