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诗兴与兽性_江山谋之锦绣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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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诗兴与兽性

  段音离的关注点忽然就跑偏了:“也?你还给谁下过药?”

  “……傅云苏啊。”差点说漏嘴了。

  “哦。”

  段姑娘没疑心,也没再追问。

  两个人手拉手往远离藏书阁的方向走。

  月亮在天上,影子在脚下。

  段音离往他身边贴了贴,两人挨的更紧,影子便互相吞噬,有一部分重叠在了一起,莫名让她想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句话。

  “傅云墨。”

  “嗯?”

  “中秋佳节,不是应当一群人聚在一起连句作诗的吗?怎么没见你去跟他们一起吟诗作赋呢?”她记得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这位太子殿下一本正经道:“我读书少。”

  段音离想起他之前说的那些一套一套的文绉绉的话,狐疑道:“你骗我的吧?”

  “是真的。”他一脸坦诚:“我不是告诉过你嘛,我不爱读书。”

  “那正好,我读书也少,咱们两个作诗玩吧。”她之前可是和她大哥一块看了不少书,盲目的自信感又回来了。

  傅云墨笑:“作那个小蛤蟆,一戳一蹦跶的诗?”

  “……都、都说了那不是我作的!”这次她一定要一雪前耻。

  他配合着点头:“嗯嗯,不是不是。”

  “谁先来?”

  “既然阿离诗兴大发,那就你先来吧。”他大发的只有兽性。

  “嗯……”段姑娘沉吟了一下,张口就来:“无竹令人俗,无肉使人瘦。不俗又不瘦,竹笋焖猪肉。”

  刚刚席间有道菜就是竹笋焖肉。

  静了有那么一瞬,然后响起了傅云墨轻却坚定的巴掌声。

  他状似仔细品味了一下,然后认真道:“阿离这诗,语言虽朴素,但胜在感情真挚,更关键的是读起来琅琅上口。”

  “感情?什么感情?”

  “想吃的感情。”

  “……”倒也没毛病。

  傅云墨努力压下上扬的唇角,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说:“还有吗?”

  “有,但不是吃的了。”

  “说来听听。”

  “我有小九九,你有小九九,两个小九九,天长又地久!”

  傅云墨抬手掩了下唇。

  段姑娘立刻拉下他的手猜测道:“你笑我?”

  “没有。”

  “那你捂嘴做什么?”

  “……感动。”

  段音离明显不信。

  傅云墨眼神真挚的给她编:“阿离连作诗都想要与我天长地久,这难道不值得感动吗?”

  “你长的美,你说什么都对。”

  “那还有吗?”他准备回去将他小媳妇写的诗都记下来,给她弄本诗集。

  段姑娘也心知自己之前恶补的那点书不知补到哪里去了,但她脑回路清奇的想着,即使不能在文采上惊艳傅云墨,那在搞笑上征服他。

  于是她大方道:“有!”

  “继续。”

  “老家在凉州,大树绿油油。谁砍我的树,我砍谁的头。”

  “哈哈……哈哈哈……”到底是没忍住。

  这大抵是傅云墨第一次开怀大笑,清朗的笑声在段音离耳边绕啊绕,生生绕的她想生气都生不起来。

  甚至还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你笑起来真好看。”

  傅云墨垂首,额头轻轻抵在了她的肩上,声音还带着丝丝笑意:“那日后我经常笑给你看,阿离也要时常作诗给我听。”

  “……那你不还是在笑话我嘛。”

  “当然不是。”

  “其实方才那些是我刻意哄你开心的,真正要说的不是那些。”段音离的语气好不得意:“我作首词给你听。”

  确切的说,是唱给他听。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曲歌罢,她眨着星星眼望着傅云墨,一副“求夸奖、求抚摸”的样子。

  她之前作的诗烂成那样了傅云墨都能夸的出口,这会儿听了这一首更是要夸出花来了。

  “这首词怀逸兴壮思,高接混茫,雅量高致,又兼构思奇拔,畦径独辟,听后不禁感觉内心如月光一般宁静柔和。”

  段音离被他夸的直心虚,只“嘿嘿”笑着不说话。

  她在心里默默合起手掌祈祷,希望那位老人家不要同她计较。

  傅云墨握住她的手继续往前走:“我竟不知,阿离还会作歌,而且还如此动听!”

  “你喜欢听,我日后可以经常给你唱,我还会好多呢。”

  “那只可唱给我一个人听。”

  “嗯嗯。”

  待他们走远后,垂首候在角落里的宫人方才起身。

  几个小宫女小太监一起往含章殿的方向走,忍不住嘀咕:“太子妃还会唱曲啊!还唱的那么好听!话说那是什么曲?”

  “是啊,以前从没听过。”

  “怪不得太子殿下待她那么与众不同,会的可真多呀。”

  “可不是……”

  藏书阁。

  傅云苏是咬着自己的舌头才勉强逼自己松开步非烟的。

  月光下,她原本颜色略淡的唇变的有些深,整张脸沐浴在月光下,圣洁的如九天之上的仙女。

  而此刻,仙女被他压在身下,肆意玷污。

  傅云苏猛然惊醒。

  他一把扯下步非烟头上的发簪,毫不犹豫的朝自己的心口刺了下去。

  他宁死不行此等苟且之事!

  步非烟欲拉住他。

  两人就这么一刺一夺,她的手臂便被簪子给划伤了,鲜血顿时涌了出来,浓郁的血腥味令傅云苏的神智愈发回笼。

  “你……”他错愕的盯着步非烟染血的袖管。

  手臂传来钻心的痛意,她却似感觉不到一般,竟还有闲心与他玩笑:“你欲寻短见,倒愈发显得我像调戏民女的恶霸了。”

  傅云苏紧紧的拧着眉:“还不赶快去包扎?!”

  “你又不娶我,管我死活呢?”

  “你!”

  他红了一双眼睛,不知是被媚药折磨的,还是被她给气的。

  步非烟拿出帕子擦了擦手臂上的血,淡定的仿佛伤口在别人身上。

  她一边擦,一边语气熟稔随意的说:“你果然还是这样,固执迂腐的讨人厌。”

  在他那里,规矩礼仪大过天。

  可就是这样的他,前世却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给她一个名分,是以她今生才总想嫁给他,想这次换她来护着他。

  偏偏他连个机会都不肯给她。

  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步非烟再次抬眸时,眼底郁闷一扫而空,依旧是那副胆大包天的样子。

  明明自己也羞的脸通红,却非要坚持说:“你我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你必须得娶我。”

  她指的是方才他把她摁在地上亲的事。

  傅云苏眉宇间满是郁结之色。

  他心知她说的是真的,可还是忍不住反唇相讥:“明明是你先……你先……”

  步非烟扬眉:“我先如何?”

  “你心知肚明!”

  “哦……你说是我先亲你的呀,可我是不小心的。”不等傅云苏接话,她便自顾自的继续说:“你可别说你也是不小心的,你都扯我衣裳了。”

  “住口!”

  瞧着他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步非烟却掩唇笑了。

  这样生动多了。

  明明是个清隽公子,非要老成的跟个老头子似的。

  拢了拢袖管,步非烟施施然的起身:“我瞧你似乎清醒了不少,我就先走了,你自己小心。”

  她料想傅云墨给他下的药只是做做样子,不会真的非要她以身解毒。

  傅云苏原想提醒她把伤口包扎了,却见她已经推开殿门走了出去。

  他垂眸扫了一眼手中染着她血的发簪,久久没能回神。

  半晌之后,他才掏出帕子细细擦拭,直到将那根簪子擦干净才揣进了怀里,放在了贴着心口的位置。

  等他反应过来,不禁又面色难看的掏出来远远丢开,暗咒自己简直是鬼迷心窍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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