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俎上鱼肉_重生之白给by毛肚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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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俎上鱼肉

  第五十五章俎上鱼肉

  “还是不想我再娶?”

  这话来得太突然,也切入得太准。所谓的“细作”,不过是宗锦刚才现编出来的理由;那话虽然在理,可他在偷听之时、在闯入之时,压根没有想过这些。

  准确地说,他只是不想赫连恒娶白鹿家的女儿而已。

  小倌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慌乱,紧接着他便扭过头,不再直视赫连恒的眼睛,说:“你再不再娶,与我何干?”

  “我就算娶她,也自然会防着她;白鹿弘没有那么蠢,用女儿来打探情报。”

  “这么说你是想娶了?”

  赫连恒说得淡然,目光也沉静:“她只要求侧室,也不是不可。”

  “你还重情义呢?”宗锦道,“心里既然挂念着你的亡妻,你还娶个侧室回家,你不怕你亡妻在天之灵午夜来你床头掐死你啊?”

  “我几时说过我挂念亡妻了?”

  “你刚才跟她说,你心上有人……”宗锦说着说着,才反应过来——赫连恒难道另有心上人?

  男人轻声叹息,有些许无奈:“我心上另有其人。”

  “……哦,”宗锦道,“那你心上另有其人,你还娶?”

  “那人已故。”

  “…………”

  赫连恒这是什么命格?正妻早逝,心上人又辞世。

  此言一出,宗锦反倒没了火气,倒觉得自己刚才这些话,与伤口上撒盐并无分别。他霎时没了之前的理直气壮,心仿佛跟着赫连恒的叹息一起沉了下去。良久后,宗锦才突兀地抬起手,在赫连恒肩膀上重重地拍了拍:“我虽对情情爱爱的毫无兴趣,但也知道爱人离世之苦……”

  他才说出这一句,又转回先前的话:“那你更不能娶她了啊,你又非对她真心。”

  “我也未说要娶她。”

  “……?”宗锦倏然看向他,“那你还说什么‘此话当真’??”

  “说说而已。”赫连恒道。

  “……你可真行。”

  “倒是你,”男人拿开他的手,“你这般在意我娶与不娶,是钟情于我?”

  “放你娘的屁!”宗锦骂道,“你没长眼睛吗?看不出来老子是男的?老子要钟情也会钟情女子,几时轮得到你?”

  “你确实是男人,可那又如何,”赫连恒道,“床笫之欢都试过了,现下说男女,是否太强词夺理?”

  “……一码归一码。”赫连恒说的是实情,宗锦自知不占理,声音都小了不少,“那是喝醉了,男人喝醉的时候说什么做什么都不算数的。”

  “是么。”

  他最讨厌就是赫连恒这副淡淡然问“是么”的样子。

  男人没有过多的表情,甚至没有笑,像是在谈论什么军机要务般,道:“但我从不推责,如若你想,侧室之位我可以给你。”

  宗锦霎时被他这话气笑了,嘴一快便接茬道:“侧室?老子像是会甘居人下的人?”

  “哦?你想做赫连府的主母?”

  “不是,不是!”宗锦气到弹起来,指着赫连恒的鼻子道,“赫连恒我告诉你,你少在这里诡辩,老子是说要帮你打天下,除此之外的事你想都别想!”

  “我确实没想,只是看你好似很想,”赫连恒反倒神情愉悦起来,“想得甚至怕我娶了白鹿家女儿。”

  “这是你逼我的!”宗锦倏地拔了刀。

  “莫要放肆。”

  “老子也放肆不止一回了,就要放肆,你能奈我何……”

  片刻后,丛火坠地发出清脆的响;宗锦的侧脸和胸腹贴在了冷冰冰的棋盘上,双手被反剪在身后,扭得生疼。

  男人仍是一脸余裕,好似方才动手的不是他:“我能耐你何?”

  “你不就仗着比我能打吗?真上了战场,论排兵布阵你未必能赢我!”

  宗锦叫嚣着,脸颊上都因激动飘起了些红。他约莫自认很凶,可赫连恒怎么看怎么觉得有趣。男人倏地欺身下去,胸口贴上了宗锦的背,在他耳边沉沉道:“我也无须在排兵布阵上赢你,你已经是俎上鱼肉了。”

  ——不对劲,这很不对劲。

  就算迟钝如宗锦,也察知他们现下这模样,已不是争强斗狠。

  距离太近,贴得太近,叫嚣什么都会变了味道。

  他倏然绷紧了身体,不敢喘气,却也不敢随意地挣扎,好像再不服输,事情便会往最诡异的方向发展。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敲响了:“主上,晚膳的时间到了。”

  是北堂列的声音!赫连恒眸色暗了暗,转而放开了宗锦。

  小倌连忙爬起来,下意识往旁边躲开,和赫连恒拉开距离。

  而男人却好像没事人般,悠然自得地整了整衣衫上的褶皱,将垂在肩头的头发拢到身后,转瞬便又恢复了平时那副上位者的模样。

  赫连恒说:“你也该饿了吧?”

  宗锦再没了脾气,目光躲闪着看向别处,并不回答赫连恒这句。

  赫连恒也无须他回答,自顾自开了门出去,好像无事发生那样和北堂列随意说了几句什么。宗锦没在听——他处在刚才那种哪哪儿都不对劲的感觉之中,没有心思去注意旁的。等他回过神时,门口已经没了赫连恒的身影;只剩下北堂列,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宗锦不自觉地皱起眉:“你看着我做什么?”

  “等你何时回过神,”北堂列笑起来,“饿不饿,等着你吃饭。”

  “……赫连恒呢?”

  “主上?”北堂列斜斜靠着门,笑容得很让宗锦不悦,“主上说他须得跟白鹿家的女儿一同用餐,让我们自己吃好喝好,晚上去天都城逛逛也可以。”

  心间那粒砂,顿时变成火药,“嘭”地炸开来。

  宗锦咬紧了后槽牙,阴阳怪气地扔出句“那你可以写信回去通知无香,准备办喜事了”,然后便直直从北堂列身边挤了过去,像赶场似的往左走了。

  这酸溜溜的话让北堂列哑然失笑,再提醒一句:“……膳厅在右。”

  然后他便看见宗锦浑身一僵,绷着脸转回头,再往右去了。

  等到他二人一前一后到了膳厅时,景昭已经坐在圆桌旁,嗅着饭菜的香味狂流口水了。松鼠桂鱼、红烧蹄髈、珍珠丸子、山参乌鸡汤……一桌子大荤出现在宗锦的视线中。景昭连忙起身,招呼着宗锦先坐:“哥你看,着驿馆的菜好丰盛啊。”

  “嗯。”宗锦淡淡应了声,寡着脸在主座上坐下。

  按常理,他们三人,北堂列乃是赫连家的主将之一,主座应当留给他;可见到宗锦如此,北堂列竟也没多说什么,默默在宗锦身边坐下,说:“这哪里是驿馆的菜,分明是凤仙楼送来的。”

  景昭:“这就是天都城的驿馆吗,太厉害了。”

  北堂列率先动手,先替宗锦盛了碗汤:“应该是主上安排的。”

  “我可以动筷子了吗。”景昭问道。

  “吃吧吃吧,也没外人,”北堂列说,“吃饱了我带你们去天都城里逛逛。”

  明明这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景昭狼吞虎咽,北堂列也毫不含糊;唯独宗锦,喝过汤后便没再动筷子。

  他越想越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劲,且还突然察觉,自己发现得未免有些晚——他们要是对劲儿,能亲过抱过睡过吗?

  赫连恒那句“现下说男女,是否太强词夺理”,在他脑子里来回地荡漾。

  这些不对劲并未在他脑子里待太久,只持续到另外两个人风卷残云似的把菜品扫荡干净时。北堂列说出去逛,景昭这个傻子就只知道“好啊好啊”地应声;宗锦一人留在驿馆里也是心烦,便遂了他们俩的意思,三个人一同出去饭后消食。

  天都城到底是天都城,即便夜色已至,街市上仍旧热闹。

  人群熙熙攘攘,三个人闲散地散着步。宗锦走在中心,但却一言不发;倒是北堂列与景昭,隔着他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他鲜少有这么沉默的时候,那张脸不适合沉默,一安静下来,他眉宇间便好像盘踞着淡淡的愁。

  北堂列时不时跟景昭介绍天都城,时不时又去看宗锦的脸色,直至他们不觉间走到了皇城附近:“景昭,你看那儿。”

  他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上空,景昭便跟着看过去:“那是什么……”

  二人停下了脚,宗锦反应迟了些,走出去好两步才停住,转头看向他们。

  北堂列说:“那是摘星塔,初代皇帝修建的,祭祀用的。”

  宗锦倏地看过去,夜色中仍光亮的摘星塔高耸入云;他不由自主地仰起头,像是想看到塔顶似的。只可惜他们如今站在这里,无论怎么仰头,都难以看见摘星塔的全貌。

  “哦,好高啊——”景昭感叹道,“真能摘星吗?”

  半日的烦闷就在这瞬间扫荡一空,宗锦忽然咧嘴大笑,仍仰着头扶着脖颈道:“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摘星塔只有皇室可去,我们恐怕是没有机会。”北堂列道。

  “谁说的,”宗锦道,“我总一天会上去。”

  他曾来过一次天都城。

  十几年前,他尚年幼,跟着父亲曾朝见时进过皇城,站在摘星塔下过。他一眼见到这座塔便挪不开目光,只想上去看看是否真有那般高,伸手可摘星拢月。也正因为那次,尉迟岚才热切地想要将千代皇室拉下堂,自己当皇帝,亲自上去看看。

  现如今时隔多年,他又站在天都城里,又见摘星塔。

  时移世易,一切都不同了,他不可能再将尉迟家的三丛火插上皇城大殿……他甚至不再是尉迟岚。

  可这又何妨,就算赫连恒会成为天下之主,这天下也定会过他的手。

  “我回去了,”宗锦忽然道,“你们俩逛吧。”

  “哥你不会这么早就要休息了吧……”

  宗锦掉头就走,还潇洒地摆了摆手:“回去练练刀。”

  【作者有话说:还有一更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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