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98章_问道之远[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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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第98章

  祠堂内,衣轻飏弯腰一点点抹去她泪珠。

  他语气带笑“别讹人啊,小姑娘,我可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这话与吹盏守望过的两百年前的话相重叠。

  吹盏眼圈红着,不言不语,紧紧攥住他垂下的袖口,将那点布料小小地握成一团。抓住便不放了。

  虽还是稚童身体,她眼中却少了两百年前的稚嫩,那份天真若是细看,便会发现是浮于表面的伪饰。

  她睫毛投在眼瞳里,留下阴鸷的倒影,影子背后还藏着一把名为执念的刃。

  所谓女从父相,尽管二师姐常说自家小师弟有股精致的淘气劲儿,百里陵等人常说衣道友通透如一块无琢无磨的玉,但此刻,衣轻飏抬手为吹盏抹去眉间阴翳,他眉眼间那相似的一把刃,是软的,是轻易无法察觉的,却也是至柔胜至坚。

  正如大师兄对他的期待何意百炼刚,化为绕指柔。

  司青岚默默旁观这一幕,觉得二人之间这气氛,就如她曾有一次从障中醒来后与阿一之间的氛围一样。

  这感觉很玄妙,就像曾相交的两人各自长途跋涉,冥冥之中又得以重逢。

  司青岚想到,紫虚观那位郑掌门与自家小师弟交好,在别人看来或许觉得惊奇,毕竟一位是六大派掌门,一位虽列天阶榜第一却仍算初出茅庐的年轻一辈。但在司青岚看来,这位郑掌门跟阿一之间的氛围,与眼前一幕极为相似。

  二人能交好,她并不觉得奇怪。毕竟当年初见十岁的阿一时,她也正是被这种玄妙的亲近感所吸引,因而时常关照这位小师弟。

  司青岚出神时,祠堂那头,叶聆风和步九八已经围了过去,好奇地对吹盏东问西问。

  步九八“原来你叫吹盏居然野草也能成精的哦。”

  叶九七“什么野草,人家是能发光的草吧”

  步九八“可你是妖怪吧怎么你爹爹是个凡人”

  叶九七“你们妖怪的祭祀习俗是不是不一样为什么我们刚刚听外面吹吹打打、欢声笑语的”

  吹盏仍攥着那一小团衣袖角,眼圈还略略红着,衬她那小脸愈发可怜天真,“我和许多妖精都曾受爹爹的恩惠,所以每年都一起来此祭拜。因为爹爹不喜欢有人对着他哭哭啼啼,所以我们都在今夜奏乐欢歌。”

  叶九七好奇弯腰,轻轻捏了下小姑娘的脸颊“他真是你爹爹啊”

  吹盏转头望向爹爹,撇嘴带委屈。

  他捏我脸除了爹爹以外的人捏了我脸

  吹盏不干净了,呜呜呜好难过,可以让他去陪爹爹吗

  她爹爹笑着捏住她另一边脸。

  不、可、以、哦。

  吹盏眼神委屈过后浮现控诉。

  爹爹有了新女鹅不、不对,是新儿砸

  爹爹不干净了,呜呜呜好感过,可以让爹爹去陪爹爹吗

  衣轻飏往她脑门上嘎嘣弹了一下。

  “唔”吹盏单手捂头,另一边仍不撒手。

  衣轻飏给她示范他和九七之间的亲情“九七娘亲,这是我女儿了,来,认一认你小孙女儿。”

  叶九七还没来得及发火,先被后面给弄晕了“女、女儿刚认识你就乱认亲戚了还有孙女儿谁是你娘亲别乱喊,不然我告大师兄了”

  衣轻飏觉得好笑。怎么都这么大的人了,九七那一招还是告状大师兄啊

  吹盏怔了很长一会儿才回过神。

  “哦,原来是奶奶么吹盏居然有奶奶啦”

  “真、真好”

  怪不得她和衣轻飏是父女呢,接受极其良好。

  不管吹盏如何争着喊奶奶,叶九七如何捂着耳朵不听不听,步九八凑过来,表情期待,跟玩家家酒似的“那我呢那我呢九九”

  衣九九隆重介绍“盏啊,这你哥。快,叫哥。”

  吹盏脆生生喊人“哥哥好”

  步九八一脸满足的表情,还没满足完,忽然回过味来,扛起剑追着不做人的衣九九要砍人“谁是儿子谁是爹衣九九你玩阴的是吧”

  其他修士

  不是,清都山都老牌六大派了,怎么弟子这么幼稚

  司青岚默默背过身去我不认识他们我不认识他们

  吹盏去了门口,隔着门板和门外妖怪们叽叽喳喳一会儿,很快那些欢声笑语便消失了。吹盏回到衣轻飏身边,乖巧坐在小板凳上,一脸我已经和你们融为一伙的表情。

  因为虚惊一场,加上天色已晚,祠堂内渐渐安静,许多修士或是盘坐安神,或是靠门靠墙打盹儿。

  闹过一阵,步九八和叶聆风也靠墙歇息,闭眼后步九八还在叨梦话“我要和九七一起告大师兄”

  得,还传染九八了。

  因为自己的小板凳让给吹盏了,衣轻飏给后面的空地吹吹灰,便盘膝坐下,给吹盏散了头发编小辫。

  吹盏没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爹爹,也不问爹爹怎么活了,怎么还记得她,只安安静静坐在前头,衣轻飏那小截袖口在她手心已被捏得皱皱巴巴。

  衣轻飏一边编一边想起上辈子,他第一次见到吹盏时,压根不记得她是谁。

  这丫头原本带着一山头妖怪,从岭南赶到极北的浮幽山来投奔,一见到他便扑上来抱大腿不放,哭着喊爹爹爹,弄得衣轻飏莫名其妙至极。

  后来,在浮幽山那段时间闲得发慌,他实在没事,便卜算出了自己的诸多前世,在算到第六世时发现了吹盏的身影。

  于是,后来便默认她喊自己爹爹了。

  同样,在那段记忆里,大师兄的位置是空白的。

  就连吹盏也不记得大师兄了。

  衣轻飏本该习惯这件事。

  可就在昨天,他乍见吹盏时,脑子里闪现出前世上山背回个小妖怪时的画面,那些突然闪过的片段里,竹筐的对面不再是空无一人

  大师兄就蹲在那儿,望着他,平静地和他对话。

  就好像,即使他全然不记得,他也站在那些空白处,默默陪伴他走过那些已化作烟尘的过往。

  这不对劲。往常不都是通过障才找回全部记忆的嘛

  衣轻飏感觉得到,每找回一世记忆,自己所掌控的怨力便会愈加膨胀好几倍。

  所幸收回神器的同时,他恢复了对神器内那股属于自己的怨气的控制,能够将多余的怨力放入神器中保存。否则,只怕神器内怨力失控之前,他自己就先发癫呜呼了。

  如果说,衣轻飏之前还满心愤恨于究竟是谁,封锁了他关于大师兄的一切记忆。

  那么现在,衣轻飏已不确定这人目的是好是坏了。

  很显然,卜算得出的前世记忆,根本无法让他切身得到同感。上辈子他所使用的怨力,绝大部分都来自于八苦塔一劫中的第八世即如今这一世,从七皇子到清都山弟子,再到不渡界之主的这一世。

  单是这一世怨力,便足以令正道无法奈何于他。

  可惜后来禁阵炼制失败,这一世重来。

  有关大师兄的记忆,不仅仅只是记忆那么简单。

  可以这么理解,它就好比一把钥匙。

  若这把钥匙一旦回到他手上,前世七苦记忆皆全,他身上的怨力足以达到浩淼达山海的程度。

  若是换了旁人经历这七苦,哪怕八苦皆全,都不会有这般惊人的怨力。多数人可能会抱以麻木、妥协或悲观、认命的态度。很少有人会像衣轻飏这般你在他身上几乎发现不了苦难,而苦难又几乎在他身上处处可见。

  八苦塔之罚施予他身上,是福是祸,未可知矣。

  吹盏靠入衣轻飏怀中睡着了,安安静静。衣轻飏最后给辫子扎了个尾,看着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的吹盏,衣轻飏陷入沉思。

  天道若是想他重生

  那么他照着上辈子的剧本集齐神器,唯一的变数便是大师兄的记忆回来了。

  是不是意味着,天道躲在幕后筹划着,冥冥中把这把钥匙还到他手上,目的是助他的怨力达到旁人无可企及的程度

  再加上他手上掌握的神器,其中所封印的浩瀚怨气

  开启

  天道要借这把钥匙,开启什么

  秘境的开启之地便在南岭入口,山蔼林雾弥漫之处。

  地上烟波与山上雾霭于此处相接,一上一下,烟蔼相撞相融,泼墨一般,撞出一幅云翻雾卷、山海壮阔的水墨画卷。

  待走近,便发现已有东道主罗浮宫的弟子在此等候。

  为首的罗浮宫二弟子,对来自五湖四海的修士拱手道“我家掌门与大师兄有要务处理,不及赶来,请允许在下为各位讲解这通天秘境。”

  罗浮宫二弟子说完便顿住。

  方才还有些吵嚷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等人群彻底安静,这名罗浮宫二弟子方才接道“这秘境两月前第一次开启,为我们罗浮宫最先探知。掌门即刻派弟子前去试探,很快发现这秘境是面向五十岁以下年轻一代弟子的机缘,我们无法入内,秘境在两月后才会正式开启。”

  “于是,为与各位道友共享机缘,我们罗浮宫将秘境开启的消息广而告之。”

  “今日入内,一切机缘,全凭个人。”

  “秘境之中,生死不论,出了秘境,也勿要寻仇。”

  二弟子示意下,罗浮宫弟子各自施开道法,在场五十岁以下弟子面前皆浮现一行金色小字,大概便是生死不论、自愿参加的意思。

  衣轻飏在左下角摁下自己的手印。

  金色字迹随即消失。

  “好了,道友们签好生死契便可入内。”那名罗浮宫二弟子侧身让道,“诸位道友请。”

  有的修士秉持先到先得的理念,争一个先字,大步上前。还有的比较谨慎,不急着进去,暗暗观察其他竞争者的实力。

  清都山这边则一起围着二师姐,听她叮嘱。

  “进秘境以后位置都是随机,咱们清都山的弟子可能分不到一处,进去以后就得全靠自己。”

  “记住,不要先和人起争执,不要无事生非。但若是别人先来招惹,在自己有把握的情况下,不要当缩头乌龟任人欺负了去。”

  “要时刻谨记,你们个个都是清都山的青年才俊,遇事不要怕,有我在外头为你们撑腰呢。”

  众人纷纷点头。还有人笑着说“二师叔,人罗浮宫才说了,出来后不许寻仇,您这就教唆我们找你告状了”

  司青岚指着他笑骂“就你小子嘴贫,保管哭着出来,第一个找你二师叔”

  那弟子忙告饶,被几个同辈弟子搂住脖子嘻嘻哈哈地闹。

  “至于其他的嘛,”司青岚叫胡闹的打住,又道,“争得到就争,争不到就算了,反正当它只是场试炼,没必要拿命去拼这么认真。”

  像他们这种大门派自然够格说这话。即便没有机缘,他们供给门下弟子的修行资源,也是其他散修乃至于小门派比不上的。

  一般天资更高的人会被大门派吸纳,而大门派利用更好的资源培养弟子,天资更好的人后天得到的培养也更好,修为更高,在这种秘境之中获得的机缘也比普通人多得多。

  由此,天资好的人愈好,天资差的人愈差。

  秘境之内不论生死,大门派的弟子在这种试炼中,往往会被小门派修士或散修集体针对。

  这也是为何司青岚会说,她会在外面为他们撑腰。苌弗君单是站在这儿,就是给其他修士表态

  针对可以,但若是没有底线,叫他们清都山弟子在里面出了好歹,她又没签劳什子生死契,才不管什么出来恩怨不论、不许寻仇的鬼话。

  任何人心里都得掂量一下。

  司青岚还特意叮嘱衣轻飏“阿一,你更要格外小心。上回你拿了个天阶榜第一,太招眼了,进去以后千万低调做人。”

  衣轻飏自然应是。

  反正他目的不是争所谓机缘,而是去找秘境中真正大的那个。

  通往入口的地方有一条长长的山中小径,为云雾遮绕,修士们便在这儿排队进秘境。门派师长们则在山下等候。

  快排到时,衣轻飏又被紧跟着的吹盏在路旁拉住。

  “爹爹,你在里面会不会出事啊”吹盏很是担心自家爹爹,毕竟他看起来也就金丹期巅峰的修为,在这群年轻修士中并不算顶尖。

  “放心,你还不了解我吗,有事第一个跑的就是我。”衣轻飏拍拍她小手,示意她松开。

  吹盏却还攥着那袖口晃啊晃,小小声道“爹爹,我能不能跟你一块儿进去呀”

  秘境入口是一团云雾,辨不清里头是什么。叶聆风和步九八站在远处入口朝他招手“九九快点咱们一块儿进去,说不定就分到一起了”

  衣轻飏正待回应。

  步九八不知被后头哪个心急的推了一下,拽着叶九七就一块儿摔进去了。

  衣轻飏无奈地看着小姑娘,想了想,道“跟我来。”

  吹盏疑惑地被他拉进路旁的林子中。

  林子被弥漫的山蔼所遮蔽,无人看得清里面的情形。衣轻飏带她走远了些,折下一根树枝,在地面画了个大圈,又添上十几笔潦草的符文。

  吹盏不解地跟他走来走去,看他鬼画符。

  大圈完成后,衣轻飏将树枝反过来,握着有湿泥的那一头,递给吹盏另一头“盏啊,抓住这头,闭上眼睛。”

  “做什么爹爹”吹盏闭眼。

  处于圆圈正中的她甫一闭眼,衣轻飏眼睑耷下,凝望阵法符文的视线因眼睫的阴翳无端衬得淡漠。若有旁人在,便会惊诧地发现,符文在他注视下活了起来,化作黑水,流动于树枝与吹盏身躯之间,很快将她浑身包裹。

  吹盏自己则感觉像是睡了一觉,再睁眼时,面前多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

  “这、这是谁”她吓得不轻。

  这个自己闭着眼仍站在阵法中心,像是熟睡了一般。衣轻飏略一掐诀,这个熟睡的自己便同阵法一起隐匿了。

  “这才是原来的你。”衣轻飏道,“我现在把原来的你暂时藏起来了。”

  吹盏惊奇地低头打量新身体,少女身形,比稚童时的自己大了好几岁,看起来足足有十五六岁左右。

  她比了比和爹爹的身高,结果失望地发现,距离还是那么遥远。

  衣轻飏揉揉她脑袋瓜“不错不错,这个身高刚刚好。”

  吹盏仰头问“这是传说中的傀儡术吗”

  “傀儡术”衣轻飏摸着下颌思考一番,“差不多叭。都是转移神魂到另一个身体之上,依靠另外一人的主神魂作牵引也就是我了。”

  吹盏好奇“爹爹哪来的这个身体”

  衣轻飏道“这是幻术,本体嘛,就你刚刚抓的那根木枝啊。”

  吹盏花容失色“什么我变成一根木头啦”

  衣轻飏牵着少女往外走,没觉得有什么“唉,本来就一根草,变成木头好像没差”

  吹盏的精神洁癖像是间歇性遗传自她爹“那根木头还有一截泥巴呜呜呜吹盏不干净了,好难过,好想去陪爹爹”

  衣轻飏被她嚷得一边耳朵嗡嗡的,干脆捂住她嘴巴“那一截是脚了,谁的脚不踩泥巴”

  吹盏抽了口气,勉强被安慰到,哭腔说收就收。

  排队时,好几个修士用怪异的目光打量他俩。

  牵着手的男女修士,按道理讲应该是道侣,或者没结契的小情侣吧可这俩不仅牵得这么理所当然,而且氛围着实怪异,完全不会给人道侣的感觉。也不像兄妹。

  反倒,给人一种父女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在怪异视线的注目下,俩人你好我好地牵着手进了入口。

  新身体并无妖气,年龄也被伪造在五十岁以下。瞒过无所不知、无处不至的天道很难,但瞒过秘境里天道留下的那缕残念却很简单。

  前提是,施加幻术的那人道行不低,隐瞒才会变得“相较”简单。

  眼前白光一闪,衣轻飏与吹盏牵着的手被强行分开。

  因为“傀儡术”的作用,他暂时和吹盏神魂相牵,进去后总会再见,也不必担心就此失散。

  传送到哪看的是运气。

  运气这种玄乎的东西,其他人或许还能祈祷一下,但对衣轻飏这种卦卦必凶的人来说,早就不必指望了。

  白光如雾般渐渐消散,衣轻飏感受到脚底踩到实处。

  手上多出一面白色玉牌,几近透明的玉质。

  识海中传来一道神念。私密之地被外来神念侵入,衣轻飏下意识蹙眉。

  曾有过险些被大师兄抹去记忆的经历,衣轻飏差点应激地攻击这缕进入识海的神念。幸好他先感觉出这缕神念并无恶意,是守护秘境的天道残念。

  残念还不知晓自己险被这个金丹期修士攻击。

  它只是照规矩地说明“通天秘境规矩凡入者,各得一枚玉牌,玉牌碎则强遣出境。”

  衣轻飏思忖,原来秘境之所以被叫通天秘境,不是罗浮宫命名的,而是它本来就叫这名

  但奇了怪了,罗浮宫又说秘境之前并未开启,他们没有派人进来过。那他们如何知晓秘境之名的

  不过玉牌碎就可以出局,倒是避免了没必要的伤亡。

  云雾一点点自衣轻飏身边散去,四周环境渐渐浮现。

  这回运气居然不差。

  环境不算太糟糕,是树林之中的一块普通的小平地,挨着一个小湖,没有一来就出现什么洪水猛兽。甚至他还见到湖边有几个修士,也是被传送到这的。

  接着,他听见神念无波无澜地说“秘境开启不限时间,进入者须为五十岁以下修士,至少为炼形期。进入者达千人,秘境方才正式开启。”

  “机缘各凭实力。至秘境只剩四枚玉佩持有者时,于秘境中心灵镜湖畔,通天神树将会准时现身。”

  “届时,能者取之。”

  神念说完这句便彻底消失。

  这秘境果然藏有神器

  听到最后,衣轻飏已经明白了罗浮宫的真正意图。

  秘境不限开启时间,只要进入千人便能开启。而罗浮宫是六大派中人数最少的一派,门下年轻一代弟子远远不足千人。要求又必须为炼形期以上修士。

  因此罗浮宫早就进过秘境,发现无法开启后,便只能广而告之,邀天下各门派年轻修士入内。

  可问题是,罗浮宫是想要独占机缘既是能者取之,又何必对天下人撒谎

  衣轻飏握着手中玉牌慢慢转身。

  打算把玉牌收起,却发现芥指不能使用。看来是被秘境禁止了。他不由有些幸灾乐祸,那些法器放在芥指里的道友们,可就惨喽。

  等彻底转过身,衣轻飏的笑容渐渐僵在嘴角。

  他说什么来着传送到哪看的是运气。

  而他的运气从来不能指望。

  一个小女孩正弯着腰,哼哧哼哧地把地上晕过去的修士们拖到一起,挨个捏碎玉牌。

  似乎听到身后脚步声,小女孩转过脸,见到衣轻飏后没有半点惊讶,反而露出长辈一般和蔼的笑容。

  罗浮宫掌门染霄子

  是不能指望,衣轻飏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不能指望法。

  什么叫比喝凉水塞牙还倒霉就是别人清理现场时,你恰好撞上现场。

  “衣小道友。”染霄子前辈颇为和气,“你自己捏碎还是我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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