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_奸臣反派给我冲喜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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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那之后,纪岳连又与纪淼淼说了好些话,大概也是头一次看到长大了的女儿哭这么狠,有点害怕,怕女儿真受了什么委屈,也怕她憋着事在心里不说。

  而纪淼淼想通之后倒恢复得很快,不一会儿又恢复成了与往常一样没心没肺的状态,甚至还有心情问她走之后邵远之与陆暄如何了。

  纪岳连很委婉地告诉她,邵远之之后便来向自己告状,说觉得自己不配做纪淼淼的先生,纪岳连好言相劝了好一会儿,他才答应再考虑考虑,不过听他的意思,似乎以后留下来的可能性也不大了。

  而陆暄,据说自己在小书房坐了好久,府中下人原本也对他没什么尊敬之意,有个小厮本想看他笑话,便进去叫他,岂料竟被他吓了出来,说他那眼神让他无端想到自己家中杀猪的那把砍刀,冷冷泛着血光似的,之后便说什么也不肯再进去。

  而没过多久,陆暄就回了自己的住处。

  纪岳连说这段的时候明显是不信的,还对纪淼淼说:“我将军府的小厮何时胆子都这般小了,竟叫个无知竖子吓破了胆子?”

  纪淼淼却知道那小厮大概是没说谎的,她看着纪岳连,只道她这可怜爹还不知道陆暄此人有多危险,还叫他无知竖子。

  需知原著中,将军府一夕之间巢倾卵覆,无论是将军纪岳连、嫡小姐纪淼淼,还是一干欺负或没欺负过陆暄的下人,全都成了一具具血淋淋的尸体,无一幸免。

  看着如今还洋洋自得、不知自己死期将近的纪岳连,还有这一院子人,纪淼淼实在想象不到若是那天真的到来,将军府会变成怎样一副模样。

  光是试着想想,她就已经出了浑身的冷汗。

  再后来,纪淼淼使劲浑身解数向纪岳连展示了自己连身带心全都完好无损,纪岳连这才将信将疑地又嘱咐了慎儿几句“看好姑娘”之类的话才离开。

  纪岳连走后,纪淼淼却收起了嬉皮笑脸的壳子,开始思考补救的方法。

  她空想半天没什么主意,便翻开了那本《穿越狗的自我修养》,这就是写下来的好处,不管里面的信息有没有用,至少在这种时候还能找找灵感。

  慎儿被老爷嘱咐了要好好盯着姑娘,自然一刻也不敢放松,自纪岳连走后便不敢离开纪淼淼一尺远,眼光也不敢从姑娘身上挪开分毫。

  她见纪淼淼自老爷走后便收起了笑容,若有所思一般,接着又突然翻开了那本她用“简体字”写的书。

  慎儿有时真觉得姑娘生病之后便不太正常,忽而开心忽而生气,忽而突然不知因何而起地流泪,从前的姑娘虽然脾气差了点,但至少是从一而终的差,并不会像现在的姑娘一般忽好忽差。

  今日姑娘突然向陆公子发难,又走在半路上便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是真把她吓着了,生怕自己说了什么再刺激到姑娘,她可担不起这罪责,因此一直也只是安静地守在纪淼淼旁边,并不出声。

  突然,姑娘翻书的手停下了,慎儿心里一紧。

  果然,下一秒纪淼淼便以手作拳锤了下桌子,还大叫一声:“就是它了!”

  慎儿被她的一惊一乍吓了一跳,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了,生怕她下一秒便又要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来,紧张的冷汗都要从额角流下来了。

  纪淼淼原本只是想看看自己记录的这些有的没的找找灵感,岂料还真让她找到了!

  她看着纸上那行:陆暄喜甜,尤其喜欢松鼠鳜鱼,脑海中灵光一闪,当即没忍住兴奋地叫了出来。

  方才纪岳连一番话对她还真有些启发作用,都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余氏不正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死后十九年,在纪岳连心中留下最深的印象,还是那一手“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好厨艺,至今仍念念不忘,向纪淼淼提起她,说的第一件事便是这个。

  而原主虽从未下过厨,但遗传这东西还真说不准,万一便继承了她娘的好厨艺,是个天生的好厨师呢?

  纪淼淼当即打定主意,准备效仿余氏。

  而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身边的慎儿已经抖成了个筛糠,被她吓得流了满脸的冷汗。

  纪淼淼知道自己今日的做法在旁人看来确实有几分疯相,肯定也让这傻姑娘受了不小的惊吓,心里觉得有点对不起她,便尽量扯出个温柔亲切的笑容,问道:“慎儿还记得我母亲留下的食谱被爹放在何处了吗?”

  慎儿见了她那人的笑,抖得更厉害了,哆嗦半天才说道:“在……在钟秀苑。”

  与此同时,玉春苑中。

  此时酉时已过,即使是夏季,天色也已暗了下去。

  连氏坐在梳妆台前,只点了一盏灯,在偌大的房间中,作用聊胜于无,屋内仍不免随着阳光渐弱而暗了下去。

  她手中捧着两张薄纸,那是他的儿子纪涟,也是将军府的庶子,从不远处的登州寄来的信。

  登州毗邻上京,最能见识到京都繁华,那里的举子据说是整个大雍地界中最多的,也因此,那里有名的塾师和私塾多如牛毛,几乎在大街上一步便能见到一个。

  起初登州不过是以“举子多”而闻名,直到先帝时期,当朝首辅举自登州,在位时曾玩笑着数过朝中自己登州老乡的数量,却发现竟有半数之多,从此,登州城“科举之乡”的名头便传开了。

  也是从那以后,不仅登州本地的学子在登州找塾师、入私塾,就连上京之中达官贵人家的公子也常有送去登州读书的,其中便有陆暄的两位哥哥陆瑾陆瑜,还有将军府家的庶子纪涟。

  纪岳连发妻早逝,只留下了纪淼淼一个女儿,他自己虽没觉得有什么,但他母亲却毕竟是从田间地头长大的,家中必须要有个男丁续香火的想法根深蒂固,于是逼着纪岳连又纳了闻氏,只是奈何闻氏的肚子也一直没消息,却也不好逼着儿子再纳一房。

  后来老太太自己偷着去庙里求过签,庙中的僧人说那是因为纪将军虽护国有功,但却杀孽太重,需与礼佛的慈悲人家多亲近才能破解。

  当时上京之中阖府信佛的一家就一家,那就是连氏的母家永定伯府。

  永定伯府爵位承自祖荫,百年下来却逃不过一代不如一代的命运,这一代伯爷,也就是连氏的父亲则更离经叛道,早年做了不少不是人的事,后来险些遭了报应,这才学乖了,觉得自己这一身罪孽,能活下来全靠佛祖保佑,从此一心向佛去了。

  家主成日里吃斋念佛,于是阖府上下都有样学样,几乎就差逢人便道“阿弥陀佛”问好了。

  而纪岳连与连氏,也便是在永定伯府的宴会上相遇的,据说连氏竟一眼便认定了纪岳连就该是自己未来的夫君,又加上老太太的撮合,两人顺理成章成了亲,而不久之后,连氏竟真给纪岳连生了个儿子。

  老太太年事已高,早年吃了不少苦,身体一直不太好,了了最后的心愿,不久之后便去了,没能看着这个她期盼已久的纪家唯一的男丁长大。

  只是或许若是看了,她便无法走得那么安心了。

  连氏虽出身永定伯府,但慈悲为怀的心肠却一点没学,倒学了不少永定伯后院里那几位姨娘争风吃醋的招数。

  起初她以为自己要斗过闻氏,岂料闻氏根本不搭理她――她甚至连纪岳连都不怎么搭理,两人可谓是真正的相敬如宾,见了打招呼都要隔个一丈远,后来闻氏干脆连门都不出了,干脆搬到佛堂成日与青灯为伴去了。

  后来她才发现,纪岳连心中忘不掉的那位,乃是他的发妻余氏,可活人哪儿斗得过死人呢?

  总不能让她把余氏那副大概已成白骨的尸身从泥里刨出来,再当着纪岳连的面给他表演“她的贤良淑德都是演的”吧?

  于是连氏只能寄希望于自己这唯一的儿子,想着他毕竟是个男子,长大后只要稍微比纪淼淼有出息,她母凭子贵,总归能在纪岳连心中与余氏比一比分量的。

  可是往往便是揠苗助长,她越是希望纪涟事事优秀事事都比纪淼淼强,却将他养得越发懦弱没主意了。

  小时候看不出来,长大了这唯唯诺诺的毛病便越发让人讨厌起来。

  她看着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竟长成了这样,心里越发着急,干脆狠心将他送到登州读书去了。

  登州虽离上京不远,可到底不在上京,不在将军府,纪涟从小长到这么大就没出过这么远的门,成日给她写信,信里哭哭啼啼的净说些不顺心的事,字里行间就一个意思,希望娘赶紧把自己接回去。

  可连氏却是越看越烦,恨自己生了个这般没出息的儿子。

  今日她又收到了登州来的信,读完便扔在一边,脸上被昏暗的烛光照得明暗不定,想也知道心情肯定不怎么样。

  她那陪嫁丫头红杏,如今玉春苑里的大丫鬟在旁边看着,知道肯定是涟少爷又惹夫人不高兴了,这场面她不知见了多少回了,该怎么哄心里早就有谱了,上前一步,一边给连氏捏肩,一边轻声道:“夫人不必忧心,玉不琢不成器,咱们少爷那是还没过了命里的那关历练,等以后再长长,指定是个一表人才的才子啊!”

  往常连氏是最吃这一套的,然而今日她却一反常态,不仅没消气,反而直接将那封信撕了扔在地上:“以后以后,等到了你说的那以后,都不知老爷还记不记得自己还有个儿子了!”

  红杏吓得赶紧跪下,头都不敢抬,只道:“奴婢错了,奴婢嘴笨不会说话,请夫人责罚。”

  连氏这几日本就被给纪淼淼送《女诫》那事弄得心里郁闷,纪涟这一封信来得更是火上浇油。

  眼见着纪淼淼那个没娘的整天作天作地让纪岳连心里光惦记着闺女,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在登州“悬梁刺股”的儿子,本想着陆家那小杂种来了能让她少给自己添点堵,却不想反而弄巧成拙,如今纪岳连不仅对纪涟的事毫不关心,甚至已经几天没来看过自己了。

  她越想越恨,心中的恶毒仿若实物,就要透过那双勾人的眼化作利箭将钟毓院中的纪淼淼射了个千疮百孔。

  “起来吧。”她轻启朱唇,仿佛毒蛇“嘶嘶”吐着蛇信,“备纸笔,我要给宫里的姐姐写封家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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