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闹事_男主只想成为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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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闹事

  郭肖那句话没有指名道姓,沈子清稍加一想却能猜出大概的人来。

  这是一项跨越极大的挑战,郭肖十指紧扣在双腿上,眼睛仔细观察太子每个动作,揣摩其动作背后的真实含义。

  沈子清若有所思垂下眼睫,心中捣鼓这句话所指向的人是谁,现在他还未理出头绪。

  马车缓缓前进,在雪中碾出两道深深的凹痕。车内两人怀揣不同的心思,一路无话。

  半个月后,在春节末日全德楼送来一封邀请信,送信者是余泽湬。

  “这是东家亲笔书写的邀请信,希望太子能来。”平整到没有一丝折痕的信封被送到沈子清手中,展开内纸,是一片书写工整的文字。

  沈子清脑中浮现章语那双柳眉下乌黑闪动又倔强的眼珠。

  看完整封信,在余泽湬期待中,沈子清答应道,“章东家真挚邀请,我怎么能不去呢。”

  余泽湬来前担心太子会不同意,听他答应了,心里可算松了口气。

  “让章东家多准备些。”沈子清把信塞回信封中,“加上我,会有两张嘴过去。”

  “那是自然。”余泽湬眉色欣悦,赶回全德楼分享这一好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赴宴那日恰好艳阳高照,在温和阳光照耀下,凌晨所残留的阴冷被统统压制。

  在玉折院旁,成片翠绿矮竹在银白雪色衬托下更显清雅,绿意昂然。沈子清坐在院中小亭闲然赏雪,没有一点急着去赴宴的样子。

  等到白曦转夜,天际暮云飘动。沈子清回屋点好油灯,不一会千草送来极简的晚膳。

  门外两名侍卫见太子回屋,扭动肩膀驱赶疲惫,再过一会他们就可以跟同伴交接,下去休息会了。

  两三盏油灯将屋内一高一矮两道身影照的清晰,印在窗纸上像是场简陋的皮影戏。

  从窗外看,高个身影坐下,矮个身影往桌面做完递放地动作便退至旁侧。

  屋内虽大致被照的敞亮,但没被烛光照到的小角落里,沈子清轻手轻脚套上早已备好的貂皮披风,与靠近油灯光照中心的两人简略比划后,从另一侧雕窗悄然翻出。

  郭肖早早候在屋顶,当屋檐外出现沈子清飘动的衣角后,他模仿一种常出现的鸟叫声。这是两人早已定好的暗号。

  沈子清跳上房顶。郭肖向他做出几个手头动作,沈子清点点头,跟随在郭肖身后,相继隐没在黑夜中。

  沈子清在自己府内如做贼一般,全是因太后安排进来的侍卫。他们得到两条指令,一是看守太子府,预防刺客;二是时刻跟紧太子,保护其安全。

  因此,只要沈子清有出府意向,这些侍卫就像提前商量好似的,立马出来二十号人跟在身后。这样的尾巴无论是谁都会觉得不自在,沈子清决定这回要将他们甩开,他可不想带二十号人出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想出一招,找人假冒自己,让那些侍卫以为太子一直呆在府中。

  “会不会太明显了?”假扮太子的人坐在凳上,梳着与沈子清白日里一样的半束发,穿着款式相同的服饰。

  卫念汐坐在圆凳上局促难安,手端玉碗,无心下筷,甚至在吃完晚膳后也不敢随便站起来走动。他比沈子清矮半个头,怕被外头侍卫识破。

  “他们不会进来吧。”卫念汐头一回当别人替身,紧张中带有一丝感奋,脑中不由乱想。

  “六公子不用慌,我把油灯端远一点,然后你晚点跟我来床边。”小小个的千草在今晚说话时有股成人的稳重感,很有信服力。

  卫念汐微微点头,拿杯子的手搁在桌边,放心不少。

  暮色下,沈子清跟郭肖挑两班侍卫交接间隙离开太子府,两道黑影在林立屋宅顶端跃过,快如鬼魅,连残留的幻影都难以捕捉。

  沈子清觉得甚是痛快,他功力已经完全恢复,内力运行通畅无阻,并且对内力能百分百掌控,浑身上下使不完的劲。

  在沈子清余光中,他脚下房屋被飞快甩到后头,他侧过脸,郭肖对接上他的眼神便明白对方的想法,当下身影蹿出,比方才更快,任由涩涩冷风从耳畔呼啸掠过。若有人在这时从远处平坦地方往屋檐上望,也不一定能意识到有人在屋顶上跑动。

  几条街后,郭肖率先跃下屋檐,犹如轻薄的宣纸飘向正下方小巷中。沈子清随之跃下,食指顺势拨开胸前散发,笑意盎然。他微扬起下颚夸赞,“轻功又见长了。”

  郭肖不习惯被直白夸奖,嘴角浮动两下,微笑回应,“太子也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比不上你。”沈子清这才想起一件事,“我这次出来没跟许玖说过,你回去后可别说漏嘴,不然他要唠叨我了。”

  “明白。”郭肖自然不会跟许玖讲起这件事,若是他透露出去,被唠叨的不光是太子,还有自己。

  两人并肩走出灯光晦暗的小巷,绕过一街,往前多走十多步,就是全德楼所在的街道了。

  全德楼在去年春季全盘接受接受沈子清的提议,由全德楼东家章语做主,将全楼两层楼,里里外外修改一番。从它所在的这条街望过去,就数全德楼最亮最显眼了。

  当然全德楼死灰复燃靠的不仅是外观改造,更多是需要张语去解决更深层次的问题。

  其中章语前夫家暗中造出的问题最多,让全德楼在不知不觉中落败。也是机缘巧合,沈子清来到全德楼,间接替章语翻出部分蹊跷的地方。章语是个爱恨分明的人,前夫家所作所为令她唾弃,加上全德楼一事,干脆利落地写了一纸休书,再也不与前夫家来玩。

  晋城夜晚热闹不减,沈子清和郭肖踏入全德楼,环视一圈,从左手边至右手边,从下至上,满满当当坐了不少人。敞亮的酒楼里除了一声高过一声的高声阔谈,再无起他声音,即便有也很快被这些声音淹没。

  余泽湬穿行在一楼大堂内,一身跑堂装扮,在柜台附近的桌边眼尖注意到有熟人来赴约。

  玉泽湬神色洋溢迎过来,右手微曲,左手向前伸直,引沈子清和郭肖两人往二楼雅间内带。

  因是寒冬时,章语没预留靠窗的雅间,而是挑了靠大堂的雅间。朝大堂的雅间对内也能推窗,打开后不至于闷的慌。

  章语早早在这间雅间等候,身后是满桌丰富可口的饭菜。见客人到来,章语展开双臂,正如一只要起飞的俏丽鸟儿,乘兴而来,热络迎接来客,“可算把公子盼来了。来来来,快入座,酒菜刚叫人备上来,正热乎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解决完全德楼问题,章语不再是沈子清第一次见到的那个踌躇不决的人。今日她装扮盛美,两弯柳叶吊梢眉画的精细,一双丹凤眼里透出生意人专属的精明,一看就知是个利落干练的人。

  沈子清脱下貂皮披风坐下。小小宴席在雅间内开始,在坐虽只有四人,气氛却没因此冷落,反而都是熟人,聊得广,聊得丰富,气氛更发活跃。

  闲聊常伴热酒入口,酒煮过,因此不容易醉,沈子清忍不住贪杯多喝了好几口。换下去的酒壶一壶接一壶,因没堆积在一块,沈子清内心便没了数,喝起来也不节制,连郭肖地劝说也不听。

  沈子清不清楚自己喝到第几壶了,意识有些虚浮。他离开座位,靠到冲大堂的窗框上休息会。章语见沈子清酒力不甚,笑称自己酒量比郭公子更盛一头,接着换了目标,问郭肖要不要来几杯。

  章语的热情扑面而来,郭肖不好推却,喝下两杯,脖颈直接被喝下去的酒染红。

  章语哈哈笑道:“啊呀,郭小哥你的酒量比小泽还差一点呐。”

  郭肖含蓄笑笑,目光去寻太子的背影。余泽湬坐在章语一侧,手端酒杯,小心拉回章语举杯的手劝道:“少喝一些,晚上还要回去的。”

  “要是喝醉了,你背我回去不就得了。”章语潇洒挥手道。

  听身后乱成一团,沈子清伸了一记懒腰,半趴在窗框上往一楼望,迎面而来的热气烘的沈子清脸颊热乎乎的,胳肢窝和后背传来隐隐燥热。

  一楼食客沉浸在自己一桌内的话间闲聊氛围中,兴致上来,举杯相互劝酒,全然不知二楼雅间有人在看他们。

  就在沈子清准备返回座位再跟章语多喝几杯时,窗外猝然传来一声恼怒地质问声,这声怒音本来在这片闹声中不太明显,但其他闹声就像是避让它似的,都默契噤了声。食客个个手拿杯子或筷子上夹着菜静止不动,或扭头或斜侧身子疑惑转动眼珠,利用余光看热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不是第一次来,全德楼就这样对待老客吗?”那道怒音第二次传进二楼雅间,钻入到每个人的耳里,随后是一个稚嫩少年音的激愤辩解。

  上一秒处在酒醉状态的章语,在两道声音同时进来时立马放下酒杯,走到窗边往大堂内看了眼,向雅间内的其他人投去歉意目光,“抱歉,我暂且离开会,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余泽湬准备跟随,章语按住他肩头道:“客人还在这呢,总得留个人陪着。”说罢,推门而出,走的风风火火。

  沈子清屁股都没沾上凳子,再一次来到窗边,带着朦胧醉意扫视一圈大堂,找到了事发源头。

  余泽湬和郭肖相继站到窗边,向下张望,很快余泽湬在吵闹源头看到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那是潘都督之子,名叫潘江。”余泽湬指道,他对这人很熟悉,怕太子不认识那人,主动介绍道,“他总会带许多朋友过来,比一般食客都要吵闹,但出手大方,算是对全德楼出手最阔绰的金主了。”

  沈子清懒懒撇过脑袋,抬了抬眼帘问他,“你打听过了?”

  余泽湬摇头,眉宇微皱,心里对这个潘江没其他好印象。他说道:“这人爱炫耀,不用我刻意打听,他自会报上身份。”

  果然余泽湬刚说完没多久,楼下传来一声洪亮的“我乃潘都督之子”的声音。全德楼不管一楼还是二楼变得的先前更加安静,连有人手中筷子无意落地的声音都能让人心惊。

  余泽湬嘴角一扯,一脸‘你看吧’的表情。无奈道:“虽然他挥金如土,却很不好招呼。”

  沈子清了然点点头,整个上身趴到窗框上,探出身。耳中听闻吵闹,缓缓阖上眼睛感受酒劲在体内横冲直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郭肖担心他会往下栽,一手扶在沈子清右手手臂上。

  过会,等体内酒劲消下去后,看大堂吵闹还未结束,沈子清直起身道:“我下去会会那个潘都督之子。”

  “太子。”余泽湬一脸担忧跟在后头,“还是交给东家处理吧。”

  沈子清打了一个嗝,满满的酒味,“这怎么能行,我看那个潘江打算碰瓷。”

  “碰瓷”一词对这个朝代来说还很新意,郭肖和玉泽湬都不懂这词的意思,但他们看太子执意要下楼,只好跟上。

  沈子清体内的酒劲未完全消散,走路左摇一下,右晃一下,来到楼梯口,郭肖担心他走不稳要摔,赶忙上前搀扶。

  沈子清拍拍扶住自己的手,示意自己能走稳,不用郭肖牵自己。郭肖这才放开手,脚步紧跟其后,要是太子真摔了,他好立马出手。

  沈子清手撑在楼梯扶手上,一步一步稳稳当当的下来,略过章语,蹒跚冲至争执不休的两人前,准确来说是直冲到纠缠不休的潘都督之子面前。

  猝然出现的酒鬼吹了自己满脸酒气,潘江气到眼角踌躇,欲要发火,及时看清酒鬼长相。他结结巴巴惊呼,“太,太,太……”

  沈子清隔开争执不断的两名当事人,面朝潘江,一手支在桌沿吐出一口酒气,竖起食指放在唇中打断潘江的话,“在下姓沈,阁下称我沈公子就好了。”

  “啊?额……沈,沈公子。好巧,你也在这啊。”潘江态度转变极快,从死不讲理的凶狠模样一下子变的毕恭毕敬,速度之快让沈子清身后的少年小二都吃了一惊,心想挡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呀,竟然能让潘江说话变得客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子清晃了晃身,突然想起在这之前自己并没见过潘江,“你认得我?”

  潘江双手恭敬作揖,“是,当初打马球时与家父同行,见过沈公子一面。”

  “哦,我想来了。”其实沈子清压根没印象,他指向二楼那间开了窗的雅间,问道,“我在二楼听你们吵得厉害,因为何事啊?”

  方才吵闹声之大,全酒楼包括外头经过的路人都听的清清楚楚,沈子清却一点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潘江面露窘色,支支吾吾不太想说。

  章语想趁机复述一遍方才的事,“潘公子看到这道菜里有虫子,于……”

  “虫子不是厨房里的。”被忽视的少年小二从沈子清身后探出头,硬挤到章语身前,五官在愤怒支配下快凑到一起了。

  少年小二个人不高,身型纤细,胆子却不小。他直指潘江鼻子愤愤骂道:“他污蔑全德楼不干净,诽谤菜里有虫。简直乱讲,这道菜是我端出来的,亲眼所见没虫子!”少年小二稚嫩的声音在酒楼里很是明显,他巴不得让所有人听见,听清楚是潘江在污蔑全德楼。

  章语轻轻叹息,把少年小二拉到身旁训斥,“怎么跟客人讲话的,快把嘴闭上。”

  “本来就不是我们的错啊。”少年固执保持己见,眼睛蹬倒最大,火气就快充眼珠里冒出来了。他话音刚落,就被章语牢牢捂住嘴,由老掌柜拉回厨房。

  少年小二不甘挥动四肢,由于嘴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声,极力想表达自己的想法。见此场景潘江发出嗤笑,将不屑摆到台面上。向在座好友又是抬肩又是晃脑的,若不是太子就在一旁,他还能说几句让少年小二气到发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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