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风水局（上）
[欧巴]
快期末了，一宿舍人都为了课业绩点焦头烂额，书桌上的书快摞成了砖头——没办法，纯文科，尤其是我们学历史的，硬性要求就是脑子好使，就是要会背！
宿舍里空调还开着，吱溜溜的小凉风直接贴着我的头皮刮，可就是这么刮都刮不干净我脑门上跟韭菜似得一扎接一扎蜂拥而生的热汗，我“啪”地把笔一丢，随手拿了本书就当起了扇子扇风：“妈的，咋这么热！”
“心静自然凉，心静！”
“静个屁！”我重新拿起笔写了两道，嚯擦，又没墨了，这可是我最后一只库存笔了。
没办法了，我只好默默地从床上随手掏了件背心穿上，临出门的时候大发慈悲的朝宿舍里问了一句：”我出去买个笔，你们还有啥要带的吗？”
右哥从小方格似得书桌里探出了个脑袋，他伸了个中指推了推眼镜，我就看到一小撮金光从他眼边上忽闪了一下，他说：“买笔还要出去买？大太阳顶脑门你是要把自己给晒成鱼干吗？”
“晒啥子鱼干咯，他不就是颗小小小小小……小星星吗？”
我骂了一句：“滚！cnm爱要不要！”老子走了！
不过外头这太阳确实是大，我衡量了一下，还是在委屈胃和委屈自己的条件下屈服于食堂淫威，一溜烟儿跑进了食堂里打饭。
食堂里人还挺多，人一多碰到熟人的概率就大，这不，我又碰到何老师了。
何老师也看到了我，手插裤兜晃晃悠悠地就朝我走过来了。
我没憋住就直接问了：“咋哪儿都能碰到你？”
“这话我也想问，”何老师说，“咋哪儿都能碰到你？”
那我寻思着碰到了就一起吃个饭吧，没想到何老师说：“不吃了，我赶着去看房，三年前我买的一套房交工了。”
我还真想看看现在教师编制的工资待遇，什么考试啊复习啊带饭啊全被我给抛后脑勺根子上压着了，我极其兴奋地怂恿说：“那走，那我们一起走！”
——我当时怎么就没想想呢？何老师又不吃饭，那他跑食堂里来干什么的？
何老师默默地别过了身在前面带路，我看见他肩膀微不可查地抖了抖。
何老师的新房在郊野，就靠着双流机场的那一片荒地。现在的房地产形势也不好，持续走高的同时就导致了地不够卖，像一些顶配的小洋楼就只能建在郊区，漂亮豪华是够了，这鸟不拉屎连买包泡面还得跑二里地的破地方……谁住啊？
我们在某个高档别墅小区的一栋中式装修的四合院门口停下了，我单根据那扇巍峨气势的朱红大门估算了一下这栋房的面积……啧，五百平不知道能不能打住。
何老师很开心，除了我们第一次垃圾街初见占了我个大便宜的时候，我就没见过他比现在还开心。
他随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两把钥匙，然后分出了一把钥匙丢给我说：“来来来，帮我开个门。”
我握着手里冰凉凉的钥匙串发愣：“不……不是，这啥意思啊？”
“还能啥意思，帮我开个门啊。”
“哦，”我吐槽，“看你这个架势，我还以为你要把这套房送给我呢。”
何老师抱着双臂在原地看着我笑：“做梦吧，你去做个美梦，梦里头啥都有。”
切！不就是一栋房子吗？
我发了狠劲推开门，里面的景色却让我把狠劲一下给退了。
卧槽……何老师买了个四合院？
这好像确实是四合院的布局设计，四四方方的格局，中间是一个天井，两层小楼，楼顶是我们江南最爱用的斜檐，等到下雨天的时候，雨水就能顺着檐线穿成水珠落成一串链子，那该是最惬意的风景。
何老师在我身后慢慢说：“这个装修形势叫做‘四水归堂’，很实用。”
我上上下下的打量：“实用没看出来多少，漂亮倒是真的。”
“你觉得漂亮？”
“当然，”我理所应当地回答，“这房子让我感觉回家了。”
回家了，看江南烟雨如梦如画，扎根在心里头的情感无可磨灭，因为根就在那处。
何老师笑了笑，走到我身边跟我肩并肩的站着：“四水归堂是个好风水。在古代，水象征的是财运，‘四方归堂’意味着聚纳四方之财，讲究点的生意人都会选择这样的房子。”
“风水这么灵性？”我问，“那还有什么样的值得装修一下？”
何老师沉吟了一阵，莫名其妙的，他朝门口看了一眼。
门口没有东西，准确的说连个鬼影都没。我被他这个动作给搞得一阵背脊发凉，忍不住高了嗓门给自己壮气道：“你……你干嘛？”
“诚然，风水是好东西，”何老师又对我笑了笑，像是缓和我的心情似的，“也有些风水不是好东西。”
我骚了骚后脑勺，摸了一手的汗渍，“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
何老师摆了摆手，自己逛自己房去了，天太热，又没空调，我没高兴跟着他，就直接坐在了大门口撑着腮犯困。心里头还惦记着我接下来几门即将整理的知识要点……哎呀，要是能给我个曾经考过试的脑子就好了，好歹我也能看看之前的卷子……
就在这时候，我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了一张卷子的样子，是打印好了的期中考试的卷子的样子，仔细看了看，好像是近代史的。
“小伙子！”
我正在发愣，面前却神不知鬼不觉地站了个老太太，她看上去挺老的了，牙老早掉了个干净，上下嘴唇全都缩进了牙槽里，说话不清不楚。
她身上穿着的蓝色的布衣都快褪干净颜色，手里撑着一个树枝做的木棍，勉勉强强撑住了几乎折成了四十五度的身体。
“小伙子，”她很茫然地又叫了我一声，“这是哪儿啊？”
我寻思着这老奶奶八成了迷路了，便跟她说：“这是天际华苑。”
“什么？”这老太太似乎耳朵也不行了。
“这是天际华苑！”我放大了嗓门，更走近了一步朝着老太太喊。
不走近还不知道，一走近……哎呀那个味，从她身上散出来，那味道跟烂了的鸡鸭鱼肉一样的。
我下意识就是嫌弃，可嫌弃之后理智又给我抛了点理由上来，让我不自觉地开始同情了——这应该是一个贫穷的老太太，而且子孙也不一定很孝顺，一日三餐都保证不了，还累得老太太七老八十岁了都得翻垃圾。
这么一想，我看这老太太的眼光就更加的可怜了，我说：“老奶奶，你要往哪儿去？”
“哦哦哦，这是天际华苑啊，”老太太往前蹒跚地走了两步，指着这座别墅区后头的一座矮山跟我说，“我呀，我住在那个铁桥桥村里。”
“这么远？”我吃了一惊，“而且还得上山。”
“是，是。”
老太太一边说一边拄着拐杖就继续往前走。
我赶忙叫住了她：“哎，您等下！”我跟她说，“您等下我，我跟我朋友说一声，然后我们送您回去。”
“麻烦不啦？”
“不麻烦，不麻烦！”
我走近屋子的时候何老师正在打电话，他应该是打给装修公司的：“……人来了，对，你们把样品房的成果展示还有一些图纸都带过来，如果说看得喜欢就直接可以开工了……”
何老师看到我来了之后又在电话里絮叨了两句：“……行，动作快点，还有课业……”
我跟他说：“何老师，你忙完没？忙完了我们来学一下活雷锋，来升华一下自己的……”我拿手摆弄了一下，琢磨着怎么拿肢体语言展示此次行动的重要性，“……情操？”
何老师淡定地看着我的表演，默默地把手机插回裤兜，“你又惹什么事儿了？”
“没有，就是个老太太……”
何老师立刻抬手：“送老太太回家的光荣使命就交给你了，我知道你有时候圣母心泛滥得能浇灌良田千亩。”他拍着自己胸脯，又高举手腕低低地指了指脚下的这块地，鼻孔差点对着我哼气，“我，得在这装修。”
我无奈了，“那行吧那……那我去了。“
“回来，”何老师怒瞪了我一眼，“你你你……”他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道道，憋了半天不知道憋出了哪儿一股子气把自己给憋笑了，“是个人都比我的事儿重要是吗？”
我震惊了：“你说什么鬼话呢？”
何老师仿佛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眼神慌乱无措了一瞬，然后故作镇定：“我是说，你之前不是答应我要帮我办一件事的吗？我现在还在忙活装修，想让你搭把手，你就这么跑了？”
“什么跑了，”我知道了，何老师就是抓我来当苦力的，我不卖力他肯定就不高兴了，但是也没有办法，当时许诺给人家的一句话，人家把我抓过来也没什么不对，我只好好言相劝，“这样，那老太太实在是年岁大了，我不太放心，我打个车把她给送回家，然后再打个车赶回来行不？不耽误多少时间的。”
何老师背对着我挥了挥手，”行吧，行吧，我从来反正拉不住你，你赶紧的吧，马上装修队要来了。”
我寻思着我就是一监工，他们来了就先干好了，干嘛非要来等我？
但这话我没敢说出来，何老师明显已经不太高兴了，我再说出来就等于火上浇油。我得意洋洋地想：像我这么有眼力见儿的好男孩哪里去找哦！
怎么到现在还是个单身狗呢？
老太太还挺能等，我在屋子里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她还是站在原地不动弹，满是褶皱的脸上半分倦意都没有。
——看不出来还是个挺能的老太太？那我这点不放心是不是可以咽回肚子里了？
“小伙子，好心人呐，”老太太忽然咳嗽了一声，牵一发而动全身，抖得连站地的小脚都颤颤巍巍，“我这老婆子是不顶用了。”
我那点偷懒的小心思立刻的就没了，干巴巴地笑了一声，“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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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期末了，一宿舍人都为了课业绩点焦头烂额，书桌上的书快摞成了砖头——没办法，纯文科，尤其是我们学历史的，硬性要求就是脑子好使，就是要会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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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静自然凉，心静！”
“静个屁！”我重新拿起笔写了两道，嚯擦，又没墨了，这可是我最后一只库存笔了。
没办法了，我只好默默地从床上随手掏了件背心穿上，临出门的时候大发慈悲的朝宿舍里问了一句：”我出去买个笔，你们还有啥要带的吗？”
右哥从小方格似得书桌里探出了个脑袋，他伸了个中指推了推眼镜，我就看到一小撮金光从他眼边上忽闪了一下，他说：“买笔还要出去买？大太阳顶脑门你是要把自己给晒成鱼干吗？”
“晒啥子鱼干咯，他不就是颗小小小小小……小星星吗？”
我骂了一句：“滚！cnm爱要不要！”老子走了！
不过外头这太阳确实是大，我衡量了一下，还是在委屈胃和委屈自己的条件下屈服于食堂淫威，一溜烟儿跑进了食堂里打饭。
食堂里人还挺多，人一多碰到熟人的概率就大，这不，我又碰到何老师了。
何老师也看到了我，手插裤兜晃晃悠悠地就朝我走过来了。
我没憋住就直接问了：“咋哪儿都能碰到你？”
“这话我也想问，”何老师说，“咋哪儿都能碰到你？”
那我寻思着碰到了就一起吃个饭吧，没想到何老师说：“不吃了，我赶着去看房，三年前我买的一套房交工了。”
我还真想看看现在教师编制的工资待遇，什么考试啊复习啊带饭啊全被我给抛后脑勺根子上压着了，我极其兴奋地怂恿说：“那走，那我们一起走！”
——我当时怎么就没想想呢？何老师又不吃饭，那他跑食堂里来干什么的？
何老师默默地别过了身在前面带路，我看见他肩膀微不可查地抖了抖。
何老师的新房在郊野，就靠着双流机场的那一片荒地。现在的房地产形势也不好，持续走高的同时就导致了地不够卖，像一些顶配的小洋楼就只能建在郊区，漂亮豪华是够了，这鸟不拉屎连买包泡面还得跑二里地的破地方……谁住啊？
我们在某个高档别墅小区的一栋中式装修的四合院门口停下了，我单根据那扇巍峨气势的朱红大门估算了一下这栋房的面积……啧，五百平不知道能不能打住。
何老师很开心，除了我们第一次垃圾街初见占了我个大便宜的时候，我就没见过他比现在还开心。
他随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两把钥匙，然后分出了一把钥匙丢给我说：“来来来，帮我开个门。”
我握着手里冰凉凉的钥匙串发愣：“不……不是，这啥意思啊？”
“还能啥意思，帮我开个门啊。”
“哦，”我吐槽，“看你这个架势，我还以为你要把这套房送给我呢。”
何老师抱着双臂在原地看着我笑：“做梦吧，你去做个美梦，梦里头啥都有。”
切！不就是一栋房子吗？
我发了狠劲推开门，里面的景色却让我把狠劲一下给退了。
卧槽……何老师买了个四合院？
这好像确实是四合院的布局设计，四四方方的格局，中间是一个天井，两层小楼，楼顶是我们江南最爱用的斜檐，等到下雨天的时候，雨水就能顺着檐线穿成水珠落成一串链子，那该是最惬意的风景。
何老师在我身后慢慢说：“这个装修形势叫做‘四水归堂’，很实用。”
我上上下下的打量：“实用没看出来多少，漂亮倒是真的。”
“你觉得漂亮？”
“当然，”我理所应当地回答，“这房子让我感觉回家了。”
回家了，看江南烟雨如梦如画，扎根在心里头的情感无可磨灭，因为根就在那处。
何老师笑了笑，走到我身边跟我肩并肩的站着：“四水归堂是个好风水。在古代，水象征的是财运，‘四方归堂’意味着聚纳四方之财，讲究点的生意人都会选择这样的房子。”
“风水这么灵性？”我问，“那还有什么样的值得装修一下？”
何老师沉吟了一阵，莫名其妙的，他朝门口看了一眼。
门口没有东西，准确的说连个鬼影都没。我被他这个动作给搞得一阵背脊发凉，忍不住高了嗓门给自己壮气道：“你……你干嘛？”
“诚然，风水是好东西，”何老师又对我笑了笑，像是缓和我的心情似的，“也有些风水不是好东西。”
我骚了骚后脑勺，摸了一手的汗渍，“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
何老师摆了摆手，自己逛自己房去了，天太热，又没空调，我没高兴跟着他，就直接坐在了大门口撑着腮犯困。心里头还惦记着我接下来几门即将整理的知识要点……哎呀，要是能给我个曾经考过试的脑子就好了，好歹我也能看看之前的卷子……
就在这时候，我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了一张卷子的样子，是打印好了的期中考试的卷子的样子，仔细看了看，好像是近代史的。
“小伙子！”
我正在发愣，面前却神不知鬼不觉地站了个老太太，她看上去挺老的了，牙老早掉了个干净，上下嘴唇全都缩进了牙槽里，说话不清不楚。
她身上穿着的蓝色的布衣都快褪干净颜色，手里撑着一个树枝做的木棍，勉勉强强撑住了几乎折成了四十五度的身体。
“小伙子，”她很茫然地又叫了我一声，“这是哪儿啊？”
我寻思着这老奶奶八成了迷路了，便跟她说：“这是天际华苑。”
“什么？”这老太太似乎耳朵也不行了。
“这是天际华苑！”我放大了嗓门，更走近了一步朝着老太太喊。
不走近还不知道，一走近……哎呀那个味，从她身上散出来，那味道跟烂了的鸡鸭鱼肉一样的。
我下意识就是嫌弃，可嫌弃之后理智又给我抛了点理由上来，让我不自觉地开始同情了——这应该是一个贫穷的老太太，而且子孙也不一定很孝顺，一日三餐都保证不了，还累得老太太七老八十岁了都得翻垃圾。
这么一想，我看这老太太的眼光就更加的可怜了，我说：“老奶奶，你要往哪儿去？”
“哦哦哦，这是天际华苑啊，”老太太往前蹒跚地走了两步，指着这座别墅区后头的一座矮山跟我说，“我呀，我住在那个铁桥桥村里。”
“这么远？”我吃了一惊，“而且还得上山。”
“是，是。”
老太太一边说一边拄着拐杖就继续往前走。
我赶忙叫住了她：“哎，您等下！”我跟她说，“您等下我，我跟我朋友说一声，然后我们送您回去。”
“麻烦不啦？”
“不麻烦，不麻烦！”
我走近屋子的时候何老师正在打电话，他应该是打给装修公司的：“……人来了，对，你们把样品房的成果展示还有一些图纸都带过来，如果说看得喜欢就直接可以开工了……”
何老师看到我来了之后又在电话里絮叨了两句：“……行，动作快点，还有课业……”
我跟他说：“何老师，你忙完没？忙完了我们来学一下活雷锋，来升华一下自己的……”我拿手摆弄了一下，琢磨着怎么拿肢体语言展示此次行动的重要性，“……情操？”
何老师淡定地看着我的表演，默默地把手机插回裤兜，“你又惹什么事儿了？”
“没有，就是个老太太……”
何老师立刻抬手：“送老太太回家的光荣使命就交给你了，我知道你有时候圣母心泛滥得能浇灌良田千亩。”他拍着自己胸脯，又高举手腕低低地指了指脚下的这块地，鼻孔差点对着我哼气，“我，得在这装修。”
我无奈了，“那行吧那……那我去了。“
“回来，”何老师怒瞪了我一眼，“你你你……”他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道道，憋了半天不知道憋出了哪儿一股子气把自己给憋笑了，“是个人都比我的事儿重要是吗？”
我震惊了：“你说什么鬼话呢？”
何老师仿佛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眼神慌乱无措了一瞬，然后故作镇定：“我是说，你之前不是答应我要帮我办一件事的吗？我现在还在忙活装修，想让你搭把手，你就这么跑了？”
“什么跑了，”我知道了，何老师就是抓我来当苦力的，我不卖力他肯定就不高兴了，但是也没有办法，当时许诺给人家的一句话，人家把我抓过来也没什么不对，我只好好言相劝，“这样，那老太太实在是年岁大了，我不太放心，我打个车把她给送回家，然后再打个车赶回来行不？不耽误多少时间的。”
何老师背对着我挥了挥手，”行吧，行吧，我从来反正拉不住你，你赶紧的吧，马上装修队要来了。”
我寻思着我就是一监工，他们来了就先干好了，干嘛非要来等我？
但这话我没敢说出来，何老师明显已经不太高兴了，我再说出来就等于火上浇油。我得意洋洋地想：像我这么有眼力见儿的好男孩哪里去找哦！
怎么到现在还是个单身狗呢？
老太太还挺能等，我在屋子里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她还是站在原地不动弹，满是褶皱的脸上半分倦意都没有。
——看不出来还是个挺能的老太太？那我这点不放心是不是可以咽回肚子里了？
“小伙子，好心人呐，”老太太忽然咳嗽了一声，牵一发而动全身，抖得连站地的小脚都颤颤巍巍，“我这老婆子是不顶用了。”
我那点偷懒的小心思立刻的就没了，干巴巴地笑了一声，“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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