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果然出事了
我坐在那，絮絮叨叨地讲，疯疯癫癫手舞足蹈。
他就坐在那听，怕我渴了还给我拿水喝。
听我说完天都快亮了，我哭到脱力，也不记得时候什么时候睡着的，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正午了。
「醒了？」
严忘他坐在床边看着我，「饿不饿？」
我迷迷糊糊地，只听到肚子咕咕地叫，「饿了。」
他笑着搓了搓我的脸，「那你清醒一点，起床吃饭了。」
一直到我坐着喝粥，我都有点昏昏沉沉的，眼睛肿的睁不开，也没什么食欲。
「怎么了？不合你口味？我去给你买别的？」
「没有，我眼睛痛。」
他放下碗筷，扶着我的头，用拇指覆上我的眼。我感觉他的手微微的发热，轻轻地打着圈帮我按摩眼睛。我感觉暖洋洋的特别舒服，不知不觉地倒在他怀里又想睡觉。
「不可以再睡了，你这样晚上就睡不着了，你一定缠着我要我陪你，不许睡。」
「我困了，严忘，我困。」
我听见他叹了一口气，把我搂进怀里，轻轻地用手拍，「好吧好吧睡吧。」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是我娘子，我是你相公阿。」
「难道是因为你觉得亏欠我吗？还是因为你不是阎王了，所以才对我这么好？你到底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也不知道。」
我一下从他怀里坐起来，「不行，你一定要知道，我不能再不明不白的再过一遍了，你明白的。」
他清了清嗓，正襟危坐，「大概从我第一次知道你的时候，就开始好奇了吧。从无常那知道你以后，我就一直在关注你。你每一世轮回，我都知道。我甚至一度担心你会入魔，或者成为厉鬼。可是你一直都没有，所以我就更好奇了。」
「被折磨了那么久，仍然能够嘻嘻哈哈跟无常开玩笑，甚至我从你身上没有感受到一点恨意。我去探查你的记忆，发现每一世都很苦。从那以后，我就觉得很心疼，想让你离开这个轮回，所以我就来了。」
「然后我发现，虽然你很柔弱，但是意外的有些坚韧，也很善良。不管是什么身份，哪一世，你都尽力地活得很好。哪怕是注定的结局，你也从没有自暴自弃过，没有虚度过一日。」
「再后来，我留在你身边，我以为你发现真相以后，会恨我。可你也没有，你说我们两清了。云容，其实我并不是无所不能，自从我知道我不再是阎王以后，我一直感到很不安，我不知道有什么样的惩罚和报应在等着我。可是在你身边，看着你，我就觉得安心。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我只知道，我想让你过的好。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想去哪我就陪你去哪，我不想离开你，一天也不想。」
那天结束以后，严忘去通知村民事情解决了。给山神为什么离开，编了一个圆满的解释。还是只收部分的谢金，我们又接着去云游。
我后来又问过他几次，为什么妖怪和神不能变钱花。他说这是天界定的规矩，人间赚钱很难，妖怪精灵各路神仙又太多，如果人人都施法变钱，那人间会乱套的。现在市面上流通的都是官银，上头有专门的咒术，就是为了防止有人私自变钱花。
这一路还算安稳，买了马车走走停停，累了就随便找个客栈歇脚，烦了就接着赶路。
这一日来到一个镇子，不知为何，到了镇子口，就觉得熟悉。越往深处走，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越强烈。
正好也快日落西山，我们俩就在镇上随便找了个客栈停下歇脚。
「这个镇子，风水有问题。」
进房间以后，严忘把东西放下，走到窗边。我们住的客栈几乎是这个镇最高的建筑物，而我们的房间又是最高层，从窗子可以俯瞰整个镇子。
「哪里有问题？」
我累极，整个人趴在他的后背上。
「那个方向的山和水，正好形成一个养尸地，是一个滋养阴气的好地方。」
「嗯，还好有你在。」
「咱们明天就走吧，我怕你在这不安全。」
「好。」
他照例睡在我身边，只不是过是两床被子。
可从我进到这个客栈里以后，就总有感觉有人在盯着我。我想着严忘在，应该也出不了什么事，说了反而惹他担心，明天一早离开就是了。
到了夜里，果然出事了。
到了三更，屋子里一下凉了下来，我感觉有股阴风，一直在对着我的耳朵吹。
我跟严忘一下惊醒坐起来，他把我用被子裹住，抱在怀里。
「别怕，只要有我在，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话音刚落，门猛地打开，看起来什么都没有，顷刻间又自动关上了。
我本以为这么大的动静，一定会引来人，没想到整个客栈依然是死一般的沉寂。
房间恢复平静，我刚喘了一口气，就听见漆黑的房间里，有人悠悠地开口了。
「有你在？你算老几？」
烛火「叭」的一声亮起来，我在床上吓地一哆嗦。
那人一身黑衣，半张脸隐在烛火下头，忽明忽暗。
抬起头，盯着我，嘴角一点一点地扬起来。他的眼睛里，漆黑一片，毫无笑意，却在这夜色里，无声地大笑起来。
「娘子，没想到我竟然有缘还能再见到你。」
严忘一把将我护在身后，「你管谁叫娘子，你动她一下试试。」
那人却看都没看严忘一眼，「娘子，你再看看我？你果真将我忘了？还是你已经轮回不记得了？不记得也没关系，我记得就好了。」
话是柔情的，只是他的表情，冰冷的像干尸。
他抬起手，那烛台就飘在空中，围着他的脸，缓缓地飘动。
我看着他，有种诡异的熟悉感，却想不起究竟在哪见过他。
他叹了口气，明明不算冷的天气，他的嘴里，却吐出白色的呵气。
「你不记得也没关系，我把你带回去，慢慢想。」
严忘从床上站起身，握住我的手，盯着他，「你动她一下试试。」
那人做出一副伤脑筋的样子，用手撑着头，桀桀地笑出声来。
「兄台，修仙那套，在这，是不管用的。」
他一扬手那烛台便直奔过来，严忘也想抬手抵挡，却皱紧了眉头，但是终究在空中停住了那盏烛台。
那人似乎很是惊讶，继续扬手催力。严忘看起来有些吃力，手臂微微地颤抖起来。那人便觉得更有意思了，站起身来继续往前推。严忘退无可退，只能双手抵挡。
「修仙者能在这做到这个程度的，你是第一个。这客栈和这镇子，都是我一手改造的。隔绝天地灵气，只养鬼气。你们那套在这，是行不通的。」
他另一只手，指着我的方向，做了一个抓握的动作，我一下腾空而起朝他方向缓缓移动。
也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想起他是谁，「黄岑！你是黄岑！」
他听到这个名字，好像恍惚了一下。严忘趁着这个间隙，一把将我拽了回来。反手将烛台打了过去。
黄岑一下被激怒，从身体里涌出无数地鬼脸，「你找死。」
我当时想的是，今天大概就是我跟严忘的忌日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们跟那些鬼脸之间，突然隔绝了一层黑雾，无常从虚空中拖着锁链一步一步走出来，「就凭你？」
他挥动起来，那铁链冒着寒芒，带着雷霆之势朝黄岑而去。
黄岑惊呼了一声，「无常？！」，便从窗子遁走。
他收了铁链，房间里的温度逐渐升高，撇了我跟严忘一眼，「好歹是当过阎王的人，被一个孤魂野鬼逼成这样？也不咋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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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坐在那听，怕我渴了还给我拿水喝。
听我说完天都快亮了，我哭到脱力，也不记得时候什么时候睡着的，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正午了。
「醒了？」
严忘他坐在床边看着我，「饿不饿？」
我迷迷糊糊地，只听到肚子咕咕地叫，「饿了。」
他笑着搓了搓我的脸，「那你清醒一点，起床吃饭了。」
一直到我坐着喝粥，我都有点昏昏沉沉的，眼睛肿的睁不开，也没什么食欲。
「怎么了？不合你口味？我去给你买别的？」
「没有，我眼睛痛。」
他放下碗筷，扶着我的头，用拇指覆上我的眼。我感觉他的手微微的发热，轻轻地打着圈帮我按摩眼睛。我感觉暖洋洋的特别舒服，不知不觉地倒在他怀里又想睡觉。
「不可以再睡了，你这样晚上就睡不着了，你一定缠着我要我陪你，不许睡。」
「我困了，严忘，我困。」
我听见他叹了一口气，把我搂进怀里，轻轻地用手拍，「好吧好吧睡吧。」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是我娘子，我是你相公阿。」
「难道是因为你觉得亏欠我吗？还是因为你不是阎王了，所以才对我这么好？你到底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也不知道。」
我一下从他怀里坐起来，「不行，你一定要知道，我不能再不明不白的再过一遍了，你明白的。」
他清了清嗓，正襟危坐，「大概从我第一次知道你的时候，就开始好奇了吧。从无常那知道你以后，我就一直在关注你。你每一世轮回，我都知道。我甚至一度担心你会入魔，或者成为厉鬼。可是你一直都没有，所以我就更好奇了。」
「被折磨了那么久，仍然能够嘻嘻哈哈跟无常开玩笑，甚至我从你身上没有感受到一点恨意。我去探查你的记忆，发现每一世都很苦。从那以后，我就觉得很心疼，想让你离开这个轮回，所以我就来了。」
「然后我发现，虽然你很柔弱，但是意外的有些坚韧，也很善良。不管是什么身份，哪一世，你都尽力地活得很好。哪怕是注定的结局，你也从没有自暴自弃过，没有虚度过一日。」
「再后来，我留在你身边，我以为你发现真相以后，会恨我。可你也没有，你说我们两清了。云容，其实我并不是无所不能，自从我知道我不再是阎王以后，我一直感到很不安，我不知道有什么样的惩罚和报应在等着我。可是在你身边，看着你，我就觉得安心。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我只知道，我想让你过的好。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想去哪我就陪你去哪，我不想离开你，一天也不想。」
那天结束以后，严忘去通知村民事情解决了。给山神为什么离开，编了一个圆满的解释。还是只收部分的谢金，我们又接着去云游。
我后来又问过他几次，为什么妖怪和神不能变钱花。他说这是天界定的规矩，人间赚钱很难，妖怪精灵各路神仙又太多，如果人人都施法变钱，那人间会乱套的。现在市面上流通的都是官银，上头有专门的咒术，就是为了防止有人私自变钱花。
这一路还算安稳，买了马车走走停停，累了就随便找个客栈歇脚，烦了就接着赶路。
这一日来到一个镇子，不知为何，到了镇子口，就觉得熟悉。越往深处走，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越强烈。
正好也快日落西山，我们俩就在镇上随便找了个客栈停下歇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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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房间以后，严忘把东西放下，走到窗边。我们住的客栈几乎是这个镇最高的建筑物，而我们的房间又是最高层，从窗子可以俯瞰整个镇子。
「哪里有问题？」
我累极，整个人趴在他的后背上。
「那个方向的山和水，正好形成一个养尸地，是一个滋养阴气的好地方。」
「嗯，还好有你在。」
「咱们明天就走吧，我怕你在这不安全。」
「好。」
他照例睡在我身边，只不是过是两床被子。
可从我进到这个客栈里以后，就总有感觉有人在盯着我。我想着严忘在，应该也出不了什么事，说了反而惹他担心，明天一早离开就是了。
到了夜里，果然出事了。
到了三更，屋子里一下凉了下来，我感觉有股阴风，一直在对着我的耳朵吹。
我跟严忘一下惊醒坐起来，他把我用被子裹住，抱在怀里。
「别怕，只要有我在，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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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为这么大的动静，一定会引来人，没想到整个客栈依然是死一般的沉寂。
房间恢复平静，我刚喘了一口气，就听见漆黑的房间里，有人悠悠地开口了。
「有你在？你算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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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一身黑衣，半张脸隐在烛火下头，忽明忽暗。
抬起头，盯着我，嘴角一点一点地扬起来。他的眼睛里，漆黑一片，毫无笑意，却在这夜色里，无声地大笑起来。
「娘子，没想到我竟然有缘还能再见到你。」
严忘一把将我护在身后，「你管谁叫娘子，你动她一下试试。」
那人却看都没看严忘一眼，「娘子，你再看看我？你果真将我忘了？还是你已经轮回不记得了？不记得也没关系，我记得就好了。」
话是柔情的，只是他的表情，冰冷的像干尸。
他抬起手，那烛台就飘在空中，围着他的脸，缓缓地飘动。
我看着他，有种诡异的熟悉感，却想不起究竟在哪见过他。
他叹了口气，明明不算冷的天气，他的嘴里，却吐出白色的呵气。
「你不记得也没关系，我把你带回去，慢慢想。」
严忘从床上站起身，握住我的手，盯着他，「你动她一下试试。」
那人做出一副伤脑筋的样子，用手撑着头，桀桀地笑出声来。
「兄台，修仙那套，在这，是不管用的。」
他一扬手那烛台便直奔过来，严忘也想抬手抵挡，却皱紧了眉头，但是终究在空中停住了那盏烛台。
那人似乎很是惊讶，继续扬手催力。严忘看起来有些吃力，手臂微微地颤抖起来。那人便觉得更有意思了，站起身来继续往前推。严忘退无可退，只能双手抵挡。
「修仙者能在这做到这个程度的，你是第一个。这客栈和这镇子，都是我一手改造的。隔绝天地灵气，只养鬼气。你们那套在这，是行不通的。」
他另一只手，指着我的方向，做了一个抓握的动作，我一下腾空而起朝他方向缓缓移动。
也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想起他是谁，「黄岑！你是黄岑！」
他听到这个名字，好像恍惚了一下。严忘趁着这个间隙，一把将我拽了回来。反手将烛台打了过去。
黄岑一下被激怒，从身体里涌出无数地鬼脸，「你找死。」
我当时想的是，今天大概就是我跟严忘的忌日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们跟那些鬼脸之间，突然隔绝了一层黑雾，无常从虚空中拖着锁链一步一步走出来，「就凭你？」
他挥动起来，那铁链冒着寒芒，带着雷霆之势朝黄岑而去。
黄岑惊呼了一声，「无常？！」，便从窗子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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