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迷雾之岛6_在逃生游戏里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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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迷雾之岛6

  “讲价”听到云叙白的话,纸人讨要眼睛的手僵住,表情逐渐扭曲,尖锐刺耳的声音一点点拔高:“你竟然敢讲价”

  纸人的表情仿佛在说:你听听你在说什么屁话

  “你非要眼睛不可吗”云叙白与纸人对视,温润的脸上露出苦恼的表情,像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无辜又可怜:“挖眼睛太痛了,而且失去了眼睛就看不见世间繁华,太惨了不是吗还有没有别的选择”

  纸人的眉毛蜷缩成一团,大概是第一次见到像云叙白这样“大胆”和“臭不要脸”的人,纸人十分惊愕,表情频繁切换,非常精彩。

  云叙白忧愁地眨巴眨巴眼睛,叹息一声:“我是个老师,要是失去了眼睛,我的学生该怎么办呢”

  纸人当然不会同情他,只是被磨得受不了了,不得已凶巴巴地回答:“有其他选择。”

  “真的吗”云叙白眼睛亮了亮,期待地看着它:“那你说说看。”

  “我可以不要眼睛,把肾给我。”纸人高高仰起头颅,嘴巴一张一合间,喉中眼贪婪地窥视着云叙白。

  云叙白眼神暗了暗,肾,和那具玩家尸体被夺走的心脏一样,是五脏之一。

  “肾特别贵。”云叙白有些为难:“肾要是没了,身体就不太行了。”

  纸人握拳,竹制的手指被捏得咯吱作响,它咬牙切齿地说:“你有两个肾我只要一个”

  云叙白一怔,心想这纸人还挺贴心。

  “不行不行,挖肾也很疼,既然还有其他选择,再换换吧。”

  云叙白得寸进尺,纸人气得七窍生烟,两只扁平的假眼睛转了一圈,又回到原位:“我下手快一点,不痛的”

  “你有麻醉药吗”云叙白问。

  “没有。”纸人盯着他,脸上一副“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的表情。

  “你有止血药吗”云叙白又问。

  “没有”纸人牙快咬碎了,五官拧在一块看不出原来的形状,一脸狰狞:“你到底想说什么”

  明面上云叙白在说废话,实际上他一直在试探,现在结论已经很明显纸人能陪聊到现在,可以充分说明,它在要到玩家的器官之前根本没有杀人的能力。

  云叙白心里不慌不忙,眼神却惊慌失措,像是被吓坏了,他怯怯地说:“你又没有麻醉药又没有止血药,就出来挖肾,实在太不专业了,到时候我要是血流不止,岂不是要死在这里”

  纸人:“”

  纸人心中跑过一万只草泥马

  纸人:我出来做坏事你还要我带药我是坏鬼你懂不懂

  纸人:一脸懵逼

  纸人:今天不宜出门,我太难了

  感觉纸人被主播绕进去了,刚出场的时候还挺凶的,现在被主播拉着陪聊还不自知

  崽崽像小白兔一样,好可爱啊呜呜呜,妖魔鬼怪快离开,不要伤害崽崽

  感觉纸人降智了,主角大忽悠石锤

  楼上,你说主播是大忽悠我没意见,但是我觉得纸人没降智,因为它本身就没有智商狗头jg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以为纸人就是oss吧,它看起来就是个被操纵的傀儡啊,傀儡智商能有多高

  “你在说什么废话行行行我直接给你个痛快”纸人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忍无可忍地举起手掌,尖锐的手指勾起,怒气冲冲地扑向云叙白

  云叙白游刃有余地躲开,脸上却依旧惊慌:“大哥别生气啊,有话好说”

  “说你娘”纸人一击扑空,越发暴躁,虽然杀不了人,也要扒他一层皮解解恨再说

  吓他个半死不活屁滚尿流,他就肯给肾了

  哈哈哈我被纸人笑死了,就是一暴躁老哥

  大哥你怎么说脏话哈哈哈

  和笨拙的外形不同,纸人的移动速度快如鬼魅,眨眼之间突然出现在云叙白面前,锋利的手指扎向云叙白的脖子

  云叙白闻到了纸人哈出的腥臭血气。

  “大哥再给一次机会吧”云叙白飞快后退,演了个慌慌张张、楚楚可怜:“你把全部选择告诉我,我立刻选一个”

  纸人堪堪停下,把云叙白逼到墙边,一手按在墙上,困住他。

  阴冷的气息逼近,云叙白瞳孔微微颤抖,一副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模样。

  阴险地眯起眼睛,纸人吐出一个令人直起鸡皮疙瘩的声音:“最后一次机会,你听好了,五官、除心脏外的五脏之一、血和头发,你选一个。”

  原来幕后之人想要这些东西,要来作何用处

  现在看来,纸人索要的东西必须是玩家自愿交出的才有用,那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第一个遇害的玩家竟然肯自愿交出心脏

  想起那具尸体缺失的牙齿,云叙白喉结滑动了下,试探道:“牙齿要吗”

  纸人的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它阴恻恻地笑了笑,意味不明地说:“暂时不要,快做选择”

  啊啊啊主播被纸人壁咚了,没眼看没眼看

  纸人大胆放开主播让我来啊

  我仿佛看到了主播露出来的大尾巴,正在晃来晃去

  我怕了,我装的

  主播在套话老狐狸了

  演技挺好,主播的真实身份可能是个演员

  暂时不要牙齿,所以还是要有没有可能是,玩家自愿给出器官后,纸人可以杀人拔牙

  为什么要凑齐五官五脏,嘶不会真的像主播猜的那样,和保胎禁术有关吧

  主播的弟弟呢怎么不见了

  “我选择”云叙白话说一半,纸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嘴巴,等待下文。

  云叙白再次岔开话题:“我愿意把最珍贵的东西交给你,但你可以先满足我一个小小的愿望吗”

  “”纸人把墙壁挠出几个坑:“说。”

  “你嘴巴里好像有只眼睛,能让我看一眼吗”云叙白眼里有恰到好处的好奇,掌心里却悄无声息地多出一样东西:“就看一眼。”

  看个眼睛算什么,纸人轻蔑地冷笑一声,不以为然地张开嘴巴,藏在喉咙里的血色眼珠怨毒地盯着云叙白。

  距离过近,云叙白甚至能看到,以眼珠为起点衍生出去的红血丝,密密麻麻地交错、盘踞在口腔里,整个口腔像个血染的蜘蛛洞穴。

  那些血丝有生命似地跳动着,不时发出像孩童哭泣一样的气音,勾着人的神经。

  “哇”云叙白轻声惊叹,轻声引诱:“看不清,再张大点。”

  纸人不耐烦地张大嘴巴,脑袋像颗张开的食人草,密密麻麻的红色血丝蠕动着,试图爬出来。

  云叙白一扬手,将瓶子里的水悉数泼进它的嘴巴里

  无色无味的液体浇在血色眼珠上,发出“滋滋”的血肉灼烧声,如硫酸一样迅速腐蚀着一切。

  “啊”纸人腹腔里爆发出凄厉的尖叫,惨白的纸脸迅速瘪下去,它发了疯,不管不顾地掐向云叙白的脖子:“你竟敢骗我”

  冰饕刃已然在手,云叙白镇定自若地挥出一刀,寒光闪烁,迎面而来的手臂当中断成两半。

  他眼底一片冷意,哪里还有半点小绵羊的样子。

  纸人不甘心,咆哮着再次挥起另一只手,看起来想拉云叙白一起下地狱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从背后伸出,扯住纸人的衣服,带着它残缺的身体瞬移几米后,凶狠地掼在墙上

  一直藏在纸人身后的娇淮缓缓抬起头,唇角勾出一个刻薄的笑容,低声说:“你不配。”

  纸人的身体被摔得七零八落,胸腔内冒出一股橙红色的火焰,瞬间将它吞噬,残骸在凄厉的尖叫声中化作一团灰烬。

  一招致命主播反杀成功帅翻了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主播是计谋型选手啊,先说骚话让对方放低警惕,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主播骚操作好多啊,献上我的膝盖

  啊啊啊弟弟刚才帅爆了,纸人不配什么,不配让哥哥动手吗

  主播给纸人灌的啥东西堪比硫酸啊,杀伤力好大

  肯定是居家必备观音水啊花嫂给哒

  “这是另外的价钱”打赏了夜光卫生纸*300卷

  “明天地狱幼儿园就要开学了”打赏了血色玫瑰*500朵

  各位姐妹都好有钱

  我是钢铁猛男,谢谢,只有猛男才看这种直播

  “玩家不自愿交出器官,纸人傀儡就只能恐吓,它太脆皮了,真正杀人的应该是钱静宜。”云叙白收起冰饕刃,朝娇淮招了招手:“走,去吃饭。”

  两人离开幽暗的巷子,拐入热闹的大路上,身后无人问津的巷子里停了一只乌鸦,尖长的鸟喙啄了啄地上的灰烬。

  乌鸦张开漆黑的喙,发出不祥的“嘎嘎”声。

  黄昏的余晖透过浓雾笼罩着小岛时,两人来到了半仙家中。

  半仙住得较偏僻,门口长着大蓬大蓬不知名的杂草。

  院子的木门敞开着,一个身躯瘦小、蓄着花白长须的老者坐在葡萄架下的竹椅上闭目养神。

  他脚边趴着一只大黄狗,耳朵灵敏地动了动,迅速抬起头。澄黄色的眼睛里露出一点凶光,大黄狗朝两人吠了几声。

  “爷爷,打扰了。”云叙白礼貌地敲了敲门。

  老者慢慢睁开眼,瞥向门口,摇了摇手里的破扇子,清了清嗓子:“你是谁老朽没见过你,刚来这儿没多久吧”

  老人家早已不问俗事,自然不认识他。

  “我是新来的老师,姓云。”云叙白规规矩矩地立在门边,手掌轻轻按在娇淮肩上,温声介绍:“这是我的学生,娇家的孩子。”

  “哦,娇家的小子,一转眼那么大了。”老者长了双厚重的核桃眼,藏在松弛皱褶后的眼珠子射出莹润光泽:“你们在哪招惹了一身邪气,门口有野生野长的艾草,你拔两株扫洒干净再进来。”

  云叙白一听,就知道老者是有真本事,不是弄虚作假的那种假半仙。

  他们拔两株艾草扫了扫衣裳,得到允许后才进了院子。

  半仙慢悠悠地给他们倒了两杯茶,懒懒一抬眼:“有事”

  云叙白接过茶杯,开门见山地问:“爷爷,你能看到岛上的雾吗”

  “你能看到这雾”半仙脸色一变,执扇的手背绷紧,鼓起几条青筋。

  半仙眯着眼,重新打量他。

  云叙白大大方方地随他看:“这是什么雾”

  “这不是雾,是瘴气。”半仙放下茶杯,倚靠在椅子上,重新闭上眼睛:“知道你为何事来了,老朽已经不管俗事,你也管不了这事,还是快走吧。”

  竟是半点也不想透露的意思了。

  “瘴气和纸扎铺的夫妇有关,到现在已经有三人因他们而死。”知道这个nc不好攻略,云叙白没有着急,他徐徐放出钩子:“还会有更多的人会因他们而死,甚至祸及整个小岛。若是落到那种地步,爷爷百年之后,连落叶归根都做不到,只能做孤魂野鬼。”

  半仙倏地睁开眼睛,紧盯着云叙白,冷声问:“你连钱静宜都知道”

  云叙白与他对视:“她来找过你”

  半仙坐不住了,他站了起来,长衫被风吹皱,勾勒出瘦骨嶙峋的胸膛,他背着手踱步,眉头紧锁。

  云叙白以为半仙陷入了两难之地,在毁誓出山和不闻不问之间纠结,他想了想,劝道:“爷爷,仙道贵生,你为了度人出山,天道会理解的,我不是要你出山解决怨灵,你只需要把纸扎铺的秘密告诉我,剩下的交给我处理。”

  主播又在套路nc了

  说话一套又一套的,他是不是专门学过

  我感觉这半仙马上要松口了

  “老朽泄露天机太多,落得个孤寡下场,到最后只想安享晚年,为什么就不能让我清静点呢”半仙仰头叹气,他还在感慨,忽然感觉手掌被握住,一低头,对上一双倒映着落日余晖的清澈眼睛。

  娇淮轻轻摇了摇他的手,长睫毛不安地颤动:“爷爷,今天有鬼追杀我,我不想死”

  半仙一辈子没感受过天伦之乐,心里顿时一软,大手揉了一把娇淮的脑袋:“爷爷不会让你死。”

  该死,明知道是套路,我还是觉得弟弟好可爱,想rua

  弟弟好会啊

  还不是跟主播学的,我感觉长大要歪

  “崽崽放心飞姐姐永相随”打赏了沙雕最爱喝的奶粉*100罐

  “纸扎铺老板的父亲和我算是同门师兄弟,不过我是报通,这身本事都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当初我跟着师父学帮人挡灾,刘师兄学的正好相反,他学的是替、鬼、消、怨。”

  半仙坐下,摇着破扇娓娓道来,不知不觉将自称改成了“我”:“师父临终前,将一本禁术撕成两半,把上卷交给我,下卷交给刘师兄。上个月纸扎铺的夫妻俩来找我,跪在我面前,求我看在师兄的面子上,把禁术上卷给他们。”

  云叙白正色道:“什么禁术”

  “养鬼婴。”半仙阖上双眼,苍老的脸上多了两分阴霾:“这禁术阴邪无比,胎儿死的头三天,魂魄还在其母身体里,如果其母在三天内自缢身亡,极阴极纯的怨气就能将胎儿的魂魄困住,三七二十一天后母亲会变成恶鬼,违逆天道,会有天降恶瘴”

  半仙说到这里,停了,半响没有下文。

  云叙白还以为他睡着了,在他面前挥了挥手:“爷爷,然后呢”

  “这是上卷的内容,”半仙睁开眼睛,有些疲倦:“下卷讲了什么内容,老朽并不清楚。”

  “你把上卷给他们了”云叙白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如果钱静宜没得到禁术上卷,岛上不会被瘴气笼罩。

  “老朽没给。”半仙摇了摇头,慢吞吞地走进屋子里:“进来。”

  大黄狗甩了甩尾巴,马上摇头晃脑地跟了上去。

  刚踏进屋子,云叙白就感到一阵寒意。

  半仙用扇子指向摆在桌子上的一对门神红纸,咳嗽两声:“今年的门神还没有送出去,既然有缘,就送给你们吧。”

  红纸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云叙白刚拿起来,就收到了系统通知:

  玩家“霸霸”,作为第一个揭开禁术神秘面纱的玩家,获得半仙赠与的门神一对,请再接再厉。

  系统提示会直接出现在直播间里,观众们瞬间沸腾了。

  主播果然是进度最快的

  好棒啊,还记得戚老师家的门神吗,半仙送的门神可以挡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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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朽知道的都已经说完了,老朽道行不够,不知该怎么破解禁术,年轻人,小岛就交给你守护了。”半仙坐在太师椅上,抚摸着大黄狗的脑袋,核桃一样的双眼微微弯下,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

  云叙白感觉半仙的神态有些不对劲,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惊愕地睁大凤眸:“爷爷,你”

  半仙闭上眼睛,身体逐渐透明,化作点点星光,消失了。

  “汪”大黄狗吠了两声,也消失在原地。

  云叙白什么都明白了。

  半仙确实没把禁术上卷交给钱静宜,他守护到了最后一刻,被恶人残忍杀害。

  他没有守护好禁术,心里有愧,所以灵魂一直徘徊在此地,但半仙到底和普通人不同,灵体没有阴气,再加上黄昏看不清影子,云叙白一直没发现他不是活人。

  “难怪爷爷的手那么冰,原来是灵体。”娇淮看了眼自己的手掌,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情绪,他握了握拳,冷声道:“那对夫妻连狗都不放过,太凶残了。”

  “为了一己私欲连杀三人,他们已经疯魔了。”云叙白沉声说:“后半卷禁术应该和集器官有关,或许是为了重塑,剩下的半道谜题,只有去纸扎铺才能解开了。”

  卧槽半仙居然是鬼,我真的没想到

  连狗都不放过,太凶残了

  呜呜呜老爷子好惨啊,活人有时候比鬼更恐怖

  这个nc会刷新吧,不然进度滞后的玩家怎么办

  我只想吹一波彩虹屁屁崽崽好早之前就猜到了禁术这个预判能力太强了

  “天空飘来五个字,主播骚断腿”打赏了农妇山泉水*1000瓶

  到现在,还没有任何一条线和戚老师的死搭上关系,他真的是被钱静宜杀的吗,为什么要杀他

  云叙白没有在半仙家找到尸体,不知道被凶手藏到哪里去了,牵扯太多,他又没有时间应付警察,暂时不能报警。

  等一切尘埃落定,再找出半仙的尸体吧。

  离开前,云叙白和娇淮站在门口,给老人家深深鞠了一躬。

  “您放心,我不会让你不明不白地离世,一定会让你落叶归根。”

  天色已晚,街上每隔百步就放置着一张施孤台,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祭品,烛火在风中晃动,火舌泛着诡异的幽蓝色。

  每家每户门口挂着红灯笼,广场上张灯结彩,戏台下面以中间的白线为界,左右两边各摆放着红白两色的椅子。

  红椅子上坐满了人,正在热热闹闹地讨论着接下来的戏。

  有人看到云叙白和娇淮,纷纷邀请他们留下来看戏,云叙白一一婉拒。

  “起阴风了,走快点。”云叙白让娇淮抱着卷起来的门神,加快了脚步。

  “铮”

  不知何处响起一声响亮的锣声,有人高声吆喝一句:“开狱啰”

  在云叙白身后,戏台缓慢拉开帷幕,霎时间乐器齐奏,台上有一人亮嗓:

  “上天、天无路”

  “入地、地无门”

  戏腔细如游丝,如泣如诉,在这种环境下格外诡异,云叙白听得头皮发麻,回头一看,原本空无一人的白椅子上坐满了“人”,人头攒动,纷纷拍手叫好。

  这些“人”的皮肤泛着青白色,有的缺胳膊断腿,有的披头散发,有的浑身是水,仿佛刚从水里爬出来。

  红椅子上的观众毫无察觉,嗑瓜子的依旧在嗑瓜子,站起来喝彩的声音也没有降低。

  鼓点每一下都敲在云叙白的心头上,心跳赶着鼓点和黄板声,越来越快。

  娇淮看着戏台上身段曼妙的花旦,目光几乎挪不开,不由自主地赞叹一声:“好美。”

  “当什么都没看见,走吧。”云叙白让娇淮牵着他衣角,免得走散。

  “慢说我心碎行人也断魂”

  身后又传来幽咽婉转的一声戏,路上行“人”越来越多。

  玩家“计永昌”和他的队友“四万深渊”刚刚离开纸扎铺,他们在那里查到了一条重要线索,心情很激动,眼见天快黑了,不由得加快脚步赶回住处。

  “原来纸扎铺的夫妻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我们现在就去找其他玩家,光凭我们两个还不够oss塞牙缝。”计永昌说着拍了拍手掌:“还好我们冒险进了纸扎铺,不然怎么能查到这么重要的线索。”

  “想到刚刚看到的东西,我有点想吐。”四万深渊面有菜色,他疑神疑鬼地看向身后:“纸扎铺真的太恐怖了昌哥,你有没有觉得有东西在跟着我们难道是老板娘”

  “没有啊,哪有什么东西,你别那么敏感。”计永昌完全没感觉,他摸了摸肚子:“忙了一天,好饿,快去找点吃的。”

  “上天天无路”

  不知从哪传来一声哀怨的戏腔,计永昌心头一跳,紧张地张望着前路:“吓死我了,谁在唱戏”

  他身后的红灯笼悄无声息地变成白灯笼,火苗瞬间变成幽蓝色。

  计永昌感觉背后冷嗖嗖的,他不敢回头,一把拉着队友的手腕,走得更快了:“得赶紧离开这里。”

  耳边响起轻轻慢慢的声音,和刚才唱戏的声音有些像:“离开这里,你要带我去哪”

  这不是四万深渊的声音计永昌脑袋“嗡”的一声,心跳如雷,这时才发现,掌心的触感很奇怪,很毛糙,不像人的皮肤

  自己到底牵着个什么东西计永昌背后瞬间被冷汗打湿,想拔腿就跑,却发现自己的脚沉重得像灌了水银似的,抬都抬不起来。

  “你怎么不说话”那个声音像毒蛇一样缠着他,腥臭的冷气喷在耳边:“郎君,你说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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