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皇后之怒
苏嬷嬷对杨道济忠心耿耿，她自然是希望杨道济能继续留在宫里的，然而，宝珠却不愿意。
这回就对不住了，宝珠假装没有看见苏嬷嬷的脸色，转身进了正殿，眼睛一扫，心里便开始算计着该带什么出去，不该带什么了。
苏嬷嬷跟在宝珠身后，看着她浑身上下透露出的轻快，虽然满心不愿，也只得都咽了下去。
殿下为了王妃，可真是……
苏嬷嬷叹了一口气，殿下是她奶大的，在她心里，同亲儿子一样亲，如今殿下却为了一个女子这般着迷，苏嬷嬷一开始是十分不喜的。
但在叶府的那些日子，她同王妃朝夕相处，知道王妃不是那等祸国殃民的性子，反而宁静淡泊，商户出身却知书达理，实乃秀外慧中的贤淑女子。
只一样不好。
苏嬷嬷看得出来，王妃待殿下，同殿下待王妃，是不一样的。
可殿下喜欢，她只有尽量帮着。
即便为了王妃，殿下要早早的迁出宫去，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要王妃高兴，殿下就会高兴，殿下高兴了，她便满足了。
苏嬷嬷刚收拾好情绪，更要亲自指挥宫人开始收拾东西，便又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二皇子燕王那里，也被宣了圣旨，要和景王一同迁出宫去呢。
“真的吗？”宝珠有些不解，杨道济离宫，纯粹是宫中无人，可燕王还有皇后呢，皇后难道舍得叫燕王早早离了自己身边？
“听说咱们王爷今日求陛下下旨时，燕王正好也在旁边，陛下便顺嘴问了一句，燕王竟说，他也愿意出宫去住，陛下这才一并下了旨意，叫燕王也一同出去住了。”
菊香的消息来的十分详细，大概，皇帝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能示人的，若不然，仅凭菊香新近培养起来的那点小根基，怎能知道的这么快？
但这么快的消息，皇后得知时，却已在圣旨宣完之后了。
她十分愤怒。
这件事，她不知道！
“去，叫燕王妃来见我！”皇后怒吼一声，小宫人战战兢兢地应了，忙去请燕王妃。
因为燕王所住的景和殿距离坤宁宫不远，是以，程思菡来的很快。
她一身大红衣裙，容色娇艳，举手投足间恭谨大方，往日皇后见了，只会觉得满意，可如今再看，皇后却觉得扎眼。
“儿媳见过母后。”程思菡优美地蹲身行礼，往常总会立刻被叫起的她，今日却久久听不见回音。
程思菡心下纳闷，忍不住抬眼看去，没想到却撞入了一双冰冷的眸子，她心下一惊，还未反应，就听皇后一句厉喝：“跪下！”
自程思菡成为荣安县主，时常被皇后接进宫中，到如今成了燕王妃，她还从未见过这般疾言厉色的皇后，登时俏脸一白，便跪倒在了坤宁宫内的白玉地砖上。
感受着手掌和膝下的冰凉，程思菡颤着声道：“母后，儿媳做错了何事？还请母后明言，儿媳一定改过自新，再不会犯！”
“哼！”皇后气不打一处来，指着程思菡道：“说，是不是你不想伺候本宫，便挑唆我儿，叫他早早出宫去住！”
“这……万万没有。”程思菡抬起泪眼，努力辩解道：“方才内侍前来宣旨，儿媳也是惊讶非常，之前从未听王爷说起此事，儿媳更是不曾生出此念。母后，在这宫中，您就是儿媳的主心骨，儿媳怎舍得离开您？儿媳对母后一片濡慕之心，只愿长奉母后左右，断不会想要出宫去住的，还请母后明鉴。”
程思菡言辞恳切，又泪眼朦胧，看着便有几分可信，皇后怀疑地看了她一眼，道：“真不是你？”
程思菡连忙叩头道：“儿媳不敢。”
皇后顿了顿，这才道：“起来吧。”
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十分乖觉，连忙上前扶起程思菡，笑道：“王妃娘娘受惊了，皇后娘娘也是关心则乱，听闻燕王殿下和您都要出宫去住，不舍的很，才这般急切。”
程思菡哪敢怨怪皇后？忙道：“柳姑姑言重了，母后待我视如己出，对殿下更是慈心一片，妾都明白。”
“知道就好。”皇后冷哼一声，道：“你们在宫里，本宫自可照管，可出了宫去，本宫就无能为力了。只可惜旨意已下，陛下金口玉言，没有更改的道理，本宫也没有办法了。你和业儿不日就要搬出宫外，以后遇事多加思量，万事需以业儿为主，不可恣意妄为，你可记住了？”
“是，”程思菡连忙应道：“母后放心，儿媳幼承庭训，熟读诗书，知道什么是夫为妻纲，绝不会做出有损殿下之事。”
皇后点了点头，想了想仍是不放心，便道：“你年纪轻轻，终究吃亏，母后便把秋嬷嬷给了你，她原也教过你规矩，以后有事，你便同她商量，自然无虞。”
程思菡心中不愿，秋嬷嬷再好，也是管束，能出得宫去自己做主，谁还愿意听他人啰嗦？可是皇后既已说出口，此事便没有什么还转的余地，除了接受，她别无选择。
“是，儿媳谢过母后！”程思菡一点犹豫也没有，便点头答应了。
皇后这才满意，又嘱咐了好些话，这才放了程思菡离去。
出了坤宁宫，程思菡僵直的身子才放松下来，顿时膝盖上一阵刺痛，让她站立不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碧蝉连忙扶住程思菡的胳膊，望着程思菡苍白的脸色，抱怨道：“皇后娘娘也真是的，您可是她的亲儿媳，竟也这版……”
“闭嘴！”程思菡一声厉喝打断了碧蝉的话，四顾无人，这才稍微放心，转而斥责道：“隔墙有耳，碧蝉，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怎么还是记不住？”
见程思菡动了怒，碧蝉连忙跪倒道：“奴婢错了，求姑娘饶了我这一次吧。”
坤宁宫外虽不是人来人往，到底也不是说话的地方，程思菡皱了皱眉道：“起来吧，跪在这里成什么样子！”
碧蝉战战兢兢地起了身，心里却有些得意，她就知道，在外头姑娘是不会罚她的，若不然，她也不会跪的那么利索了。
“姑娘慢点走，奴婢扶着您。”碧蝉赶上程思菡，再次搀住了她的胳膊道：“姑娘，若秋嬷嬷跟着咱们一道出宫去住，那鸳鸯和蝴蝶可怎么办？咱们还动得了她们吗？”
程思菡撇了撇嘴角，冷笑道：“动她们做什么？有秋嬷嬷在，她二人不敢不守规矩，否则，若犯了错，自然是该怎么罚便怎么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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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就对不住了，宝珠假装没有看见苏嬷嬷的脸色，转身进了正殿，眼睛一扫，心里便开始算计着该带什么出去，不该带什么了。
苏嬷嬷跟在宝珠身后，看着她浑身上下透露出的轻快，虽然满心不愿，也只得都咽了下去。
殿下为了王妃，可真是……
苏嬷嬷叹了一口气，殿下是她奶大的，在她心里，同亲儿子一样亲，如今殿下却为了一个女子这般着迷，苏嬷嬷一开始是十分不喜的。
但在叶府的那些日子，她同王妃朝夕相处，知道王妃不是那等祸国殃民的性子，反而宁静淡泊，商户出身却知书达理，实乃秀外慧中的贤淑女子。
只一样不好。
苏嬷嬷看得出来，王妃待殿下，同殿下待王妃，是不一样的。
可殿下喜欢，她只有尽量帮着。
即便为了王妃，殿下要早早的迁出宫去，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要王妃高兴，殿下就会高兴，殿下高兴了，她便满足了。
苏嬷嬷刚收拾好情绪，更要亲自指挥宫人开始收拾东西，便又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二皇子燕王那里，也被宣了圣旨，要和景王一同迁出宫去呢。
“真的吗？”宝珠有些不解，杨道济离宫，纯粹是宫中无人，可燕王还有皇后呢，皇后难道舍得叫燕王早早离了自己身边？
“听说咱们王爷今日求陛下下旨时，燕王正好也在旁边，陛下便顺嘴问了一句，燕王竟说，他也愿意出宫去住，陛下这才一并下了旨意，叫燕王也一同出去住了。”
菊香的消息来的十分详细，大概，皇帝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能示人的，若不然，仅凭菊香新近培养起来的那点小根基，怎能知道的这么快？
但这么快的消息，皇后得知时，却已在圣旨宣完之后了。
她十分愤怒。
这件事，她不知道！
“去，叫燕王妃来见我！”皇后怒吼一声，小宫人战战兢兢地应了，忙去请燕王妃。
因为燕王所住的景和殿距离坤宁宫不远，是以，程思菡来的很快。
她一身大红衣裙，容色娇艳，举手投足间恭谨大方，往日皇后见了，只会觉得满意，可如今再看，皇后却觉得扎眼。
“儿媳见过母后。”程思菡优美地蹲身行礼，往常总会立刻被叫起的她，今日却久久听不见回音。
程思菡心下纳闷，忍不住抬眼看去，没想到却撞入了一双冰冷的眸子，她心下一惊，还未反应，就听皇后一句厉喝：“跪下！”
自程思菡成为荣安县主，时常被皇后接进宫中，到如今成了燕王妃，她还从未见过这般疾言厉色的皇后，登时俏脸一白，便跪倒在了坤宁宫内的白玉地砖上。
感受着手掌和膝下的冰凉，程思菡颤着声道：“母后，儿媳做错了何事？还请母后明言，儿媳一定改过自新，再不会犯！”
“哼！”皇后气不打一处来，指着程思菡道：“说，是不是你不想伺候本宫，便挑唆我儿，叫他早早出宫去住！”
“这……万万没有。”程思菡抬起泪眼，努力辩解道：“方才内侍前来宣旨，儿媳也是惊讶非常，之前从未听王爷说起此事，儿媳更是不曾生出此念。母后，在这宫中，您就是儿媳的主心骨，儿媳怎舍得离开您？儿媳对母后一片濡慕之心，只愿长奉母后左右，断不会想要出宫去住的，还请母后明鉴。”
程思菡言辞恳切，又泪眼朦胧，看着便有几分可信，皇后怀疑地看了她一眼，道：“真不是你？”
程思菡连忙叩头道：“儿媳不敢。”
皇后顿了顿，这才道：“起来吧。”
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十分乖觉，连忙上前扶起程思菡，笑道：“王妃娘娘受惊了，皇后娘娘也是关心则乱，听闻燕王殿下和您都要出宫去住，不舍的很，才这般急切。”
程思菡哪敢怨怪皇后？忙道：“柳姑姑言重了，母后待我视如己出，对殿下更是慈心一片，妾都明白。”
“知道就好。”皇后冷哼一声，道：“你们在宫里，本宫自可照管，可出了宫去，本宫就无能为力了。只可惜旨意已下，陛下金口玉言，没有更改的道理，本宫也没有办法了。你和业儿不日就要搬出宫外，以后遇事多加思量，万事需以业儿为主，不可恣意妄为，你可记住了？”
“是，”程思菡连忙应道：“母后放心，儿媳幼承庭训，熟读诗书，知道什么是夫为妻纲，绝不会做出有损殿下之事。”
皇后点了点头，想了想仍是不放心，便道：“你年纪轻轻，终究吃亏，母后便把秋嬷嬷给了你，她原也教过你规矩，以后有事，你便同她商量，自然无虞。”
程思菡心中不愿，秋嬷嬷再好，也是管束，能出得宫去自己做主，谁还愿意听他人啰嗦？可是皇后既已说出口，此事便没有什么还转的余地，除了接受，她别无选择。
“是，儿媳谢过母后！”程思菡一点犹豫也没有，便点头答应了。
皇后这才满意，又嘱咐了好些话，这才放了程思菡离去。
出了坤宁宫，程思菡僵直的身子才放松下来，顿时膝盖上一阵刺痛，让她站立不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碧蝉连忙扶住程思菡的胳膊，望着程思菡苍白的脸色，抱怨道：“皇后娘娘也真是的，您可是她的亲儿媳，竟也这版……”
“闭嘴！”程思菡一声厉喝打断了碧蝉的话，四顾无人，这才稍微放心，转而斥责道：“隔墙有耳，碧蝉，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怎么还是记不住？”
见程思菡动了怒，碧蝉连忙跪倒道：“奴婢错了，求姑娘饶了我这一次吧。”
坤宁宫外虽不是人来人往，到底也不是说话的地方，程思菡皱了皱眉道：“起来吧，跪在这里成什么样子！”
碧蝉战战兢兢地起了身，心里却有些得意，她就知道，在外头姑娘是不会罚她的，若不然，她也不会跪的那么利索了。
“姑娘慢点走，奴婢扶着您。”碧蝉赶上程思菡，再次搀住了她的胳膊道：“姑娘，若秋嬷嬷跟着咱们一道出宫去住，那鸳鸯和蝴蝶可怎么办？咱们还动得了她们吗？”
程思菡撇了撇嘴角，冷笑道：“动她们做什么？有秋嬷嬷在，她二人不敢不守规矩，否则，若犯了错，自然是该怎么罚便怎么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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