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生晓梦迷蝴蝶（13）
“两位大哥行行好，我便是刚刚从都城出来的，城中凡是卖织品的，不论布行还是成衣铺子，我都找过一圈，哪还有你们锦绣山庄织品的影子。实话告诉二位，我可是求了店铺掌柜许久，人才肯告诉我，让我到锦绣山庄来看看。”
那两男子面面相觑，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个这才一步走到前头：“实在是不好意思，公子不妨再等两日。山庄的织品都是限量供应的，每月月初和月中送出去。再有两日便是月中了，公子不妨等等。”
“不行。”许南枝做出一副为难地模样，又对着两男子一躬到地：“实在是我那东家催的紧。这事儿是这样的，我那东家是苏杭最大的布商。前两月，我那东家来了回都城，看见了布行里的织品，欢喜地不行。这不一回了苏杭便叫我来都城，大量收购这样的织品，要我带去苏杭去。我想着，既是找着了你们山庄，我也不必挨个去店铺收购了。不如直接就同你们山庄签订契约，按时给我们送些织品，价钱好商量的。”
那两男子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才道：“这事儿我们可做不了主。”
“那便找能做主的来谈。你们的庄主可在庄子里？”许南枝作势就要往里头冲。那两男子将许南枝拦住，拦的严严实实。
“我家庄主不见客，公子请回吧。”
“诶，你们两这真是有意思。也不见进去禀报一声，怎么就笃定了你家庄主不见客了？”许南枝看着两人，反倒是叫嚷的越发起劲：“你们不是往外头卖织品的么，哪有打开门做生意还拒客的？”
两男子被许南枝说的哑口无言，可到底是死死拦着她，不叫她往里头闯。眼瞧着就要三人扭打在一处，自庄子里出来个着紫衣华服的姑娘。那姑娘大约在庄子里有些地位，这一路走出来，两侧值守的下人纷纷跪倒，并不敢直视她。
直到那姑娘走近，方才拦着许南枝的那两个男子才匆匆跪地拜倒。许南枝暗自腹诽，这不过一个民间山庄罢了，规矩等级竟是比宫里还要森严，想来那紫衣女子当是山庄之中说的上话的管事。
许南枝见状，立即调转枪头，规规矩矩对着那紫衣女子深深施了一礼：“姑娘，在下自苏杭远道而来，为的就是同你们锦绣山庄谈一笔大买卖。不知姑娘可否帮我通报一声，引我见一见你们庄主？”
那紫衣女子脸上半点神情也无，便连正眼都没瞧一瞧许南枝。只转过头随意点了方才一个男子：“庄主最厌吵嚷，难道连这样的小事你们也办不好么”
那两个男子连连告罪，又求了紫衣女子许久。
那紫衣女子分明有些受用，这才顿了顿又冷着声道：“身份可曾验过了？”
其中一个男子才匆匆站起，跑到了许南枝身侧，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公子的籍贯文书，可否拿来让我看看。”
幸而许南枝早有准备，那男子拿到了许南枝的文书，又仔仔细细盘问了一翻。许南枝一一应答，这才算是应付了过去，又将那文书交还给了许南枝。
直到这时，那紫衣女子才终于转身，正对着许南枝：“你是来同我锦绣山庄谈生意的？”
“正是。”那女子言行举止，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对着许南枝爱答不理的态度，叫许南枝十分难受。可许南枝这会儿有求于人，却只好耐着性子作答。
那紫衣女子掖了掖嘴角，有些不屑地打量着许南枝：“你家东家做的是什么生意，在苏杭多大家业，有多少的田产铺子？”
许南枝愣了愣，正准备开口作答，却听那紫衣女子又嗤笑了一声道：“这一年到头要同我锦绣山庄的谈生意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真当我们山庄是什么小门店不成？什么样的人都敢找上门来。”
许南枝倒是也不卑不亢，她早早盘算好了，瞎话张嘴就来：“我家东家是苏杭人士，这南边的丝绸铺子，织坊染坊，不敢说一半，少说也有三成是我东家的产业。不过同都城之中的大户自然是比不得了。前些日子，我们东家到了都城谈生意，巧合间购入了一块锦绣山庄的帕子，惊为天人。我那东家回了苏杭便盘算着想同你锦绣山庄合作，好将这样好的织品也送去苏杭。本是该我东家亲自来的，只是实在不巧，店里头有买卖给绊住了脚，这才全权委托我来办理这事。”许南枝这一番话说的落落大方，倒不像是胡说。那紫衣女子其实已然信了七八分，再一瞧许南枝周身的气度，见许南枝穿着的衣服虽是朴素，然用料上乘，又看许南枝的气度非凡，其实便也心动。
“南边三成的布料生意都是你家的？”紫衣女子开口问道。
“只多不少。”许南枝一面说，一面从怀里掏出来一个荷包。荷包里头装着几锭金子。这便要多亏叙白思虑周全，在包袱里装上了不少的银两。临走时还特意嘱咐了许南枝，钱财动人心，必要的时候这些金银之物可是会成不小的助力。
那女子接了荷包，拿在手上掂量了两下，又打开看了一眼。见里头金灿灿的一片，更是欢喜。再抬头时，对着许南枝的态度分明好转了不少。
“既是如此，便随着我进来吧。正巧庄主今日得闲，我去帮你通传一声，或许庄主愿意见你也未可知。”
“那便谢过这位姐姐了。”
紫衣女子领着许南枝入了山庄大门，七拐八拐到了一间屋子里头。她安排许南枝坐定，又特意嘱咐许南枝不要乱跑，这才转身出去去请庄主。
许南枝这一路进来，其实感叹不已。这小小一个锦绣山庄，内里富庶不已，山庄处处铺着上好的青石台阶，每隔几步便是一处岗哨，更不必说山庄之中处处可见的仆役。此外，这山庄之中处处布景，瞧着寻常，其实用的都是罕见的名贵花草。难寻且不论，更要紧的是要专人伺候，便是王公贵族的后宅也没有这样的奢华，可见这山庄主人的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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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男子面面相觑，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个这才一步走到前头：“实在是不好意思，公子不妨再等两日。山庄的织品都是限量供应的，每月月初和月中送出去。再有两日便是月中了，公子不妨等等。”
“不行。”许南枝做出一副为难地模样，又对着两男子一躬到地：“实在是我那东家催的紧。这事儿是这样的，我那东家是苏杭最大的布商。前两月，我那东家来了回都城，看见了布行里的织品，欢喜地不行。这不一回了苏杭便叫我来都城，大量收购这样的织品，要我带去苏杭去。我想着，既是找着了你们山庄，我也不必挨个去店铺收购了。不如直接就同你们山庄签订契约，按时给我们送些织品，价钱好商量的。”
那两男子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才道：“这事儿我们可做不了主。”
“那便找能做主的来谈。你们的庄主可在庄子里？”许南枝作势就要往里头冲。那两男子将许南枝拦住，拦的严严实实。
“我家庄主不见客，公子请回吧。”
“诶，你们两这真是有意思。也不见进去禀报一声，怎么就笃定了你家庄主不见客了？”许南枝看着两人，反倒是叫嚷的越发起劲：“你们不是往外头卖织品的么，哪有打开门做生意还拒客的？”
两男子被许南枝说的哑口无言，可到底是死死拦着她，不叫她往里头闯。眼瞧着就要三人扭打在一处，自庄子里出来个着紫衣华服的姑娘。那姑娘大约在庄子里有些地位，这一路走出来，两侧值守的下人纷纷跪倒，并不敢直视她。
直到那姑娘走近，方才拦着许南枝的那两个男子才匆匆跪地拜倒。许南枝暗自腹诽，这不过一个民间山庄罢了，规矩等级竟是比宫里还要森严，想来那紫衣女子当是山庄之中说的上话的管事。
许南枝见状，立即调转枪头，规规矩矩对着那紫衣女子深深施了一礼：“姑娘，在下自苏杭远道而来，为的就是同你们锦绣山庄谈一笔大买卖。不知姑娘可否帮我通报一声，引我见一见你们庄主？”
那紫衣女子脸上半点神情也无，便连正眼都没瞧一瞧许南枝。只转过头随意点了方才一个男子：“庄主最厌吵嚷，难道连这样的小事你们也办不好么”
那两个男子连连告罪，又求了紫衣女子许久。
那紫衣女子分明有些受用，这才顿了顿又冷着声道：“身份可曾验过了？”
其中一个男子才匆匆站起，跑到了许南枝身侧，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公子的籍贯文书，可否拿来让我看看。”
幸而许南枝早有准备，那男子拿到了许南枝的文书，又仔仔细细盘问了一翻。许南枝一一应答，这才算是应付了过去，又将那文书交还给了许南枝。
直到这时，那紫衣女子才终于转身，正对着许南枝：“你是来同我锦绣山庄谈生意的？”
“正是。”那女子言行举止，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对着许南枝爱答不理的态度，叫许南枝十分难受。可许南枝这会儿有求于人，却只好耐着性子作答。
那紫衣女子掖了掖嘴角，有些不屑地打量着许南枝：“你家东家做的是什么生意，在苏杭多大家业，有多少的田产铺子？”
许南枝愣了愣，正准备开口作答，却听那紫衣女子又嗤笑了一声道：“这一年到头要同我锦绣山庄的谈生意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真当我们山庄是什么小门店不成？什么样的人都敢找上门来。”
许南枝倒是也不卑不亢，她早早盘算好了，瞎话张嘴就来：“我家东家是苏杭人士，这南边的丝绸铺子，织坊染坊，不敢说一半，少说也有三成是我东家的产业。不过同都城之中的大户自然是比不得了。前些日子，我们东家到了都城谈生意，巧合间购入了一块锦绣山庄的帕子，惊为天人。我那东家回了苏杭便盘算着想同你锦绣山庄合作，好将这样好的织品也送去苏杭。本是该我东家亲自来的，只是实在不巧，店里头有买卖给绊住了脚，这才全权委托我来办理这事。”许南枝这一番话说的落落大方，倒不像是胡说。那紫衣女子其实已然信了七八分，再一瞧许南枝周身的气度，见许南枝穿着的衣服虽是朴素，然用料上乘，又看许南枝的气度非凡，其实便也心动。
“南边三成的布料生意都是你家的？”紫衣女子开口问道。
“只多不少。”许南枝一面说，一面从怀里掏出来一个荷包。荷包里头装着几锭金子。这便要多亏叙白思虑周全，在包袱里装上了不少的银两。临走时还特意嘱咐了许南枝，钱财动人心，必要的时候这些金银之物可是会成不小的助力。
那女子接了荷包，拿在手上掂量了两下，又打开看了一眼。见里头金灿灿的一片，更是欢喜。再抬头时，对着许南枝的态度分明好转了不少。
“既是如此，便随着我进来吧。正巧庄主今日得闲，我去帮你通传一声，或许庄主愿意见你也未可知。”
“那便谢过这位姐姐了。”
紫衣女子领着许南枝入了山庄大门，七拐八拐到了一间屋子里头。她安排许南枝坐定，又特意嘱咐许南枝不要乱跑，这才转身出去去请庄主。
许南枝这一路进来，其实感叹不已。这小小一个锦绣山庄，内里富庶不已，山庄处处铺着上好的青石台阶，每隔几步便是一处岗哨，更不必说山庄之中处处可见的仆役。此外，这山庄之中处处布景，瞧着寻常，其实用的都是罕见的名贵花草。难寻且不论，更要紧的是要专人伺候，便是王公贵族的后宅也没有这样的奢华，可见这山庄主人的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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