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晴云淡日光寒（16）
她有些气恼地停下来，看着眼前的许知晏。许知晏亦是收了手，笑着将刀递到了许南枝面前：“行了，不逗你了。我这本事是和北胡人真刀真枪的练出来的。那时候刀口舔血的，若是不机灵命都得交代出去。不过你已经不错了，能在我这里过了这么多招……”
“不要。”许南枝依皱眉，拒绝的彻底：“再来，不是我自己拿来的东西我不要。”
许知晏朗声笑了笑：“不愧是我的妹妹，走，这里地方小，我们出去再来。这一次我可就不让着你了。”
“好！”许南枝点了点头，又转身嘱咐身后的芸其道：“去，把外头那些女使小厮都拦住，不许tm上来。”
芸其还没回过神来，这两人已经闪身进了院子。外头的小厮婆子见了这架势自来上来劝，可这两个哪里听劝，眼瞧着就要打起来。有小厮匆匆跑着，想去禀告白氏，叫白氏过来拿主意。
“芸其，把人拦住。”
芸其愣了许久，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拔剑出去，往外头一站，索性是将那群女使小厮全都归拢了赶到一处。见着芸其手里兵刃，这些人都有些怕，自然也是不敢动。
方才在屋里，地方小，许知晏的行动受到了限制。如今到了院子里，许知晏的身形步子实在是灵活，同个泥鳅似的，如何都抓不住。许南枝连连过了四五招，累的不行，却是连他的衣袖都是没有碰到。
许南枝索性放慢了动作，也不再着急。她一面过招，另一面静下心来观察着许知晏的一招一式。果不其然，许知晏的步子看似杂乱无章，变化万千，其中却是隐隐由着规律可循。她略略思虑，忽然想明白了，竟是觉得豁然开朗。
再过招时只觉得许知晏的动作并不如先前那般诡异莫测，许南枝本就聪慧，再加上身量小，动作灵敏。参透了许知晏的步子之后，并不费什么大力气便将那柄弯刀夺到了手中。
“好。”许知晏听了下来，颇为欣慰地看着许南枝：“不愧是我许家的姑娘，只可惜是个女子，你若是男子必然是顶天立地的栋梁之材。”
“有什么可可惜的。”许南枝随口接道：“女子又如何？谁说女子不能心怀社稷，兼济天下？”
许知晏先是一愣，脸上表情一僵。他原以为或许是顾家家风开明，许南枝见多识广，被教养的好，同寻常的闺阁女儿并不相同。却实在没想到许南枝会有这样的抱负和心胸，实在是难得。
“好！许家能有你这么个女儿，好！“他理了理衣袍，连连点头称赞。他又指了指许南枝手上那柄长刀，笑着道：“你不光本事好，眼光也不错。这刀看着平常，却是我从北胡名将耶律将军手上缴来的。”
许南枝将刀抽出来，拿在手上比划了两下，这刀的确不错，还算趁手：“如此多谢兄长了。”
许知晏摆了摆手：“不必谢我，你凭本事拿的，谢我做什么。”
他今日看到自己有个这么出息的妹妹实在高兴，这会儿只想着去痛痛快快地喝两杯就尽尽兴。他走了不过两步，却又想起一桩事折返了回来。
“阿沅……”他有些为难地开口。
“兄长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飞儿是自小被养坏了的。母亲这人……”他摇了摇头，到底自己不好指摘白氏的过失，只好接着说道：“飞儿本该是个本性不坏的姑娘，却被教养成了这样。我知她处处于你作对，我也不求你能原谅她，只求……”
“好了兄长，我知道了。”许南枝脸亦是有些冷了下来：“我本就没有心思同他们争抢什么。我只要我该得的东西，关起门过我自己的日子。只要他们不做的过分，我自是不会找他们的事情。”
“好，好，你能这么想是极好。飞儿若是有什么得罪于你的，我这个做兄长的替她赔罪。”许知晏想了想又道：“还有羽儿。羽儿是我带大的，她的命不好，生在这样的人家里。母亲一心扑在飞儿身上，对羽儿多加冷落。府里头的下人多半都是见风使舵惯了，明面上虽是不显，背地里捧高踩低必然是有。好在她性子好，不爱争抢，日子也不会难熬。如今我回来了，却也不能时时呆在院子里。”许知晏看着许南枝，一脸的为难：“我知道这么求你或许有些为难。瞧得出来羽儿是喜欢你的，若是得空你便多陪陪她。在这样的院子里，她有个能说话的人也不容易。”
“嗯，我知道了。”许南枝打了个哈欠，她不愿与许知晏过多的谈论许府的事情。她并不善于处理这种复杂且叫人尴尬地场面，只好佯装困了，匆匆拉着芸其跑回了鹿鸣轩。
鹿鸣轩里头宋妈妈已经急的不行。许南枝和许知晏在外头打起来的消息走漏的极快，这会儿宋妈妈早就知晓了。她站在鹿鸣轩外头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远远见着许南枝两人回来，这才匆匆迎接上去。
“姑娘，怎么回事，怎么打起来了？”她来来回回看了看许南枝，确定许南枝没有伤着，这才放下心来。这才又转而去问芸其：“这是怎么回事？我一早便说要跟着姑娘去的。你也是，出了这事也不拦着，竟是跟着姑娘一起胡闹。”
芸其吐了吐舌头，有些委屈巴巴地。许南枝瞧着芸其那模样，也有些心疼。这事正经论起来倒也不是芸其的错，是自己太过胡闹了一些，一时间来了兴致。
“好了好了，宋妈妈，芸其拦我了，只是没拦住罢了。”许南枝将芸其护到了身后：“我方才出了一身的汗，妈妈饶了我吧，别在这处数落我们了。”
自打那日从顾梁浅地方听说了宋妈妈的事，许南枝便是将宋妈妈的脾气摸了个清楚。宋妈妈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许多时候看起来凶巴巴的，一脸严肃，其实心极软。许南枝只要稍稍说些好话，再使一使苦肉计，大抵便没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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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许南枝依皱眉，拒绝的彻底：“再来，不是我自己拿来的东西我不要。”
许知晏朗声笑了笑：“不愧是我的妹妹，走，这里地方小，我们出去再来。这一次我可就不让着你了。”
“好！”许南枝点了点头，又转身嘱咐身后的芸其道：“去，把外头那些女使小厮都拦住，不许tm上来。”
芸其还没回过神来，这两人已经闪身进了院子。外头的小厮婆子见了这架势自来上来劝，可这两个哪里听劝，眼瞧着就要打起来。有小厮匆匆跑着，想去禀告白氏，叫白氏过来拿主意。
“芸其，把人拦住。”
芸其愣了许久，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拔剑出去，往外头一站，索性是将那群女使小厮全都归拢了赶到一处。见着芸其手里兵刃，这些人都有些怕，自然也是不敢动。
方才在屋里，地方小，许知晏的行动受到了限制。如今到了院子里，许知晏的身形步子实在是灵活，同个泥鳅似的，如何都抓不住。许南枝连连过了四五招，累的不行，却是连他的衣袖都是没有碰到。
许南枝索性放慢了动作，也不再着急。她一面过招，另一面静下心来观察着许知晏的一招一式。果不其然，许知晏的步子看似杂乱无章，变化万千，其中却是隐隐由着规律可循。她略略思虑，忽然想明白了，竟是觉得豁然开朗。
再过招时只觉得许知晏的动作并不如先前那般诡异莫测，许南枝本就聪慧，再加上身量小，动作灵敏。参透了许知晏的步子之后，并不费什么大力气便将那柄弯刀夺到了手中。
“好。”许知晏听了下来，颇为欣慰地看着许南枝：“不愧是我许家的姑娘，只可惜是个女子，你若是男子必然是顶天立地的栋梁之材。”
“有什么可可惜的。”许南枝随口接道：“女子又如何？谁说女子不能心怀社稷，兼济天下？”
许知晏先是一愣，脸上表情一僵。他原以为或许是顾家家风开明，许南枝见多识广，被教养的好，同寻常的闺阁女儿并不相同。却实在没想到许南枝会有这样的抱负和心胸，实在是难得。
“好！许家能有你这么个女儿，好！“他理了理衣袍，连连点头称赞。他又指了指许南枝手上那柄长刀，笑着道：“你不光本事好，眼光也不错。这刀看着平常，却是我从北胡名将耶律将军手上缴来的。”
许南枝将刀抽出来，拿在手上比划了两下，这刀的确不错，还算趁手：“如此多谢兄长了。”
许知晏摆了摆手：“不必谢我，你凭本事拿的，谢我做什么。”
他今日看到自己有个这么出息的妹妹实在高兴，这会儿只想着去痛痛快快地喝两杯就尽尽兴。他走了不过两步，却又想起一桩事折返了回来。
“阿沅……”他有些为难地开口。
“兄长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飞儿是自小被养坏了的。母亲这人……”他摇了摇头，到底自己不好指摘白氏的过失，只好接着说道：“飞儿本该是个本性不坏的姑娘，却被教养成了这样。我知她处处于你作对，我也不求你能原谅她，只求……”
“好了兄长，我知道了。”许南枝脸亦是有些冷了下来：“我本就没有心思同他们争抢什么。我只要我该得的东西，关起门过我自己的日子。只要他们不做的过分，我自是不会找他们的事情。”
“好，好，你能这么想是极好。飞儿若是有什么得罪于你的，我这个做兄长的替她赔罪。”许知晏想了想又道：“还有羽儿。羽儿是我带大的，她的命不好，生在这样的人家里。母亲一心扑在飞儿身上，对羽儿多加冷落。府里头的下人多半都是见风使舵惯了，明面上虽是不显，背地里捧高踩低必然是有。好在她性子好，不爱争抢，日子也不会难熬。如今我回来了，却也不能时时呆在院子里。”许知晏看着许南枝，一脸的为难：“我知道这么求你或许有些为难。瞧得出来羽儿是喜欢你的，若是得空你便多陪陪她。在这样的院子里，她有个能说话的人也不容易。”
“嗯，我知道了。”许南枝打了个哈欠，她不愿与许知晏过多的谈论许府的事情。她并不善于处理这种复杂且叫人尴尬地场面，只好佯装困了，匆匆拉着芸其跑回了鹿鸣轩。
鹿鸣轩里头宋妈妈已经急的不行。许南枝和许知晏在外头打起来的消息走漏的极快，这会儿宋妈妈早就知晓了。她站在鹿鸣轩外头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远远见着许南枝两人回来，这才匆匆迎接上去。
“姑娘，怎么回事，怎么打起来了？”她来来回回看了看许南枝，确定许南枝没有伤着，这才放下心来。这才又转而去问芸其：“这是怎么回事？我一早便说要跟着姑娘去的。你也是，出了这事也不拦着，竟是跟着姑娘一起胡闹。”
芸其吐了吐舌头，有些委屈巴巴地。许南枝瞧着芸其那模样，也有些心疼。这事正经论起来倒也不是芸其的错，是自己太过胡闹了一些，一时间来了兴致。
“好了好了，宋妈妈，芸其拦我了，只是没拦住罢了。”许南枝将芸其护到了身后：“我方才出了一身的汗，妈妈饶了我吧，别在这处数落我们了。”
自打那日从顾梁浅地方听说了宋妈妈的事，许南枝便是将宋妈妈的脾气摸了个清楚。宋妈妈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许多时候看起来凶巴巴的，一脸严肃，其实心极软。许南枝只要稍稍说些好话，再使一使苦肉计，大抵便没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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