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
陈词将手放下,不再理会乌贼求救声。
他拎着撬棍来到傅天河身边，蹲下身，Alpha正在拆卸乌贼外骨骼,这层钢铁盔甲几乎是一堆乱七八糟金属随意拼凑而成，除却能够卖给冶炼厂,就没有什么其他价值了。
傅天河想要精密部件,在材料稀缺现在,金属回收虽价格昂贵，但实在太沉了,他们两个人又带不了多少，还不如搞点性价比高东西。
海滩上已经扔了一堆金属片,陈词从傅天河包里拿出工具,也加入拆卸行列。
跟着傅天河学过相关理论，又被他带着去了好几次垃圾场，陈词已经能够熟练拆解了。
两人合力将外骨骼卸下，乌贼头和躯干部分内部便暴露在他们面前。
陈词看到了黏腻蠕动内脏，碎裂墨囊里流淌出墨汁将一切染成乌黑颜色，腥臭冲天。
傅天河对它生物组织部分没兴趣,陈词也是。
在体背侧皮肤下囊壳内，长橄榄形内壳同样由机械组成，和软骨一起构成乌贼内骨骼。
精神力很轻易地在生物组织中找到了隐藏机械部位。
同陈词想一样，体型如此庞大,还高度机械化原初生物,基本都拥有一枚机械核心。
“在心脏里。”
傅天河还真不知道乌贼心脏在哪里，他拿着撬棍拨弄一翻,都没能找到正确位置,反倒是自己被恶心够呛。
陈词干脆从他手中拿过撬棍,来到乌贼腹腔中后侧，一米多长撬棍刺入，然后上挑，将还带着大动脉血管心包挑了出来。
这幅场景看得傅天河眼皮直跳，总算鼓起勇气稍微靠近火柴棒更是扭过头去，强烈地干呕几声。
然而陈词依旧面色平静。
傅天河定了定心神，拿出刀将心脏切下。
软烂生物组织被扔在地上，巨大一团，得益于多年捡垃圾生活，傅天河现在还能呼吸，没有被腥臭味道熏晕。
Alpha开始寻找隐藏在心脏里机械核心，陈词回过头，将手再一次按在乌贼体壁上。
脑海中声音变得极其微弱，毫无疑问，最终将滑向死亡永寂。
它被杀死了。
陈词内心毫无波动。
他应该有波动吗？感到不忍或者同情，毕竟这东西几分钟之前还在向他凄惨求救，挣扎着想要活下去。
也许有人类死在他面前时，他会难受上几分，或者更有可能像现在这样，同样什么也感觉不到。
陈词轻轻按了按自己胸口，心脏以每分钟75下平稳跳动着。
但在某种意义上，那里是空。
天已大亮，整片遗弃郊区被辰砂主体投下阴影遮挡，潮水正逐渐后撤，让更多浅滩裸.露出来，也留下许多来不及离开小型甲壳类生物。
傅天河在乌贼心脏里找到了机械核心，他走到海边，将核心上血肉冲刷干净，装进背包内层。
重要零部件被拆卸下来，但绝大部分机械都像垃圾般堆放在尸体边。
三人再度启程，寻找火柴棒营地，乌贼残躯会随着时间日渐腐烂，最终只留下黑色机械外壳，使后人猜测究竟是怎样生物。
就像陈词在办公室二层发现那只水母。
陈词离开前最后一次抚摸它，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
而在八个小时前。
辰砂顶层，皇宫。
陈念送走桂芷棋，心满意足地回到卧室。
时间已经不早了，按照陈词作息，他稍作洗漱就该休息。
哥哥给他发来了许多有意思照片，广阔大海从不同角度看完全是迥异风景，波澜壮阔，又暗藏杀机，也许有时间他得让沙弗莱带他去一趟环海基地，近距离领略一番。
干脆就现在给沙弗莱说吧。
陈念现在用着终端处在白塔监控之中，发任何消息都会被上传，有什么事他还是习惯和沙弗莱面谈。
陈念想到沙弗莱中午说他接下来有事，也一整个下午和晚上都没见过对方。
是要处理相关事务吗？身为大皇子，他平时都干什么？
陈念不免有些好奇，要知道如今人类社会采用选帝侯制度，每一座信标上都有他们各自选帝侯，拥有主要自治权。
而皇帝由选帝侯们投票选举产生，统领全人类。
以陈念理解，皇室是更像精神领袖一样存在，没有那么多事情要忙，沙弗莱又去做什么了呢？
“沙弗莱在哪儿？”陈念问智能管家。
智能管家如实回答：“殿下在他房间里。”
“他房间里？”
“是，殿下一直都在房间。”
陈念还以为沙弗莱出门了，听闻智能管家说明，他从床边起身，径直出了门，左转。
陈念抬手，轻轻敲了敲沙弗莱房门。
如果沙弗莱有要紧事在忙，智能管家就不会给他开门，反之如果门在面前打开，那就应该已经忙完了。
陈念算盘打得啪啪作响，然后他就看到沙弗莱房门在他面前无声打开。
陈念迈步进去，反手关上房门。
这个时间点，沙弗莱忙完应该准备休息了，陈念站在客厅处轻轻喊了几声，没听到Alpha答应。
可智能管家明明说他在房间，难道在洗澡吗？如果在卫生间应该能听到他进来声音吧。
陈念放轻脚步，寻找沙弗莱身影。
卧室房门不知为何莫名虚掩着，陈念从旁边经过，通过门缝看了一眼。
他发誓他真只是下意识看了一眼。
就被眼前景象震地停下了脚步。
只见沙弗莱坐在一把金属椅子上，他双臂平放在扶手，两腿自然分开，端正而笔挺坐着。
十几条黑色皮带从墙壁伸出，固定住沙弗莱肩膀、手臂、胸腹、腰胯和双腿。
皮质束缚带勒得非常紧，陈念清楚看到沙弗莱胸膛肌肉被勒得鼓出来，还在随着呼吸缓慢起伏，衣料被迫紧贴着皮肤，白衬衣里透出若隐若现肤色。
黑色西裤和皮具搭配，被束缚大腿处同样显出肉感，让陈念忍不住想到一些无伤大雅情趣。
而在沙弗莱头上，佩戴着巨大银灰色装置。
造型奇特头盔遮住沙弗莱脸孔，只露出一双薄唇和下巴，唇色是很正常寡淡，一些伸缩管垂在两侧，陈念不知道它们有什么用，但如果看作装饰话，还不错。
眼前景象实在太具冲击感，特别是陈念从狭窄门缝中看到，带着浓重且隐秘窥视意味。
——谁能想到沉默寡言大皇子关起门来会把自己捆成这样呢？
陈念深吸口气，他得承认，这一刻他脸可耻得热了。
在地下城夜总会，陈念见过很多花样，黑匣子里不光有特殊癖好客人，还有掌握着特殊技能同事，甚至不乏Alpha跪在地上，拿着鞭子求陈念抽他。
但哪个都比不上眼前景象带给他巨大冲击力。
“我可以进去吗？”陈念轻声问道。
“殿下请随意。”智能管家道。
陈念动作尽量轻地推开房门，他走进卧室，再沙弗莱对面床边坐下。
离得近了，陈念更清楚地注意到每一处细节。
椅子是直接固定在墙壁上，保证不会被轻易撼动，沙弗莱浑身肌肉紧绷，表明他现在正处于某种专注状态。
旁边桌上放着一台随身终端，是最先进型号，所有页面都被关闭，但屏幕还亮着桌面。
陈念认出沙弗莱头上是一台神经适配器，但好像不属于目前市面上任何已知型号。
如果是玩游戏，应该没必要把自己绑成这样吧，除非沙弗莱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癖好。
陈念没想到自己竟然能撞见如此有趣景象，他双腿交叠，放松地坐在沙弗莱柔软大床上，等待着神经适配器被Alpha取下那一刻。
最后一串代码消失在眼前，沙弗莱才终于松开了Cinnabar手。
“一切正常。”沙弗莱低声道，抵抗着强烈错位感，无论经过多少次，他还是不太能适应从程序库里跳转晕眩。
——辛苦了。
女孩朝沙弗莱颔首，她回头看向身后同自己一模一样另一道身影，抬手碰向对方肩膀。
在两者相触一刻，Cinnabar手从指间融化，又仿佛带着某种吸力，以液态形式，整个融入另一个身体当中。
转眼，Cinnabar又恢复了最初模样，她仍旧抬头望着天空，沙弗莱顺着他视线看去，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
兴许有什么是他身为人类无法看到。
雨仍在向着天空升起，所谓凉和湿，全都是数据模拟后电信号带来感官刺激。
沙弗莱也不知道在这方异度空间灰黑表面下，究竟还隐藏着其它什么东西。
他任务已经完成了。
“没什么其他事情话，我就先行告辞了。”
——好，如果有事，吾会叫你。
Cinnabar看向他，她唇角两侧各自点了朱砂，当表情有任何变化，就会比较明显。
沙弗莱见过辰砂原石，确实和Cinnabar眼瞳是相同颜色。
沙弗莱点头答应，他抬起手，在空中写下一行代码，薄如纸片门在他面前再度出现。
最后看了眼周围奇妙场景，沙弗莱推门进去，离开了辰砂程序核心。
异度空间自无限远处开始折叠，最终缩成他脚下小小方块，沙弗莱掉了下去，模拟出影像直接消失在脑海。
他睁开双眼，看到适配镜目镜中绿色原野上小房子，白墙红顶，安静立在永远可望不可及远方。
程序修补对精神力消耗极大，每次从空间里退出，沙弗莱都要头晕目眩好久，否则也不会需要专门制作精神适配器了，他玩游戏时候就不会有这样感觉。
沙弗莱安静坐着休息了会儿，等到恶心感逐渐消退，才长长舒了口气。
智能管家伸出机械臂，为他摘下神经适配器。
卧室里昏暗灯光照亮眼前，也让沙弗莱一眼就看到了正对面少年。
陈念坐在他床边，双腿交叠，一手撑着床铺，另一只手支在膝盖上，托着下巴，正饶有趣味地注视着他。
少年衬衣最上面一颗扣子解开，露出脖颈和小片锁骨，大概是本来准备休息了，没有戴防咬合项圈。
而长裤下双脚赤着，一只踩在地毯上，另一只悬在空中，足背轻绷，从脚踝到足尖，勾出一条曼妙弧线。
灯光昏暗，让一切都染上暧昧色泽，就连呼吸都忍不住放轻。
——陈念怎么会在？
沙弗莱下意识想要动弹，却被身上十几条皮具紧紧束缚，压迫和窒息感让他因神经适配器而晕眩脑子更加迟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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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拎着撬棍来到傅天河身边，蹲下身，Alpha正在拆卸乌贼外骨骼,这层钢铁盔甲几乎是一堆乱七八糟金属随意拼凑而成，除却能够卖给冶炼厂,就没有什么其他价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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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滩上已经扔了一堆金属片,陈词从傅天河包里拿出工具,也加入拆卸行列。
跟着傅天河学过相关理论，又被他带着去了好几次垃圾场，陈词已经能够熟练拆解了。
两人合力将外骨骼卸下，乌贼头和躯干部分内部便暴露在他们面前。
陈词看到了黏腻蠕动内脏，碎裂墨囊里流淌出墨汁将一切染成乌黑颜色，腥臭冲天。
傅天河对它生物组织部分没兴趣,陈词也是。
在体背侧皮肤下囊壳内，长橄榄形内壳同样由机械组成，和软骨一起构成乌贼内骨骼。
精神力很轻易地在生物组织中找到了隐藏机械部位。
同陈词想一样，体型如此庞大,还高度机械化原初生物,基本都拥有一枚机械核心。
“在心脏里。”
傅天河还真不知道乌贼心脏在哪里，他拿着撬棍拨弄一翻,都没能找到正确位置,反倒是自己被恶心够呛。
陈词干脆从他手中拿过撬棍,来到乌贼腹腔中后侧，一米多长撬棍刺入，然后上挑，将还带着大动脉血管心包挑了出来。
这幅场景看得傅天河眼皮直跳，总算鼓起勇气稍微靠近火柴棒更是扭过头去，强烈地干呕几声。
然而陈词依旧面色平静。
傅天河定了定心神，拿出刀将心脏切下。
软烂生物组织被扔在地上，巨大一团，得益于多年捡垃圾生活，傅天河现在还能呼吸，没有被腥臭味道熏晕。
Alpha开始寻找隐藏在心脏里机械核心，陈词回过头，将手再一次按在乌贼体壁上。
脑海中声音变得极其微弱，毫无疑问，最终将滑向死亡永寂。
它被杀死了。
陈词内心毫无波动。
他应该有波动吗？感到不忍或者同情，毕竟这东西几分钟之前还在向他凄惨求救，挣扎着想要活下去。
也许有人类死在他面前时，他会难受上几分，或者更有可能像现在这样，同样什么也感觉不到。
陈词轻轻按了按自己胸口，心脏以每分钟75下平稳跳动着。
但在某种意义上，那里是空。
天已大亮，整片遗弃郊区被辰砂主体投下阴影遮挡，潮水正逐渐后撤，让更多浅滩裸.露出来，也留下许多来不及离开小型甲壳类生物。
傅天河在乌贼心脏里找到了机械核心，他走到海边，将核心上血肉冲刷干净，装进背包内层。
重要零部件被拆卸下来，但绝大部分机械都像垃圾般堆放在尸体边。
三人再度启程，寻找火柴棒营地，乌贼残躯会随着时间日渐腐烂，最终只留下黑色机械外壳，使后人猜测究竟是怎样生物。
就像陈词在办公室二层发现那只水母。
陈词离开前最后一次抚摸它，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
而在八个小时前。
辰砂顶层，皇宫。
陈念送走桂芷棋，心满意足地回到卧室。
时间已经不早了，按照陈词作息，他稍作洗漱就该休息。
哥哥给他发来了许多有意思照片，广阔大海从不同角度看完全是迥异风景，波澜壮阔，又暗藏杀机，也许有时间他得让沙弗莱带他去一趟环海基地，近距离领略一番。
干脆就现在给沙弗莱说吧。
陈念现在用着终端处在白塔监控之中，发任何消息都会被上传，有什么事他还是习惯和沙弗莱面谈。
陈念想到沙弗莱中午说他接下来有事，也一整个下午和晚上都没见过对方。
是要处理相关事务吗？身为大皇子，他平时都干什么？
陈念不免有些好奇，要知道如今人类社会采用选帝侯制度，每一座信标上都有他们各自选帝侯，拥有主要自治权。
而皇帝由选帝侯们投票选举产生，统领全人类。
以陈念理解，皇室是更像精神领袖一样存在，没有那么多事情要忙，沙弗莱又去做什么了呢？
“沙弗莱在哪儿？”陈念问智能管家。
智能管家如实回答：“殿下在他房间里。”
“他房间里？”
“是，殿下一直都在房间。”
陈念还以为沙弗莱出门了，听闻智能管家说明，他从床边起身，径直出了门，左转。
陈念抬手，轻轻敲了敲沙弗莱房门。
如果沙弗莱有要紧事在忙，智能管家就不会给他开门，反之如果门在面前打开，那就应该已经忙完了。
陈念算盘打得啪啪作响，然后他就看到沙弗莱房门在他面前无声打开。
陈念迈步进去，反手关上房门。
这个时间点，沙弗莱忙完应该准备休息了，陈念站在客厅处轻轻喊了几声，没听到Alpha答应。
可智能管家明明说他在房间，难道在洗澡吗？如果在卫生间应该能听到他进来声音吧。
陈念放轻脚步，寻找沙弗莱身影。
卧室房门不知为何莫名虚掩着，陈念从旁边经过，通过门缝看了一眼。
他发誓他真只是下意识看了一眼。
就被眼前景象震地停下了脚步。
只见沙弗莱坐在一把金属椅子上，他双臂平放在扶手，两腿自然分开，端正而笔挺坐着。
十几条黑色皮带从墙壁伸出，固定住沙弗莱肩膀、手臂、胸腹、腰胯和双腿。
皮质束缚带勒得非常紧，陈念清楚看到沙弗莱胸膛肌肉被勒得鼓出来，还在随着呼吸缓慢起伏，衣料被迫紧贴着皮肤，白衬衣里透出若隐若现肤色。
黑色西裤和皮具搭配，被束缚大腿处同样显出肉感，让陈念忍不住想到一些无伤大雅情趣。
而在沙弗莱头上，佩戴着巨大银灰色装置。
造型奇特头盔遮住沙弗莱脸孔，只露出一双薄唇和下巴，唇色是很正常寡淡，一些伸缩管垂在两侧，陈念不知道它们有什么用，但如果看作装饰话，还不错。
眼前景象实在太具冲击感，特别是陈念从狭窄门缝中看到，带着浓重且隐秘窥视意味。
——谁能想到沉默寡言大皇子关起门来会把自己捆成这样呢？
陈念深吸口气，他得承认，这一刻他脸可耻得热了。
在地下城夜总会，陈念见过很多花样，黑匣子里不光有特殊癖好客人，还有掌握着特殊技能同事，甚至不乏Alpha跪在地上，拿着鞭子求陈念抽他。
但哪个都比不上眼前景象带给他巨大冲击力。
“我可以进去吗？”陈念轻声问道。
“殿下请随意。”智能管家道。
陈念动作尽量轻地推开房门，他走进卧室，再沙弗莱对面床边坐下。
离得近了，陈念更清楚地注意到每一处细节。
椅子是直接固定在墙壁上，保证不会被轻易撼动，沙弗莱浑身肌肉紧绷，表明他现在正处于某种专注状态。
旁边桌上放着一台随身终端，是最先进型号，所有页面都被关闭，但屏幕还亮着桌面。
陈念认出沙弗莱头上是一台神经适配器，但好像不属于目前市面上任何已知型号。
如果是玩游戏，应该没必要把自己绑成这样吧，除非沙弗莱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癖好。
陈念没想到自己竟然能撞见如此有趣景象，他双腿交叠，放松地坐在沙弗莱柔软大床上，等待着神经适配器被Alpha取下那一刻。
最后一串代码消失在眼前，沙弗莱才终于松开了Cinnabar手。
“一切正常。”沙弗莱低声道，抵抗着强烈错位感，无论经过多少次，他还是不太能适应从程序库里跳转晕眩。
——辛苦了。
女孩朝沙弗莱颔首，她回头看向身后同自己一模一样另一道身影，抬手碰向对方肩膀。
在两者相触一刻，Cinnabar手从指间融化，又仿佛带着某种吸力，以液态形式，整个融入另一个身体当中。
转眼，Cinnabar又恢复了最初模样，她仍旧抬头望着天空，沙弗莱顺着他视线看去，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
兴许有什么是他身为人类无法看到。
雨仍在向着天空升起，所谓凉和湿，全都是数据模拟后电信号带来感官刺激。
沙弗莱也不知道在这方异度空间灰黑表面下，究竟还隐藏着其它什么东西。
他任务已经完成了。
“没什么其他事情话，我就先行告辞了。”
——好，如果有事，吾会叫你。
Cinnabar看向他，她唇角两侧各自点了朱砂，当表情有任何变化，就会比较明显。
沙弗莱见过辰砂原石，确实和Cinnabar眼瞳是相同颜色。
沙弗莱点头答应，他抬起手，在空中写下一行代码，薄如纸片门在他面前再度出现。
最后看了眼周围奇妙场景，沙弗莱推门进去，离开了辰砂程序核心。
异度空间自无限远处开始折叠，最终缩成他脚下小小方块，沙弗莱掉了下去，模拟出影像直接消失在脑海。
他睁开双眼，看到适配镜目镜中绿色原野上小房子，白墙红顶，安静立在永远可望不可及远方。
程序修补对精神力消耗极大，每次从空间里退出，沙弗莱都要头晕目眩好久，否则也不会需要专门制作精神适配器了，他玩游戏时候就不会有这样感觉。
沙弗莱安静坐着休息了会儿，等到恶心感逐渐消退，才长长舒了口气。
智能管家伸出机械臂，为他摘下神经适配器。
卧室里昏暗灯光照亮眼前，也让沙弗莱一眼就看到了正对面少年。
陈念坐在他床边，双腿交叠，一手撑着床铺，另一只手支在膝盖上，托着下巴，正饶有趣味地注视着他。
少年衬衣最上面一颗扣子解开，露出脖颈和小片锁骨，大概是本来准备休息了，没有戴防咬合项圈。
而长裤下双脚赤着，一只踩在地毯上，另一只悬在空中，足背轻绷，从脚踝到足尖，勾出一条曼妙弧线。
灯光昏暗，让一切都染上暧昧色泽，就连呼吸都忍不住放轻。
——陈念怎么会在？
沙弗莱下意识想要动弹，却被身上十几条皮具紧紧束缚，压迫和窒息感让他因神经适配器而晕眩脑子更加迟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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