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 第 111 章10-28_分手后太子火葬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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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1 章 第 111 章10-28

  ll他的眸光无比的认真,轻柔的声音中带了蕴含着柔和多情,在她耳畔絮絮低语。阳光照在他的半张脸上,连带着眼睛里也闪烁着光芒。

  那光芒太过于灼热,放在她的脸上的时候,令她的脸颊也不自觉的有些烫。

  从徐晏的眼眸中,她相信他这一刻是认真的,无比的认真而又真挚。

  但却只敢相信这一刻。

  那日虽想了许多,等临头了却又害怕。

  长路漫漫,她不确定他能否陪着她一块走下去,走完这剩下的数十年光阴,始终如一。

  深吸了一口气后,顾令颜轻轻拂开了他的手,缓声道:“以后再说吧。”

  她没办法现在就去应承他,便只能将时间往后面拖着。

  听到她的声音后,徐晏微微怔神,而后松手离远了几寸。他并未逼迫她,也舍不得现在逼迫他。

  更甚至于,他压根都没想过她会说出这句话来,在面对她的事情上,他现在总是有着最坏的打算。他甚至想过,她说不定会将他推开,甚至将他大骂一顿,用满是嫌恶的眼神看着他。

  即便只是想上一想,心口便是止不住的泛着疼,像被一把刀子不断地插入而又抽出,带着淋漓鲜血,顺着刀尖滴落在地,汇聚成了一小滩殷红。

  “好,以后再说。”徐晏微微一笑,从那阵痛楚中抽离出来,朝着她微微一笑。

  原本凛冽俊美的脸上绽开一个笑,仿若玉山之将倾,刚毅而线条流畅的面庞,一瞬间柔和了下来,他轻声说:“快到中午了,先去用饭好不好?”

  等俩人从这间小巷走出去时,顾令颜方才发觉自己手心里已经洇湿了一层薄薄的汗,因是在冬日里,这一层薄汗便格外的惊人。

  几个侍从恰好也买了素绢回来了,看到太子时,脸上虽带着讶异的神色,却没多说什么,沉默地跟在顾令颜身后。

  在繁云楼匆匆用过一顿饭,徐晏将顾令颜送了回去,随后不发一的转身离去。

  早晨停了一阵的雪,在午后又开始下了起来,且那雪粒子愈发清晰莹白,在阳光下莹莹生辉。

  顾令颜提裙跨过门槛时,不经意的一个侧身,便看到他深深浅浅的脚印映在雪地里,身影渐行渐远。

  徐晏蓦地回过头来,对着她勾了勾唇角,革靴踩在雪地上,留下一连串的印迹。

  顾令颜神色自若的回过头,理了理衣襟后,缓步迈过了门槛,长裙在北风吹拂下翻飞,是怎么也遮挡不住的灵动飘逸。

  然而进了门后,生平罕见的,她眼中竟然浮现出了些许迷茫之色。

  几个侍女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面面相觑起来,她们怎么也没想到,今日太子竟是跟了一路。

  想起太子刚才专程排着队去买的那一盒蜜煎橄榄,几人便齐齐叹起了气。想想从前,再想想太子现在的模样,难免觉得有些唏嘘。

  “三娘的东西已经被店家送回来了。”一个外院的婢女迎上前笑道,“是拿到三娘的院子里去呢,还是往别处放一点?”她偶尔会在凉亭里也放一些画具。

  顾令颜淡声道:“都放到我院子去吧,等回头我慢慢整理。”

  在外面逛了一日,顾令颜很有些累了,回房卸下钗环和脂粉,略微擦洗换了身寝衣后,便卷着被子滚到了榻上去。

  心绪并不安定,甚至还是纷杂而紊乱的,头脑也因此而无比清醒,闭着眼不断地想着许多的事。但却架不住眼皮子打架,一阵疲乏感席卷上来,没多大会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顾令颜有些畏寒,到了冬日里,被衾便盖得格外的厚。下午天气热,虽盖得稍薄了些,也是沉甸甸的压在身上。

  迷迷糊糊间,她似乎又梦到了一片熟悉的场景。

  面前是巍峨华贵的大明宫,庄严壮阔的含元殿,还有那静谧而森严的紫宸殿、还有高可摘星的清晖阁,无一不在昭示着她身处何处。

  眼前的场景飞速闪过,顾令颜站在那一动也不动,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倏尔,着十二章衮冕的青年出现在她面前,向她伸出了手,轻声说:“颜颜,跟我走。”

  那只手骨节分明,宽阔而又有力,常年执笔和握剑的地方有着薄茧。张开摊在她的面前,引诱着她将自己的手放上去。

  顾令颜垂目看了良久,在他的软声哀求下,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而后问他:“你要带我去哪?你准备让我做什么呢?”

  她眸子里染着迷茫的神色,声音轻柔,眨着一双如画的杏眼,问着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

  那人没有回话,只俯首向她靠近,顾令颜隐约知道他说了什么,却又听不真切,她不禁又问了一遍。

  面前的一切突然开始晃动,那道身影一下子变得模糊,连她的身子也止不住的跟着轻晃了起来。

  梦境要散了呢,她想着,或许没机会等到他的回答了。

  有人猛地破门而入,巨大的开门声响让顾令颜醒转过来,但身子的那阵晃动却没停下。等到仆妇将她从被窝里捞出来的时候,她才恍然意识到,或许是地动了。

  地动并不怎么猛烈,只是摇晃了几下罢了,顾家宅院地基稳固,并不能伤及分毫。等一众人都到了院子里头后,傅母将她上下检查一遍,长舒了一口气:“三娘没事吧?”

  那一道已经拟好的诏令,皇帝最终还是批准了,虽批准得不情不愿,但又不得不应允,因为他发现徐晏对政务的上手速度惊人的快。

  如今他的作用,恐怕也只剩下发发诏令了。

  连诏令都是已经拟好了,不过是用他的名义由紫宸殿出罢了。

  清思殿的早晨一向静谧无声,因贵妃喜欢用过朝食后,看上接近一个时辰的书,便连殿里的侍从们也跟着不敢发出声响。

  但却罕见的有客。朱贵妃特意腾出了一上午的时间去见来人。她这段日子虽没去看皇帝,但身上穿得十分素雅,衣衫上的暗纹都是些梅兰菊一类的清新花样。

  “你要去看她?”将手中茶盏放下,朱贵妃挑眉看了眼来人。

  武陵低垂着头,微微叹了口气:“是,好歹跟她做了多年姊妹,就算后来因旁的事分道扬镳了,也想着能再看她一眼。”

  毕竟这一次,是最后一眼了。

  往后便再没了机会。

  她和浔阳渐行渐远是观念不和,也是她规劝不动后双方默契的自动远离,但并未真的交恶。偶尔见上了,还能说两句话。

  茶盏搁在案几上的声音传来,武陵的心也跟着猛地一跳。沉吟半晌后,朱贵妃轻声道:“你去吧。”

  “多谢母亲。”武陵起身行了个礼,脸上却未见喜色。反倒还带了几分悲怆。

  北风瑟瑟,连院里的青竹也被拂落了许多叶子,摩擦着青石砖发出沙沙声。细雪慢腾腾在空中飘零,薄薄的一层雪连青石砖都盖不住,晨曦照在上面,泛着融融暖光。

  等她走后,朱贵妃方才叹道:“她一贯是这样,什么都舍不得放下。”这也是她喜欢武陵的原因之一,武陵明明是她养大的,却有着她所没有的心软和长情。

  她的那点子微不足道的情意,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消耗完了。

  “你来了?”浔阳正坐在卢家东南角的宅院里,给自己烹着茶水,见到从外面缓缓走进来的那人,她忍不住微笑,将茶盏往前递了递:“阿姊,可要尝上一口?”

  武陵走了几步上前,从她手中将茶盏接了过来:“好。”话音未落下,泪珠子却已经先一步滴落进了茶水里。

  溅起了一片小水花。

  她低着头抿了口茶水,温声道:“你的技艺,还是和当年一样好。”

  “阿姊都有多久没尝过我煮的茶了?”浔阳抬起一双凤眸,快速的一瞥之后,又垂首看着自己手里的茶水。茶香四溢,褐色而古朴的杯盏,淡粉色的丹蔻,相映成趣。

  俩人沉默着饮了片刻的茶水,浔阳忽而问她:“听说七娘已经走了,是太子亲赐的白绫和匕首。阿姊是来送我上路的?可带了鸩酒?”她早就得知了诏书的内容,到底念及她姓徐,留了三分颜面,只让她自行了断。

  武陵默了片刻:“不是。”她轻叹道,“我只是来看看你。”她的手指不断摩挲着杯盏,垂目不语。

  “也是,等下一面,咱们就该黄泉见了。”浔阳歪着头想了想,笑着说,“不过要隔那么多年,我恐怕早就已经投胎了。”

  静默着坐了许久,面前的茶水早就已经彻底冷了下来。

  武陵偏过头去问:“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浔阳沉思良久,摇了摇头:“没了,我只担心八娘,不过她从未参与其中,这条命还是能保住的。”

  他们姊妹四人,三人参与了某逆,他们的子嗣按律当诛,即便没有律法徐晏也不可能会留。浔阳心里很清楚这点,便干脆没问。

  唯有荥阳公主,既没有参与,又只是女儿,不在牵连的人里头。

  “二娘。”武陵的目光凝在她身上,放软了语调,“我当初该拦着你的,无论如何都该拦着你的。”她想责怪浔阳明知大逆不道的事也敢做,但事已至此,她的怨怪没有半分用处。

  她温声道:“来生,别再生在帝王家了。”这样起码还能保住一条命。

  “不,愿我来生依旧能生在帝王家。”浔阳含着笑拒绝了她的祝福和提议,侍从已经将酒取出来了,她用两只手稳稳握住,淡声道,“只是下一次愿我为男子,可以自个光明正大的去争抢,不必藏在他人身后。”即便败了,最后能留下姓名的也是她。

  她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端坐在锦垫上,轻声说:“还请阿姊稍稍回避。牵机药,头足相触,给我留个最后的体面吧。”

  武陵颤巍巍应了一声,竭力想要让自个冷静下来,然而甫一转过身,眼泪便跟断了线似的往下掉。踉跄着推开房门,深吸了几口气。冷气灌进肺里,令她呛咳了许久。

  “公主,二皇女已经去了。”不知过了多久,她的侍女缓缓走到她身边,轻声告诉她。因浔阳已经被褫夺了封号、贬为庶人,侍女此刻并未用薨字。

  武陵拿帕子将脸上快干涸的眼泪擦拭殆尽,慢慢点了点头:“知道了”话还未说完,身子便猛地摇晃了起来。

  跟着地面晃动了片刻后,她才在侍女的搀扶下稳住了身形。

  “这……可是地动了?”她身侧的女官到底是从宫里出来的,也算是见多识广,转眼间便想到了关键处。

  武陵点了点头:“应当是,所幸并不怎么猛烈。”

  女官从前是跟着朱贵妃的,对清思殿还有几分感情,便皱了皱眉头:“那会不会有人借机……如今外面可是不少藩王虎视眈眈。”

  武陵扯了下唇:“放心吧,他要是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那又岂能坐稳这江山?”

  那女官虽然不大放心,但事情却如武陵所料的发展着。徐晏先是急速命人找寻京畿周边,发现此次确实只是一个小型地动,并无太多人员伤亡。

  在确定了没出什么大乱子后,他便在旁人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开始传播是因为废越王和废晋王弑君杀父的罪行,才引来了上天的怒火。

  他动作很迅速,那群节度使藩王一行都还没来得及挑他的错,便被他将一切都推到了废越王头上去,绝不让自己沾染上半点不好的消息。

  傍晚过后,他处理了一会公务,照例将侍从叫来问道:“顾娘子今日如何?”他担心顾令颜被这次地动给吓着了。

  “顾娘子今日心情不错,还去了一趟外面赏梅回来。”侍从恭声回着话,而后又问他,“贵妃道过两日要在宫里办赏花宴,殿下可要去?”

  花有什么好赏的?他每日忙得脚不沾地的,便皱了眉头拒绝:“不去。”

  侍从有些犹豫:“可……听说顾娘子也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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