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过去_在修罗场里当万人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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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过去

  过去1

  寒潮来临之前,首都星已经在九月份下了第二场雪,气温比往年已经低了,又面临一次罕见寒潮。这对首都星而言不存在很大困扰,只是在路上添了更多清雪机器,生活照常不变。

  谈郁一大早就出了门,他近来因为生病不在军校住宿,往常都是乘自动驾驶汽车从家里去往学校。因为寒潮下雪,路上的车辆比往日更多了,路面挨挨挤挤地塞着挪动的车辆,缓缓从远处划过。

  约的车辆过了一会儿才到。

  他上了车,忽然终端收到了学校发来的新通知由于天气原因取消了今天的课程,学生们不必返校。

  这时候车程已经过半了,还有十来分钟就到学校。谈郁在驾驶程序上叫了停,车辆在路边的树下停歇了。他考虑着是改行程回家还是到别的地方转转。

  他瞥了眼窗外,远处是一处庄园,隐约有些眼熟,不确定是谁家的,紧跟着见到一辆马车从远处慢吞吞驶过。

  这年头的马车都是观赏性质了。

  在雪天使用这种交通工具,谈郁也觉得诧异。

  他转头端详着窗外飞雪下的那辆遥远马车,隐隐约约能见到豪华的车厢,窗前挡光的的金丝厚绒布被风雪掀开,一扇精致的雕花玻璃窗。他不知道里面坐的是何许人,多半是首都星某位地位尊贵的达官贵人,这阵子兴起了复古之风,有些贵族学着古时候的模样弄了马车和各种古董摆在庄园里,只将马匹改成了机械马。

  在谈郁看来,这些人与古时候的奢靡贵族也没有多少区别。地位是一样的,不过时代不同。

  谈郁看了几眼,又觉得无聊。

  秋千正忙于啄车上的抱枕,被他伸手戳了一下脑袋。

  谈郁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秋千是之前在公园里捡到的鸟雀,当时就地起了这个名字。

  他和秋千两两相望,终端倏然响了。

  拨给他通话的是谈郁的一位beta同学,苏梵,两人在军校是同专业的学生。

  “你在我庄园门口好巧,要不要进来躲雪。”

  “看到我了”

  “是啊,我刚到,到我这儿来吧。”

  苏梵对他说。

  谈郁与苏梵的关系说不上熟悉,但学院里的beta数量很少,无论是班级还是竞赛,学校都喜欢将同性别分在一起,一来二去,两人几乎天天见面,教室、自习室、食堂和宿舍门口。

  苏梵是个自来熟,即便他不吭声,对方也能一直不厌其烦地聊下去。

  他对苏梵有些与其本人无关的兴趣,因为苏家是皇帝控制附近星系的代理人之一。

  谈郁来自地下反帝国组织,除了在军校接触相关情报信息之外,很多时候需要苏梵这样的媒介。

  在中央军校,类似苏梵性质的人实则不少,尤西良就是其中之一相比较而言,苏梵更容易接近。

  他抬起头,隔着窗,一个模糊人影在雪里朝他招手。

  苏梵待人很热络,尤其是对他。

  他猜测对方也许看出了什么,但缺乏证据,两边都在彼此试探。

  苏梵在通话那头说“我出来接你了,别无视我这么大的雪,你别想回去了,外面已经堵车堵得动不了。”

  谈郁瞄了眼车况,一片红色,的确是暂时回不去,于是下了车朝庄园的方向走过去。

  雪地茫茫,刚才那辆豪华马车已经不见踪影,仿佛消失的鬼魅。

  谈郁收回视线。他被苏梵带进了庄园,对方热情邀请他一起玩桌球。

  “你会玩吗我教你。”

  苏梵说道。

  在去桌球室的路上,谈郁想到那辆雪里的马车,问道“刚才门口的马车是你这儿的”

  “是呀,你想看看吗我大哥买来的,又嫌弃养马麻烦,最后也改成机械马了。”苏梵说道,“也的确是麻烦,我不喜欢。”

  “不了。”

  他没什么兴趣。

  桌球室只他们两个人,佣人们都躬身悄无声息离开了。

  谈郁不会玩这个,苏梵教了他大概的打法。

  他学得很快,不过半小时桌球时间,苏梵哀嚎了好几次。

  “下一场不如为我放水,”苏梵搓了搓手,有点口干,问,“你喝饮料还是茶”

  谈郁正坐在桌上,低头研究一颗球的角度,乌浓的睫毛垂下。

  难以忽略他身上生人勿近的排斥感。军校里没有人不知道他平日里对待aha竞争对手们的冷酷表现,甚至让苏梵这样的自来熟也觉得难以亲近。

  人总是有占有欲,喜欢的就要拿到手。

  谈郁延迟了几秒才回答,随意说“都可以。”

  苏梵并没有出门,只是拨了个通话叫佣人拿饮料过来,又摆摆手走了出去,说“你先玩着,我出去接个来电。”

  过了不久,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男人。

  谈郁正在分析打下一颗球,眼前忽地多了一杯柠檬红茶。

  一个男人的右手握着杯子,手指骨节分明。

  往上看,男人戴着金丝边眼镜,样貌斯文俊美,镜片下一双凤眼静静望着他,有几分打量的意味。

  佣人

  谈郁不确定。

  但刚才苏梵的通话里是吩咐了佣人到游戏室。

  这时,许久未见的系统骤然冒了出来。

  这是男配之一。

  谈郁一夜醒来脑海里绑定了来路不明的系统,被要求成为一个欺凌男主的炮灰军校生,主要行径为欺负霸凌男主角戈桓寒,结局是死亡退场。

  男配见他不接饮料,不声不响地将杯子放在了桌上。

  谈郁抬眸看向对方,打算观察世界的配角之一,但男人已经离开他的视线推门而出,留下一道背影。

  谈郁在苏梵那里待了一个上午,与他聊了些关于边境与北方战争的新闻。

  雪渐渐小了,路况慢慢恢复正常。

  苏梵本想留他下来,被他拒绝了,于是遗憾地送他到门口,与他道别。

  谈郁约的车已经到了。

  车子没有行驶多久,隔着车窗,他又见到那辆鬼魅般的豪华马车。

  车厢入门前站着一个戴帽的男人,朝他的方向也看了过去。

  马车停在谈郁的车辆附近,自动驾驶系统做出安全反应,在雪地上静止了。

  驾驶马车的男人是何许人也呢。

  谈郁也好奇。

  他将枪放在手边,自己下了车。

  离得近了,方才看清了车上男人的样子,一个年轻的俊美aha,头发剪得很短,鼻梁架着金丝眼镜,正站在车厢前方俯视他。

  这是刚才在游戏室里端柠檬茶水给他的佣人。

  真的是佣人

  男人的眼睛是乌黑的颜色,他看着旁人的时候有种审视感。

  他问“中央军校今天停了课”

  谈郁蹙眉“你是苏家人”

  “徐晟。”他略微抬高了嘴角,淡笑道,“我是苏梵的家庭教师,刚才佣人端了饮料,我去找苏梵时顺手拿进去了。”

  谈郁听了,只是反问他“是吗。”

  气氛沉默,只余下风雪的呼呼作响。

  徐晟浅笑“怎么了”

  少年肤色冷白,黑发被雪景衬得乌浓,一双淡眉下碧蓝的眼眸像是精心画出来的,美貌和苍白让他有一股病态感,但帽檐下的目光锐利,脊背挺直,手里握着枪,以至于与孱弱无关。

  黑衣,戴黑呢帽,站在马车旁边,像个古时候的贵族少爷。

  徐晟是男配,你没必要多往来。

  我知道他是谁,军队里出来的,以他的履历,现在却在苏家做教师,这不奇怪吗。

  你在考虑什么徐晟现在只是家庭教师罢了,难道他知道的比你更多

  你应该回答再见。

  谈郁不理会系统,他看了眼终端上射击俱乐部因天气暂停的消息,兴趣缺缺“没事。”又回复了消息通知。

  他不喜欢学校休假,这种天气他去不了训练场和图书馆。

  “你叫什么名字”

  徐晟问。

  “谈郁。”

  “我以为你是想乘马车。”

  “没有。”

  “马车是苏家的,刚换了机械马,天气好的时候,苏家的年轻小孩喜欢用它去踏青。”

  徐晟的目光停在谈郁的面庞,帽檐之下,一张白玉般苍白美貌的脸,裸露的双手也是一样的色泽,因为他的话而沉思,手指轻轻抵在下颌。

  古时候牵引马车的自然是一双或者更多马匹,在这个时代就换成了机械动力,毕竟如苏梵所说养马反而麻烦,干脆做了与真马样子差不多的机械马,甚至在马背毛皮之上披了铠甲,犹如古代的战马。

  谈郁不知道徐晟为什么忽然开始介绍马车,比起一对机械马匹,他对徐晟本人更感兴趣些。

  权贵之后,边境队伍的副指挥,足以去中央任职,现在却是苏家的家庭教师。

  他从苏家得到了什么

  谈郁顺着他问“为什么把马车带出来”

  “苏家有个小孩想在雪天到外面玩,已经被家长带回去了,只剩下马车,我过来顺带。”

  徐晟摘下眼镜,慢慢擦拭着。

  雪越下越大。

  谈郁到苏家,本是为了接近苏梵,现在认识了一个来头不小的家庭教师。

  意外,但未必是喜。

  谈郁与他对视了一会儿,思索徐晟对他是什么心理,也许对方的耐心只是纯粹随便聊聊。

  少顷,他与徐晟道别离开了。

  中央军校的冬季假期即将来临,许多来自学生正着手办回家的手续。

  谈郁在学生会有半个职务,与离校程序审核相关,这几日都在陆陆续续邮箱上处理同学发来的手续文件。

  你可以营造出一些恶劣的形象,或者干脆再去欺负一下男主。别太敷衍了,你上次去要男主的联系方式结果搞错人,那场面只有你一个人不尴尬。

  你很无聊。

  系统时常对这位宿主感到某种进退两难的困难。谈郁的脾气,软硬不吃,说好话哄他做任务,他压根不理会,直接下惩罚他也不配合,反而耽搁了剧情进度。

  谈郁翻了下一封邮件,恰好审核到了戈桓寒的个人离校申请。

  他此前对这个aha没有多少印象。结合了系统介绍之后大概了解了戈桓寒的人设,首都星人,出身普通家庭而考入军校,成绩优异,本文唯一男主角。

  系统一再告诉他,男主,男配,天壤之别。

  尽管如此,谈郁的情绪没有什么波动。

  他仔细检核申请文件,回复了通过。

  谈郁回了教室上课,接着是理论课考试,提前交卷,本是应该在打铃之前离开学校,但在楼道被苏梵叫住了。

  “晚上要不要出去玩”苏梵问道,“最近考试怪累的。”

  谈郁又想起那位家庭教师。

  他答应了“你到时候叫我。”

  回到宿舍时已经是六点多。

  谈郁到黄鸟的笼子里给它添食,等它吃完了,把黄鸟叫出来,一起准备回公寓。

  路上绕过生活区的商店,水果店将一板板橙子摆在门口,圆溜溜的橙色在灯光下鲜亮得发光。黄鸟看见了,啾啾地叫起来扑腾翅膀。

  “你想吃吗”

  谈郁戳了下它的脑袋。

  水果店门前撑着一把巨大的遮阳伞,黄鸟在伞下转了一圈,又停在了谈郁肩上。

  谈郁拿起一颗橙子放进装袋,身后传来了aha们玩笑嬉闹的声音。

  “你和谈郁到底有什么过节我记得他几乎不和谁往来吧,你看他和苏梵,也总是苏梵一头热。”

  “突如其来的theone是否是爱情的预兆戈桓寒,有好消息你得说一声。”

  “我猜他可能就是单纯觉得戈桓寒不顺眼。”

  议论的最后,是一个有些熟悉的低沉男声,带着一丝笑意。

  “他的心思我比你们更想知道。”

  戈桓寒

  谈郁心生微妙的不悦感。

  不是因为戈桓寒本人,而是系统又在他脑海里下命令了。

  快快欺负他,抓住机会。

  戈桓寒走到店门附近。

  其中一个aha进去买水果了,他和其他人待在外面。刚才的话题已经告一段落,聊起了北方的战争,他咬着烟随意一瞥,入眼是摊位上的橙子,以及旁边站着的穿黑色大衣的瘦削身影,鬼使神差地往那边定睛看过去。

  黑发,苍白的肤色,眉目锐利,虹膜在灯光之下是冷冰冰的蓝色。

  谈郁。

  戈桓寒登时一顿。

  如果这张淡色的唇涂成颜色,就像文艺作品里描述的少年吸血鬼一样了,美貌、冷艳而危险,接吻时也许会露出尖尖獠牙。

  戈桓寒见过这人持枪的样子,甚至那枪口直接抵在他胸口,以至于心脏因为两种原因而失控莽撞。

  他掐了烟,与谈郁对视须臾。

  戈桓寒对他的冷淡甚至微妙针对已经习惯了,惯性地无视了对方的眼神,扫了眼他手里拿着的袋子,一颗橙子。

  被系统吵嚷得烦恼,谈郁已经对橙子索然无味,他低头结了账。

  有个aha注意到了谈郁和戈桓寒之间的气氛,摸了摸下巴奇道“他们不会在水果店里打起来吧。”

  谈郁听见了。

  他说“不会。”

  戈桓寒觑着他的冷白的脸,启唇说话时的神情,没忍住搭讪的冲动。

  “我以为你在训练场。”

  他问。

  他去了,发现谈郁今晚不在那儿练枪。

  谈郁反问“你对到训练场找人很有兴致吗我该奖励你什么,橙子还是让你当靶子。”

  拿他当被主人喂食水果的宠物,像那只鸟雀,或者被一枪打穿的假人靶子。

  戈桓寒心里有些微妙的情绪。比起谈郁不理会或者干脆无视他,被这么不咸不淡地说一句,他反而产生了与厌烦相反的欲望。

  黑发的beta已经领着那只肥鸟一起离开了。

  戈桓寒盯着他的背影,一直到对方消失不见。

  再接再厉,宿主,继续羞辱他。

  你看,他被你嘲得一言不发,脸也红了,啧啧。

  谈郁对系统不理不睬,拿出请假证明离开了军校。

  到了晚上,他被苏梵领着在会所里玩了一圈。

  “你好像对除了奴隶和课业之外的东西不感兴趣,”苏梵摸了摸下巴,好奇道,“为什么呢,你自己不在意这一点吗。”

  “不知道。”

  谈郁的答复漫不经心,十足敷衍。

  苏梵经过长久的观察,确认了他也许是天生这种性格,大概是来自父亲谈长卿的影响,或者全员beta的氛围。

  他对谈郁一向兴致很浓,那种目中无人的疏离感对他而言很有趣。

  现在,谈郁反而将注意力给了一个家庭教师,虽然只是提了一句,但他看得出来谈郁对徐晟产生了好奇心。

  苏梵说道“他啊从军队里退出来,早晚得去中央的,他和我家长辈们的关系很不错,机缘巧合过来辅导我弟弟的考核的。”

  听起来似乎顺理成章。

  徐晟首先和苏家的大人物们关系紧密,才有后面的机遇。

  谈郁心里埋了不解。

  这时候灯光忽然一明一暗,场馆响起了夸张音效,一只小丑的形象被投影在墙上。

  马戏团开始了。

  地下黑拳是半夜的血腥项目,在那之前,苏梵与他在场馆里预订了马戏团表演。

  谈郁被苏梵带着走入观众席时,上面的表演早就开始了,他一抬眼,先是一头巨大的黑熊在笼子里嘶吼,几个年轻oga男孩在黑熊转圈跳舞,衣衫如雪花一片片落地。

  这里的的马戏团,不是外面供给小孩子的儿童节目。

  台下的欢笑声也随之嗳昧淫邪。

  “这是新来的oga吗”

  “以前是没有见过的。”

  “之前的beta呢,那个才是最正的”

  苏梵是这里的常客,一路受到了好些人的瞩目和寒暄。经理模样的aha也走来为他递烟,像刚才看到苏梵而走来搭讪闲聊的酒肉友人一样,经理点了烟,也瞥了谈郁几眼,玩笑着嗳昧问道“这位是苏少的同学还是别的身份”

  苏梵乐了“你可别乱说,我们只是纯洁的beta同学关系。”

  说罢,苏梵的终端响了几声,他拍了下谈郁的肩膀说“我出去接电话,我家里的事真够多的。”

  “因为北方的事吗。”

  谈郁问他。

  “是啊,不然还有什么。”苏梵耸肩。

  谈郁之所以靠近他,也是为旁敲侧击这些细节。

  看台观众席人山人海,到处都是年轻的男女,空气中充斥着烟草和燃烧的气味。

  乌烟瘴气。

  苏梵走后,他也往通道上走过去。

  前方的位置是贵宾席位,地方很宽敞,只零零散散坐了三俩个aha模样的男人。谈郁随意瞄了一眼,左边距离最近的男人一头银白头发,脑后扎了个辫子,正撑着下颌看台上的表演,似乎是没什么兴趣,他脸上表情不屑,与旁边的另一人说“你就平常就看这些啧,只有那头黑熊不错。”

  谈郁眼神一顿。

  这是尤西良。

  他说完,旁边的几个年轻aha都笑了笑,有的附和他嘲笑马戏团的把戏,也有的兴致勃勃凑上前问他要不要去别的地方玩儿。

  尤西良不感兴趣,低头点了根烟,抬头说了句“无聊。”

  他站起身也往外走。

  谈郁站在通道入口之前,已经收回视线,想着去找苏梵。

  身后传来嗤笑。

  “你怎么也在这里啊,学长”

  尤西良径直绕过去站在他面前,与他面对面,银白的头发在灯光上泛着金属的色泽,那双窄长的翡翠眼睛也游离着恶意,眼神露骨又憎厌地上下扫了他几眼。

  谈郁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尤西良了。

  他与尤西良起过几次冲突,这种事在军校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他无视了尤西良,踱步走进通道。

  “你刚做完手术就跑到这种地方看表演。”

  尤西良挑了下眉,嘲讽道。

  谈郁闻声回眸一眼,依然不吭声。

  他走在昏暗的通道里,光线模糊,一张冷淡面孔仿佛油画上的人像,被画师涂了冷白的珍珠色,在昏暗的地方也晃眼。

  他很快消失在通道尽头。

  尤西良的视线仍然缠在那处他曾经走过的地方,对着瞳孔里的残留映像,他垂首吸了口烟,想起这人在格斗课上的残暴样子,心里涌起一股原始的模糊欲望。

  占有他,把身上那件衣服撕碎,在观众席上把他弄脏。

  与此同时,谈郁找到了苏梵,两人聊起了最近北方的动乱。

  “我讨厌起义。”苏梵抱怨道,“地下拳击差不多开场了。”

  谈郁看了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

  他说“走吧。”

  经理又重新看向了苏梵带来的beta,对方长着黑发蓝眼,模样很冷淡,即便也听见他们的对话也懒得做反应。他的目光投向场地中央的擂台,因为看上去面无表情,不像是很感兴趣的样子,与周围那些为了血腥玩乐而来的公子少爷们格格不入。

  擂台上已经灯光闪烁,打在了两个从通道里走来的aha身上,场馆一瞬间被尖叫和欢呼点燃了。

  两个aha都身材高大,肌肉紧实,戴了护具和护齿。

  场上打起来拳拳到肉,整个场馆和放映的音响里充斥着拳头击打的闷响,人群的欢呼在见血的时候喷溅出来。

  “多可怕,这儿每周都会打死几个底层人。”苏梵在他耳畔笑着说,“那是我那位佣人,你昨天才见过的,你猜他今晚能活下来吗”

  苏梵拿起了可乐喝了一小口,语气轻快。

  谈郁盯着血肉横飞的擂台,两个aha宛如野兽般的搏斗,大屏幕上已经锁定了赔率和下注的金额,几乎都是一边倒地压佣人的对手。

  他不喜欢这种场面。

  谈郁转头与苏梵说了一声,自己离开了场馆。

  窗户外面是一轮圆月,他望着对面城市外隐约的群山。

  关于假期安排的思考与刚才的血迹混在一起,以至于他眼前频繁闪过一些旧事。

  监狱审问时用了私刑之后是绞刑原来帝国的刑罚这么残酷。系统看到了他脑海里的场景,你怎么会旁观这些,那是你的家人

  你要回去了不去待在苏梵那儿了为什么不说话

  系统得不到他的回应,悻悻结束了话题。

  谈郁没有回家。

  半夜三更,他独自在外面漫无目的走了很久。

  西区的夜里很安静,商场却是二十四小时营业,广告牌上一个女郎涂紫色口红朝他隔空露出动态微笑,四周灯光亮得刺眼。

  谈郁进去转了一圈,随手买了玩具和皮筋,准备带给家里的黄鸟玩耍。

  再出来的时候,他顿住脚步,视线范围之内的整条路都被人为封锁了,准确地说是持枪的帝国卫兵、各色护卫的车辆出现在视野各处。他所在的商场的出口也被卫兵把守,伸手径直将他拦下了。

  卫兵将他拦在中间,无声无息,既不做安全检查也不盘问。

  这种架势和级别的排场,谈郁目前为止只在两个aha身旁见识过。

  帝国最高等的两位人物。

  不多久,一辆被前后护卫的豪车缓缓停在他面前,一侧黑色贴膜的车窗降下,显出年轻aha的俊美面孔,男人衣着奢靡贵气,狭长的眼睛因为微笑而温和诡异,点缀着霓虹灯牌的碎光。

  “你在这儿呢,”柏暄锋的语气很自然,仿佛他们是寻常路上碰见的同学,“今夜有场宴会,很适合你。”

  谈郁并不惊讶在这里见到他。车窗慢慢降下来的时候,柏暄锋见到的也是一张面无波澜的冷淡面孔。

  皇太子一向行迹不定,且对任何人都若近若离。

  他对柏暄峰的邀请油然而生一丝警觉。

  保镖已经悄无声息打开了另一侧的车门,垂首地请他进去,像一对木讷的偶人。

  与一位暴君预备役在私下见面,而不是在别的场合。

  柏暄锋随时能让前后的保镖们控制他。

  多危险。

  在车上,谈郁凝视着窗外,试图判断去向。

  “我记得第一次见你是因为一场比赛。”

  柏暄锋的声线沉稳轻快。

  “是。”

  谈郁两年前与他第一次见面,在机甲赛场上,被他牵着手亲了手背。

  高位者当众对一个学生行吻手礼不合礼仪,但做错的人是皇太子,以至于所有人都当了哑巴瞎子。

  “师英行马上从边境回来了,你们俩准备见面了”

  柏暄锋那时候问了他的姓名来历,脸上就露出遗憾的表情。

  与现在如出一辙。

  “见面的事我不清楚。”

  谈郁不以为意。

  他对师英行的了解,大部分源于原著和军政新闻里出现的形象。

  迄今为止,他还未见过这位婚约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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