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八十七章_我和四爷互穿后[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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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第八十七章

  这一顿饭吃的,也不知有几个人能开心。

  虽然田氏表示能缓一缓再问脉,以免打扰另一边主桌皇上与太后的用餐,可是康熙没聋没瞎,他发现了情况有异就直接宣太医。

  太医当场确定田氏是喜脉,而胎儿的月份还小,需要好好养着。

  胤祉听闻田氏怀孕,立刻喜形于色,压根不顾忌三福晋是否神色不佳。

  此时,太子难得对弟弟们的家务事表态,却不是对老三说,而是举杯看向胤禩。

  “八弟,孤敬你一杯,祝你与三弟一样可以早日添丁进口。你也别只顾着忙于政务,家里的事也得操心些。”

  这话说得苦口婆心,真不像是太子一贯作风。

  “多谢太子惦记着弟弟。”

  胤禩不得不接下这一杯酒,而不论太子的话说得再怎么关怀备至,可掩饰不了真实本意。自己结交权贵对太子造成了威胁。

  喝了酒,自我劝说能对太子造成威胁应该高兴。

  但杯酒下肚真难愉悦起来,府内没有孩子,确实成了一块心病。

  胤禩把从太医到民间大夫都瞧遍了,都说他与福晋身体健康,但七八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郭络罗氏从来没有怀过,而非怀孕又不小心流产。长此以往,他真不知独守着福晋一人的做派能坚持到几时。

  饭桌上,暗流涌动。

  康熙却没任何表态。仿佛就没听到又要再做祖父的消息,也不催促胤禩膝下无子该重视起来。

  他拿着筷子,稳稳当当给太后加了菜,一边用蒙语给仔细介绍着。

  “凉拌西瓜皮,在炎夏吃起来最是爽口。给您调制了秘制酱料,不妨尝一尝是否合胃口。”

  太后对满语不熟,早就习惯无视孙子之间的你来我往。

  “皇帝说是好,必是极好的。”

  太后是先赞同了康熙,就关照起身边的温宪公主。“小五,你苦夏,也尝尝。”

  “多谢太后,多谢汗阿玛。”

  温宪夹了一筷子,吃了之后,立刻连连点头。

  眉宇自然而然地舒展开,仿佛在三伏天里感觉到了一股透心凉,不能更舒服了。

  太后见状,被温宪这股子的舒服劲给感染了,胃口更好了些。

  武拂衣瞧着一幕幕,非常怀疑自己吃的不是同一盘菜。

  一口凉拌西瓜皮至于有此奇效吗?

  她刚刚也吃过了。康熙重养生,过冷的食物不会吃,这西瓜皮是常温的。不说这滋味比不过冰箱里汽水,就连井水里冰镇过的西瓜红囊也比不过。

  这饭吃得还真有意思,有人绵里藏针对话,有人上演天伦之乐。

  幸好,依照往年的经验,抵达木兰围场后基本是各管各饭,时隔七八天才会聚在一起。让人觉得康熙有自知之明,他也清楚这样一群人天天凑一块吃饭是会消化不良的。

  终于,不咸不淡的宴席吃完,各回各处休息。

  武拂衣去到茉雅琪的房间,陪着小女孩聊了半个时辰。

  先检验了一番孩子的蒙语学习进度,又是细细问过旅程中是否有任何不适。

  再叮嘱四位护卫,离开行宫后扎营木兰围场需要注意哪些安全事项。

  尤其是马匹安全,给茉雅琪准备的是从京城一路带来的矮脚马。人或马在户外难免磕磕碰碰,一旦发现问题,事无巨细都立刻上报。

  检查了一圈确定安然无恙,接下来能在行宫安歇两天。

  武拂衣在房里打了一套拳,再洗了一个澡,但不能沾上枕头就睡,需等头发彻底晾干。

  夏天不比冬日不能使用烤火烘干,不免热出一身汗,那就慢慢晒月亮。

  月光斜照,塌上两人排排坐。

  胤禛也在晾头发,眼见武拂衣调整好坐姿准备看书,把封皮印着《礼经》的书从她手里抽了过来。“等会再看,先和你说个事。”

  武拂衣被打断也不恼,余光扫过被胤禛顺手放到他身侧的书籍。

  眼神匆匆一掠,抬眸调侃地:“总不见得想谈田氏怀孕的事吧?难道你在餐桌上仅凭双眼就能观察出假孕,想说老三会空欢喜一场?”

  “你当我的眼睛是什么?”

  胤禛习惯了这般戏谑的说辞,关注点也稍稍开了小差。

  “是不是真有那种扫一眼就能观察人是否怀孕,以及透视人体内脏的器物?比眼镜更加厉害,佩戴上就让人可视万物?”

  武拂衣点头,她曾经生活的时代存在那样高科技的仪器。表面看上去眼镜外形,实则内含了x光、b超等多功能检测技术。

  “很遗憾,科技的代差让这东西无法近三百年内问世,除非能用法术加成,但用到法术又是两个不同体系。你不让我看书,就为问这些有的没的?”

  胤禛差点被带偏,立刻把话题给拉回来。“田氏有孕与否,和我们没什么关系。这是问你有否留意舜安颜?”

  今天,在餐桌上被董鄂氏暗讽。

  胤禛清楚自己的情况,要是现在真怀孕,就是佛祖恶整他整出新境界。

  没吃饱饭到去管辖老三怎么处理妻妾关系,但由此琢磨起一些以往忽视的问题。成亲几年,没孩子的人也包括了温宪。

  世人都说,温宪公主备受皇上、太后的宠爱,皇上的女儿之中至今就她一个人没有远嫁蒙古。

  婚姻却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四年没有怀上孩子,温宪过得真的好吗?

  胤禛以往与温宪并不亲近,也是现在才想到这一问题。

  “温宪与舜安颜成亲也有四年,至今没有孩子。你说,是不是佟家人不中用?”

  武拂衣没听过这方面的流言,“可不好说。哪怕我在逢年过节见过温宪几回,对她的生活详情却谈不上了解。舜安颜也没弄出庶子庶女,不一定是他不行,而是不敢让妾室的孩子先出生。”

  有一点却是能肯定的,温宪公主演技足够浑然天成。这就将刚才主桌上的西瓜皮品菜插曲缓缓道出,

  “五公主自幼养在太后身边。对于她回应太后的神情姿态,还真瞧不出一丝勉强。”

  武拂衣又道,“我也没听皇上、太后、德妃提过五公主子嗣方面的忧虑,说不定私下他们与你妹妹聊过,达成了某些共识?”

  胤禛琢磨着,妹妹与妹夫关系不够好,倘若是温宪瞧不上舜安颜也罢了,就怕佟家势大欺主。

  此次避暑,舜安颜没来。

  虽然太后点名孙女随驾,但夫妻关系若不错,舜安颜作为佟家人也够身份跟着温宪一起来。

  此次避暑的安全工作总负责人,即舜安颜的叔叔隆科多。

  时隔四年,隆科多不只是官复原职,还升职为左翼总兵。若是更进一步,就能是九门提督了。

  “这些日子,我也瞧没能看出温宪心有郁结,但万一她顾忌佟家,隐而不表呢?”

  胤禛不是凭空怀疑,他与温宪皆非德妃抚养长大。

  在皇宫内,生母健健康康地活着,孩子却养在别人名下。

  抚养人再怎么细心周到,除非是康熙本人照料,否则多多少少都会影响孩子的心态。

  胤禛明白那种不可言说的感觉。

  尤其德妃又是谨慎不沾手的性子,为了避嫌不让康熙不满,对于养在别处的孩子不会给出太多关注。

  如此情境下,温宪很可能早已练就凡事自己抗的本事,有苦有难都往肚子里咽。

  胤禛眼下起了疑心,觉得佟家行事不当。但以武氏的身份不合适与温宪公主深谈,只能让老鬼演一回热心兄长。

  “总之,你找个合适的机会向温宪打听其中内情。等到了木兰围场后,或是趁着跑马或是趁着篝火宴,能寻到说话的时候。”

  “行,我会尽快去打探。”

  武拂衣不会因为事涉房中事就难以启齿。作为兄长关心妹妹是否被婆家欺负,有些事是能被严肃地问出来。

  瞧着胤禛眉头紧锁,安慰了两句。

  “你也别一个劲地往坏处想。温宪既能博得皇上与太后的宠爱,行事必有过人之处,性情可能很坚毅。

  我听说,一众公主之间当属她才情过人,善于诗词。没孩子,指不定是她自己的意思,瞧不上舜安颜的本事。”

  舜安颜是佟家人,背景煊赫,而长相也属中上。

  谈到学识,尽管在一群勋贵子弟还算可以,但绝非纳兰容若那般的惊才绝艳。

  举出了这个例子,不是说温宪心悦纳兰容若。两者别说相差近三十岁,后者去世时,温宪也才两岁大。

  指的是夫妻两人没有共同语言,也许从一开始就没想要举案齐眉。

  “温宪公主喜好吟诗弄句,舜安颜却没这方面的本事,两人从一开始就聊不到一块去。

  公主有太后、皇上的宠爱,与其他女子出嫁终是不同,何必委屈自己非要去适应驸马?”

  武拂衣提出另一种可能性解释温宪没孩子。

  “怀孕可不是轻松事。说不定是你妹妹想得开,认为在京城享受一辈子荣华富贵就够了,不想搞个孩子折腾自己。

  至于额驸要香火传承,就让他与妾室去生。这事需要五公主同意,那就更能拿捏住与舜安颜的相处主动权。”

  如此生活,也是某种意义上的洒脱。

  至于不出嫁,温宪公主虽然得宠,但还没资本能让她那么破例行事。

  胤禛听了,脸色缓和下来,不再紧锁眉头。

  这番话不得不说有些道理。以往他一定会反驳,哪有人成了亲会打心底就没考虑要孩子。

  今非昔比,现在要是有人问武氏想不想自己生一个孩子,他不可能回答想。

  “看来,你也认同。”

  武拂衣却反过来叹气,“唉!其实做公主做到温宪的份上,多少还是有遗憾的。”

  胤禛疑惑,这会假设是温宪主动选择不要孩子,那还有什么遗憾?

  “才学可比纳兰容若,身份又可比佟家人,年龄要与温宪合适,还要对她一心一意,世上就没这样的人。”

  武拂衣摇头,“我说的,不是这种遗憾。所谓佳偶天成,那是要老天爷愿意,其艰难程度不亚于见鬼。我替她遗憾,是没生好时代。这要是唐朝得宠的公主,日子能更舒服。”

  怎么舒服?

  面首想养就养,驸马不好用就不用了。

  胤禛瞬间听懂言下之意,没好气抄起身边的书就抛了出去。

  “荒唐!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收起来!好好读你的书,六经之一的《礼》,你是需要多看看。”

  书,落在了软塌的另一边。正好摊开,书页朝上。

  胤禛忽然想到什么,老鬼怎么会主动读《礼经》?

  立刻前倾身体,望向书页方向,在密密麻麻的文字中赫然瞥到一个人名——「西门庆」。

  先秦典籍怎么可能有西门庆?!

  当即,将这本书重新夺回来。从头一番仔细,还真就是披着《礼经》封皮的《金瓶梅》。

  “你!你可真是……”

  胤禛看着武拂衣,一时间竟也词穷,这种让他半口气卡在嗓子眼的操作怎么就层出不穷。

  武拂衣神情自若地微笑,“我知道,你想要夸奖。我可真是非常有创意,懂得举一反三、言之有物、理论结合实例。

  《礼经》说了仁义道德的理论,我就找给它配套了详细案例。《金瓶梅》不正是写尽人世间的丑恶,这是把反例都给一一描写清楚了。所正所谓,智者见智,淫者见淫。”

  胤禛听了这番歪理,简直被气笑。

  当他是傻吗?《金瓶梅》此书用词多涉淫词秽语,竟是以《礼经》为封皮,武拂衣定是掩人耳目,而且还是采用蓄意反讽。

  等等,有个隐藏的重点问题。

  雍郡王府内没有《金瓶梅》,此书是某种程度的禁书,老鬼是怎么得来的?

  “你是怎么买的?”

  胤禛无法不怀疑,雍郡王购买《金瓶梅》或许已经成为某一范围内的茶余饭后谈资。

  “谁人不曾被人言,你想开点。”

  武拂衣的话一出口,看到胤禛的脸色不可避免地黑了。

  她先颇有兴致地欣赏了一出武阿四变脸记录,再慢慢补充:

  “别担心,四阿哥的严肃威名暂时全面保住了。我没让手下去,经由他人之手难免出纰漏,不如自己去买。

  我的技术,你且安心,乔装打扮到连你亲娘德妃也认不出的模样。去京城的黑市里转了一圈,淘换了一批有意思的书。”

  为什么是「暂时保住」?

  另外,竟然不是买了一本,而是买了「一批书」!

  胤禛深呼吸再深呼吸,心惊肉跳的日子真是接连不断。

  前些日子,老鬼敢搞「老子不干了」的豪言,今天就又来新的刺激操作。

  此时,多思多疑的习惯又冒头了。

  不免联想刚刚听到的“唐朝公主”论调,让老鬼打听温宪过得如何,该不会把温宪往歪路上带吧?

  不只温宪,院子的另一边,女儿茉雅琪将来的择婿选择也令人堪忧。

  胤禛无法不心累。哪怕私心认为武拂衣的某些想法其实没有大毛病,但大清终究不是大唐。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事还是别讲了。不说可能还相安无事,说了反而变相给提了歪点子。

  他口风一转,只求事前知情权。

  “以后,你做这些事能不能提前与我打招呼?请注意,是事情发生前打招呼,你听懂了吗?”

  武拂衣立刻点头,“放心,我懂。”

  胤禛却不放心,补充问:“具体说说,你懂什么了?”

  武拂衣一本正经地说明,“你让我有新点子,提前知会你一声。”

  胤禛正想要松一口气,就听到了后半句补充。

  武拂衣接着道,“提前得知,你就可以一起去。放心,我满足你的心愿。倘若女装不方便,可以扮成男道士。剃发令里「儒从而释道不从」,道士可以不剃发,你能扮上的。”

  胤禛:不!自己绝无此意!

  沉默,是今夜的热河行宫。

  转念之间,他却没有反驳。说服自己跟着也好,能及时阻止某人的离谱之举,绝对不没有故意凑热闹的兴趣喜好。

  一些事含糊不清就被定了下来。

  两天后,避暑车队准时前往木兰围场。

  不知田氏怎么说服胤祉,她没有被留在行宫静养,而是继续跟去了草原上。

  木兰围场,天似穹庐。

  野风拂面,信马由缰。

  此处比起居住在行宫,更令人觉得心旷神怡。

  日子一天天过去,蒙古各旗陆续抵达了木兰围场附近。

  并非同一时间抵达。倒不是有谁蓄意让皇上等待,而是康熙主动让不同旗主错开时间。

  召见不同旗主,总得分先后。

  康熙心里有一杆称,是该故意晾着谁,是要最先与谁面谈。如此依照时间表,七月下旬各旗盟全部到齐,而在八月上旬散去。

  围场之上,不只是皇帝与旗主们会面。旗主们之间沟通交谈,或也会搭讪皇子。

  武拂衣坚持着旅游的本心不动摇,没有主动增加与蒙古王公碰面的可能性。而应承胤禛的事及时去做了,找温宪公主聊了几回。

  温宪对于往日并不亲近的兄长,回答的一直都是场面话。

  表示佟家待她挺好,没有孩子是缘分未到。多谢四哥关心,有些事不着急,慢慢来就好。

  对此回答,并不出人意外。

  武拂衣从不觉得主动关心温宪就能让人立刻畅所欲言。长于深宫,有这般防范之心很是正常。

  不过,也能观察到温宪的某些情绪。

  五公主活得挺舒适,不似胤禛假设的没有孩子是佟家势大欺主,让她不得不忍辱负重,把苦往肚子里咽。真实原因更接近温宪不想生,她瞧不上舜安颜,也就不想为这个男人辛辛苦苦十月怀胎。

  武拂衣认为自己提出的假说,更贴近五公主无嗣的实情。

  其中可能还存在另一些不可说的原因,坚定了温宪至今没要孩子的决心。

  这个原因是什么呢?

  草原上的帐篷越搭越多。

  不知不觉,七月十九日,蒙古各部的旗主就都到齐了。皇上让大家休整一天,明晚举行集体都参加的篝火宴。

  侍女山茶十二岁入宫,跟在温宪公主身边已经有十年。

  五公主一向亲善随和,从不蓄意责骂奴仆,让山茶也能安安稳稳度日,此次也跟着来了草原。

  此刻,她却瞪大了眼睛,慌乱躲到了树之后。

  只因远望到了一对男女,是隆科多与蒙古服饰打扮的女子,女子大约二十岁左右。

  等远处的两人离开,山茶迅速转身,立刻朝着温宪公主的帐篷跑去。

  进了帐,确定没有客人,马上禀告。

  “公主,大事不妙。奴婢似乎是见着鬼怪了,居然在草原上瞧见了与那个女人长相有九分相似的女子,而且还年轻了十岁左右。蒙古服饰打扮,可能是某位旗主的妾室。隆科多大人竟是和她再搭话!”

  “什么?”

  温宪公主不复平日的温和,板着脸站了起来。“你可看清楚了?”

  山茶确定点头,“看清楚了,就是与李四儿有九成相似的女子。”

  谁是李四儿?

  正是隆科多岳父的小妾。

  温宪公主在一次聚会上撞破了一个秘密,她发现隆科多与李四儿之间似有暗通款曲之嫌。

  说是嫌疑,直至目前为止,还没发生什么事。

  但叫人不得不怀疑,随着隆科多权势的与日俱增,是否会做出有违人伦的事情。比如夺岳父之妾,纳入佟家。

  温宪公主不愿意看到这种龌龊事发生,将此知会过额驸让他处理。

  奈何舜安颜表示叔叔隆科多能力出众,而做侄子的管不到叔叔。哪怕告之了祖父,对于隆科多那种性格也是劝的了一时,劝不了一辈子。

  这事要在康熙面前闹开吗?

  温宪公主也犹豫了,既然某些私情尚未真正发生,由她来揭开,多多少少也是影响平静生活。

  谁能想到在木兰围场居然遇上了面容相似李四儿的女子,女子还是蒙古王公的妾室。隆科多该不会胆子大到来玩一把替身游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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