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我是谁?_和死对头共同绑定了快穿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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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我是谁?

  这是沉白醒来的第四天了,就没离开过床一步。

  她的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唯一记得的就是她睁开眼的时候,就被一群男男女女簇拥着抬进了一个散发着苦涩难闻药味的大浴桶,然后再醒来就是被包裹着严严实实的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了。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又是怎么了?

  沉白一无所知,她怀疑自己是个哑巴,因为她到现在还说不出来话。

  每天过来看一眼她的是个小男童,喊她大师姐。

  其实说是看到的,不如说是感觉到的。

  沉白的眼睛被绷带也包裹着,但是奇怪的就是她可以明确感知到这是一间古朴竹屋,屋内的每一件东西,她仿佛闭眼都可以看到。

  在床上的这段时间最难熬的,就是每一个夜晚。

  万籁俱寂,没有一声虫鸣鸟叫,连呼吸都时有时无,骨骼里一寸寸破碎的巨大痛楚袭遍全身,她甚至能听到自己骨骼每一寸的碎裂声音,然后在昏厥的前一刻,停止。

  全身如同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湿透了每一寸能接触到的地方。

  很快,那种虫毒蚀骨一样的酸麻和骨缝间羽毛轻擦的感觉上来,肌肤,经脉,碎掉的骨骼又开始自动的根据排列的顺序,一点点合拢。

  一碎一接,一晚上就过去了。

  云雾迷蒙,晨光微细,之前的小童没有来,到来的是一个貌美妇人。

  “阿白,这是最后一天了。”

  金冠薄纱垂地,瓷玉净瓶。里面不是柳枝,是一株透明微微有一点儿白色的兰草。

  这是观音嘛?为什么看上去容貌美却不慈,反而有些凌厉呢?

  静安真人捻手掐诀,抽出净瓶里兰草,滴了一滴翠色凝露在沉白的嘴里。

  不用她怎么做,奇异的凝露自动化到了她的体内。

  如万物初放,冬雪乍化。一切都清洗了起来。

  身上的沉重繁疴都在凝露入体的瞬间随着风消散在天地。

  静安真人将沉白脸上的绷带一层层蜕下,抽丝剥茧一般。

  风声,衣袖的摩擦声,露珠滑落树叶的声音,青草见蹦跶的虫越声。

  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这是”沉白刚开口,就摸到了自己的喉咙,刚才的声音是从自己的口里传出来的,她原来不会哑巴!

  “扛过了洗髓通灵这一关,你才算是真的入了药宗一门。”静安真人站在一边,看着坐起来的沉白。

  她简单地把沉白脸上和手上的绷带去除了,剩下的等着沉白自己来。

  一层层的纱布掉落,白玉无瑕的身体也裸露出来。

  凌乱的白色纱布散乱地裹在身上,诱惑欲十足。

  静安真人看着还在拆自己身上绷带而不自知的沉白,手指一动,掐了个挪物的法诀,柜子里藏蓝色的药宗弟子衣袍就飞到了沉白的身上。

  “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在师傅面前光着身子像话吗?还不把衣服穿好了,到敬师堂来。”

  静安真人皱着美眸,面露嫌弃,刚才在沉白心里那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孤傲美人形象,破碎殆尽。

  沉白微微张嘴,吃惊静安真人的转变,藏青色裙带掩在身上,她低头一看自己,浑身几乎□□,只有几块布条,羞红了脸。

  刚才她就是这样□□着看着静安真人的吗?也太羞耻了。

  赶忙把布条扯尽,然后套上衣服。

  本来宽松的衣物,套上身体的时候,自动贴合了她的身形,简简单单的窄袖藏青衫裙,腰间白丝一扎,勾勒出玲珑曲线。

  胸前追着一块青玉铭牌,下垂丝绦一直到腰上。看似很重,却又轻若鸿毛。

  沉白摸了摸玉牌,脑子里浮现出一些自己完全不记得的信息。

  原来她叫沉白,药宗现在的大师姐。

  药宗以入门时间排位,沉白是这一辈的大师姐,只是因为她入宗门早而已。

  虽然是大师姐,修为其实远远不必上师弟师妹,甚至因为恐惧洗髓通灵的痛楚,只能止步于外门药宗典籍,无法修习内门心法和药方。

  说白了,沉白只是空有一个大师姐的虚名而已。

  这次也是碰了巧,她在采药的时候,落尽了一个无法施展法术的秘境,摔了个半死,好在门内的锁灵堂她的魂牌出现了碎纹,显现出她有危险。

  静安真人才及时赶来,把命悬一线的她带了回来。

  已经临门鬼域,静安力排众议,强制为她洗髓通灵,好在她坚持了下来。现在不仅人活了,还顺带通过了这一关。

  药宗规矩,洗髓通灵需得本人愿意方可施展,过了这一关,内门典籍宗法才可修习尽阅,才能行拜师礼。

  只要沉白加以练习,来日定可不负门内弟子一声大师姐的称呼。

  敬师堂,一般只有重大事宜和行拜师礼的时候才会开。

  这次,是为了两件事,一件是静安真人违反门规,强制为沉白开洗髓通灵,二是沉白行拜师礼。

  静安真人早就看上了沉白对药草灵物的感知能力,早就内定了她做嫡传弟子,只等着她洗髓通灵之后行拜师礼。

  药宗唯二的女性长老,一位基本不出现在弟子面前的掌门,另一位就是静安真人。

  静安真人,为人极其护短,且为药宗的执教长老。而她的道侣则是门内的执法长老,临仙真人。

  这也是为什么沉白之前未修内门宗法,还可以稳坐大师姐地位的一个原因。

  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说实话,门内有传言,沉白是两位真人的私生女。不过也就真的只是传言而已。天道有平衡之法,越是修为高深的修者,子嗣上就越艰难。

  经过洗髓通灵之后,沉白的耳目已经不能用耳聪目明来形容了,见微知著,逖听遐视更为合适。

  寻常这样也是麻烦,总能听到不少不想听的东西。

  比如,现在竹屋庭院外,几个弟子聚在一起就在说沉白的坏话。

  “什么狗屁大师姐,现在才过洗髓通灵,等她贯通宗门法典,二师姐都已经当上长老了吧。”

  “说不定十六师兄都可以拿到宗门首席了。”

  “哈哈哈,就是,还不是仗着静安真人和临仙真人她才能得咱们一声大师姐。”

  “谁敲得上不是?”

  “就是!”

  苦恼啊。

  沉白拿手在自己眼睛和耳朵轻点了两下,起了个封灵诀,平日里还是正常的视听,只有聚神的时候才能听到细微看到细节的地方。

  捞起自己放在桌上的一把巴掌长碧玉药锄,这是她的本命法器。

  可变幻大小,底部有系着两只铃铛,幻成正常大小的药锄之后,还能从底下抽出一根鞭子。

  闲来挖草药,打架的时候妥妥的武器。药锄大小不变成正常的尺寸,鞭子就不能全抽出来,卡在里面还能当个投掷的武器用。

  底下的几个药宗弟子还在捂嘴偷笑,忽然一阵清风把他们掀开,被迫分列两边。他们抬头一看,才看到了沉白站在药锄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

  沉白不说话的样子,面无表情,有几分静安真人的威严。

  “师师姐。”

  弟子磕磕巴巴地喊了一句,心里想着,该不会是她听着了吧,这可要遭了。

  沉白灿然一笑,几个弟子松了口气,又听到沉白开口:“西山的药田长了些柏虫,药田的管事上报了好几次了。我瞧你们很有天分啊。”

  说完之后,沉白就药锄尾端的两个铃铛声,响彻在他们的耳畔。

  西山种的是些百年速成的药草,极易惹来柏虫啃食脉液,要防治他们只能从早到晚找人用灵力护养。

  几个弟子脸色惨白,沉白的意思是让他们自请去护养西山的药草,没个二三十年怕是出不来西山了。他们就知道沉白没那么容易放过他们。

  等他们缓过神来的时候,沉白已经落在了药宗主峰,然后向着敬师堂的位置走过去。

  宗门主峰,禁止高空飞行。

  缩小版的药锄沉白挂在了腰间,铃铛叮叮声,敬师堂内的药宗长老们也都听到了这个独特的声音,但是他们正忙着商讨对静安真人违反宗门规定的处罚。

  而b被讨论的那位,坐在长老椅上,闭着眼一脸肃穆。

  “身为长老,违反门内规矩,理应重罚!”

  “事急从权,情有可原。”

  “静安长老,你可有辩解。”

  静安真人没有说话,低眸垂头,背挺得笔直,拒不承认另外几位长老的说辞。

  坐在她身边的临江真人,不经意间挥了一下衣袖,“且听一听沉白是如何说的吧。”

  敬师堂的大门敞开,沉白踏步走了进去。上座的静安真人此刻睁开了眼睛,在几位长老都看着沉白的功夫,她悄悄摸了下眼角。

  刚才,她在打瞌睡,临江真人挥袖而来的风把她给弄醒了。

  “几位长老们的话,弟子在门外都已经听到了。”

  沉白从介子囊里掏出一枚玉盘,圆润微光的玉盘浮在她的掌心,沉白将一丝修为注入其中。

  “几年前我便同静安长老有过誓文,若弟子突遭变故,静安真人可为弟子强制洗髓通灵。”

  随着玉盘里的东西铺开,烙印了沉白和静安双方灵识的法文展现在众人眼前。

  字字行文,皆可证明沉白所言并未撒谎。

  “是吗?你一直不愿洗髓通灵,怎么愿意同静安长老做这样的誓文。”若尘长老扫了一眼玉盘法文,仍旧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毕竟沉白因痛楚,不愿意洗髓通灵,是药宗人尽皆知的事实。

  沉白咳嗽了两声,揉着鼻头,眼角余光飘向上头的静安和临江两位真人。

  “突遭变故,性命垂危,只有洗髓通灵才可挽救,为了活下来,这样的誓文,无可厚非。”临江真人二指上挑,玉盘就飞到了他的手里,“此物可证,静安真人清白,执法堂收了。”

  认证物证具在,临江力排众议,将这件事情揽了过去。

  “鉴于未曾于执法堂报备,惹出这事也是静安真人的过错。便罚一年长老供奉,以儆效尤。”

  “哼!那便如此吧。”

  洗髓通灵的事情就这么收场了,接下来的就是沉白的拜师礼。

  以天道为证,缔结师徒缘结。

  再在沉白的魂牌上滴入静安真人的鲜血,便完成了仪式。

  自此,只要沉白受到一定程度的伤害,哪怕看不到魂牌受损,静安真人就可以第一时间知道到她的情况,前去救援。

  而沉白也可以以心头血为引,主动请静安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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