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生晓梦迷蝴蝶(1)_将女生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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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生晓梦迷蝴蝶(1)

  女子的名节最是重要,更何况是更衣的时候叫外男瞧了去。这事断然不能传出去,不然裳初便不好做人了。索性这事是在许府内院里,这会儿估计还没传出去。

  许南枝前后一瞧,倒也顾不上这许多。她退到屋外,指着那两个许知晏身边的小厮厉声道:“你们两个,现在去,领着人将院子团团围住。所有丫鬟婆子,凡是进过内院的,全部扣下带过来。”

  那两个小厮是许知晏的心腹,见着许南枝来他们面前指手画脚,到底有些不服。许南枝一眼瞧出来他们所想:“你们公子出了这样的事情,若还想保住前程名声,便都听着我的。”

  她这话一出,如有千金分量。两个小厮不敢耽搁,忙忙应是。许南枝又吩咐道:“记得,要找那些签了死契的人,嘴千万要严实,不许走漏风声。”

  打发了那两个小厮,许南枝又对着十来个看热闹的丫鬟婆子道:“你们的身家性命如今都攥在府里,今日这事若是传出去一星半点,不论是谁说的,你们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皆数打死,不留活口。”

  几个下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连连跪倒,异口同声道:“姑娘放心,今日这事便是烂在肚子里,也绝不吐出来半个字。”

  许南枝点了点头,又去吩咐芸其:“你去前院,把白氏,还有吴御史家的吴夫人请来。记得,这事儿不能声张,悄悄的办,谁问都不许说。”

  芸其点了点头,记下了。许南枝想了想又道:“把舅母也请来吧,这样的场面我未必应付的过来。你只说我有极要紧的事情,只要舅母一人过来,舅母听了自然明白。”

  许南枝将一切安排妥帖,这才又走回来屋子里。将屋门严严实实的关上,这才长长地叹了口气。李裳初缩在角落之中,哭得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而另一处,许知晏脸上分明涨红一片。

  “阿沅……”许知晏咬了咬唇,终于哑着嗓子开口。他在边关这许多年,尔虞我诈,沙场厮杀,生离死别。自诩是什么大场面都瞧见过了,不料在今日是实实在在地犯了难。他从未遇上过这样的场面,那处的被自己撞见的姑娘,他素未谋面。可她哭得这般伤心,他心中隐约升起一阵恻隐和内疚。

  “阿沅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被人带进来,然后便这样了。”

  他倒是有几分无奈,手足无措,连连摇手。许南枝其实也相信许知晏不知此事,只是他这会儿急急撇清自己,反倒是叫李裳初越发的难受。

  李裳初忽而止住哭,冷眼瞧着许知晏。她擦了擦眼角泪痕,冷笑道:“罢了,罢了,这世道待女子不公。我原以为按着这世道活,或许会好些,谁知这命运弄人,终究是不给我活路。”

  李裳初一面说,一面笑的越发厉害。许南枝打眼瞧过去,李裳初眼角泪痕尚未擦干净,笑的是一脸的狰狞,竟是叫人看了不寒而栗。

  “裳初。”许南枝倒吸一口凉气,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李裳初身侧。她扶住李裳初,一双眼死死盯着她,生怕是一时不妨,她寻了短见:“能有多大的事情?不过是一场误会,说开了不就得了。你放心,如今这事情被按在院子里,我已经安排好了,断然不会走漏半点风声。你只管放下心,我已然去请吴家姨母过来,有什么事儿等家里长辈来了再说。”

  李裳初苦笑着摇头,她拉着许南枝的衣袖:“阿沅,我想回边塞了,我不想留在都城之中,更不想议亲。”说到这处,李裳初心中涌起一阵心酸苦楚,她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着:“父亲同我说,要我在都城之中寻个好人家,人品固然重要,更要紧的便是家室。母亲更是同我说,如今家中艰难,父亲在边疆驻守多年,不得升迁。一家上下皆数指望我的婚事,他们要我寻一个显贵的夫家,期望夫家能在朝中运作,将父亲调回都城之中。”

  许南枝原先不懂,当初如此洒脱肆意的李裳初,为何变成了现在这般。现在才终于明白,原来她是这般的艰难。她不知如何是好,看了看角落之中的许知晏,又瞧了瞧在自己怀中一脸决绝的李裳初。忽然间竟是萌生出一个念头来。她犹犹豫豫正是准备开口,却被李裳初生生打断。

  “阿沅,我知你在想什么。可到了这会儿,我才终于明白过来,这些日子,我压着自己的性子。我不知道自己还能熬多久,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我来都城不过半年,已然熬成了这般。接下去还有十年,二十年……”李裳初看着许南枝:“你也是知道我的性子,我不能负了我父亲母亲,却也做不到反了这礼教世俗,如此便只有一条路了。”

  “李裳初,你想做什么?”许南枝骤然瞪大了眼睛。听她这话里话外的意思,竟像是想要寻死。李裳初的性子刚烈,怕是当真做的出来这样的事情。

  吓得许南枝浑身冷汗,一把将李裳初拽到跟前。她表情严肃地看着李裳初:“你疯了不成?”

  李裳初面色平静。她这会儿脸上不见半点悲伤,却也不见半点笑意。平静的如同一滩死水一般,仿若是参破了什么,无欲无求。越是这样,越是骇人。

  “李家姑娘。”许知晏在一旁听了许久,终于是坐不住了。他素来是个敢作敢当的人,此事虽说是一场误会,但到底是自己坏了人姑娘的清誉。片刻的失神之后,他也算找回了几分理智。

  “我在边疆多年,旁的不知,却只晓得一桩。这世间万千事,只有活着方才最重要。姑娘想明白了,千万不要自寻短见。”

  “许知晏,你住嘴。”许南枝方才觉得劝回来了些,可许知晏偏生这会儿凑到了跟前,说了这一番话,反倒是叫李裳初的情绪又有了些许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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