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第 45 章[10-28_分手后太子火葬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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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第 45 章[10-28

  ll清思殿里燃着炭火,熏得一室皆是暖融融的。

  微敞的窗牖前插着几枝半开未开的白梅,屋里分明未曾焚香,却有一股似有若无的清香味萦绕。

  朱贵妃正要饮茶,女官锦宁进来,低声耳语几句。还未说完,那豆青瓷盏便脱了手,径直砸向地面。

  外面飘着雪,许是有枝桠不堪重负,一大团雪直接落到了地上。“啪嗒”一声,恰好盖住杯盏落地的清脆声响。

  “娘子可有烫到?”锦宁一面蹲下拾捡碎瓷片,一面抬起头,略显紧张的望着上首。

  朱贵妃怔愣看着她收拾的动作,过了半晌,方才抚上自己急速跳动的心,淡声道:“没事。只是顾老此次,恐怕是动了真火。”

  今日这事,着实令她一下子慌了神,才会失手打碎茶盏。

  地上铺了厚厚一层绛色百鸟纹地衣,茶水一落地,瞬间被地衣给吸走,根本没多少溅起来的机会。

  “这可怎么办?”锦宁也蹙着眉,神色慌张。

  朱贵妃叹了口气,瘫软着身子靠在榻上,虽阖着眼眸,却怎么都没办法睡过去。那双眼睛只要一闭上,脑海里全都是锦宁刚才说的话——

  顾审说太子德行出众,其自惭形秽,请辞太子太师一职。

  当初父亲刚刚薨逝时,她回去吊唁。

  那日晚上守灵,顾审对她说:“不光是为了你父亲,也是我们家欠你的,往后的事,太子妃且放宽心。”

  这些年,顾家一直对得起她,但这次,她却对不起顾家。

  朱贵妃抬手覆住眼眸,挡住从窗牖中透进来的一片光亮,温声道:“去库房里挑选挑选,备一份礼,给顾老送过去。”

  东宫崇政殿内,一名幕僚在原地打转,急道:“顾老兼任了这么多年的太子太师,怎么会突然请辞,还连招呼都没打一个!”

  另一幕僚也是站在那,像热锅上的蚂蚁般静不下来,但却比他稍好些,沉声道:“这几个月里顾老一贯的政务忙,根本没来过几次东宫,也少有过问殿下的事。如今想辞去这个位置,也不算稀奇。只是越王那边恐怕要笑开了花,拿此事大做文章。”

  几人说了几句,神色凝重,眼中都不禁染上了不少焦灼,纷纷唉声叹气起来。

  旁边一直没发过话的一名幕僚搁下茶盏,轻磕的一声令众人暂时安静了稍许。他环视一圈,沉吟道:“顾家三娘子的事,顾老恐怕是在气这个。”

  还待再说话,却有侍从小跑着进来喊,殿下回来了。

  徐晏进东宫时,无边无际的斜阳铺洒下来,朱墙上覆了一层金光。月白色圆领袍的祥云暗纹若隐若现,半边面庞被照的透亮,柔和了棱角分明的脸。

  他缓缓跨过几道宫门,从庭院前路过,一步一步上台阶进殿。动作虽迟缓,却是让人看上一眼便离不开视线。

  殿内的几个幕僚皆傻了眼,倒是少有见他这个模样,遂面面相觑了起来。

  有人上前一步道:“殿下……”

  徐晏抬眸扫了眼,淡声道:“孤知道。”

  他刚在紫宸殿被训斥了一下午,现下才得了空回来。

  “去备一份礼,孤明日去师傅家。”徐晏沙哑着嗓音说了句,眼底疲意尽显无疑,话还未说完,便轻轻咳嗽了两声。

  程滨齐上前两步,锁紧了眉头,犹豫着说:“殿下,可是顾老那边正在气头上,未必会想见您。”

  顾审年轻时脾气便是出了名的不好,年少时作为江东世家子,同一众五陵少年斗殴是常有的事。

  同先帝下棋时,曾激得先帝怒道:“你就不能让朕一局?”

  顾审却也硬邦邦的答:“自然不能。”

  也就是近些年年纪大了,开始学着要修身养性,外人才觉得他脾气略好了些。可这打小养成的样子,如何能轻易改了?

  徐晏靠在椅背上,也想起幼时外祖父说顾审带他出门打架的事,却仍是回道:“作弟子的,哪能师傅不想见,便连去都不去?”

  众人对视一眼,皆沉默下来。徐晏手里拿着个镇纸把玩,修长指节牢牢扣着镇纸边缘,一下一下磕在桌案上,声音清脆。

  “至于大兄那边,还得送他一份礼物才好。”徐晏将镇纸放下,冷笑了声,“以免他识人不清,将谁都信了去。”

  他原准备在过年时候送的,让他过不好这个年。可现在突然出事,便只能将原定的计划提前,让他自己先去忙得焦头烂额,没工夫来给他使绊子。

  确如徐晏所料,早上得了顾审请辞太子太师的消息后,越王整个人都飘在云端,喜形于色。

  然而傍晚时分回府时,脸色并不算太好看。

  因早上太过欣喜,他去了趟东市,闲逛时遇着了顾若兰。那一颦一笑间,温柔缱绻,只一眼,便让他移不开目光。

  便让他想起当年,少女眼波流转,手中拈花回望的模样。甚至比起当初,更添几分妩媚。

  越王忍不住上前,说了几句话,然而顾若兰却是低垂着眼眸挑选东西,爱答不理的。隔着帷帽,甚至都不知道她有没有看他。

  想了许久,终是按捺不下心里的那点子悸动,道:“二娘子若是愿意,本王身边,永远给你留了个位置。”

  这次顾若兰倒是抬眼看他了,嗤笑了一声:“我这身边倒是没大王的位置。”她抬着头上下打量了一圈,轻声说,“曾听浔阳公主说起过,她找面首,必得找身体好的。我看大王眼下泛青,脚步虚浮,应当多注意身体才是。”

  越王当即就变了脸色,顾若兰将他嘲讽一通,径直走了。他愣在原地良久,便也没心思继续逛下去,开始往回走。

  “大王,顾二娘已为人妇,你同她说这些话,到底不妥。”身旁心腹小心翼翼说着,一面觑探他的面色。

  越王面色没什么变化,却道:“如今顾家正好和太子交恶,我要是抓住了机会攀上顾家,岂不是正好?”

  心腹暗道人家当初连越王妃的位置都看不上,如今又怎可能看上你的妾室,却苦口婆心劝说:“顾家和朱家绑得太牢,想要抽身没那么容易,殿下不必操之过急。何况顾家又不止一个女儿。”

  “那倒也是,她底下还有两个妹妹。”越王若有所思,“只是……”只是他心里挥之不去的那个身影,还是顾若兰。

  心腹差点要晕过去,他想说顾家枝繁叶茂,旁系人也不少,让越王从旁系中挑。让顾家嫡枝的女儿做亲王妾,他也真敢想!

  对心腹的担忧,越王有些不屑一顾:“朱家当年何等昌盛,朱贵妃还不是照样做了阿耶的妾室。”说起来,他还喊了朱贵妃多年的母亲。

  朱明德薨逝时年纪不大,却已经做到了从三品大员。这样的成就,即便在世家子里也是头一份的,即便是顾审这一干同辈的人,也比他差了一大截。

  后来偏又生了个好儿子,亦是年纪轻轻官至郡守,朱家一时间风头无两。

  心腹一噎,眉宇间带着几分不耐:“大王,朱贵妃当年可是正儿八经的王妃、太子妃,做贵妃那也是后来的事。”

  换而之,这是皇帝才能干的事。

  越王郁闷着进了府,越王妃前两日诊出有了身孕,他原准备往近来新纳的媵人那儿去的,却被幕僚给拦住了。

  看完刚递上来的那份公文,越王怒火攻心,差点便摔在台阶下,拂袖往越王妃院子里去了。

  越王妃正要歇息,听到越王来了,正要起身相迎,却被他那脸色给吓得生生坐了回去。

  在屋里站定,睁着双阴沉沉的眸子看了越王妃半晌,越王终道:“你们白家如今居然搭上了老二,可真是好本事啊。”

  越王妃怔了会神,一时间竟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过了好半晌方道:“大王的意思是……”

  她这态度彻底激怒了越王,直接将手里那份文书拍在了桌案上,怒声道:“你自己看!上林苑的事分明是你们家从中牵线,老二干出来的,竟是栽赃到了本王头上!”

  越王妃接过来看完,却是不信,反倒是抬高了音调:“这些年我们家如何对大王,我以为大王心中是有数的,没想到却是半点信任都没有。”

  俩人各执一词,开始争执起来,屋里的侍从乌拉拉跪了一地,谁也不敢抬头看过来。

  争到最后演变成对骂,越王怒骂越王妃之父无耻,越王妃哭诉自己多年尽心尽力操持。俩人心里都憋着股火,最后开始推搡起来。

  也不知说到了什么,越王一个用力将越王妃掼到桌案旁。屋里燃着炭火,穿得本就单薄,越王妃一下子便痛呼出声。

  侍从虽扶的及时,腿间还是见了红。

  “大王,王妃腹中可还有孩子啊!”越王妃陪嫁的婢女哭着喊了一句。

  越王的脸色也瞬间就变了,手脚发软的瘫坐在榻上。侍从有去喊医士的,有去煮汤药的,整个府中一下子忙乱作一团。

  不到一晚上的工夫,哪怕越王竭力想瞒下去,宫里也立马得知了消息。

  孩子虽保了下来,越王却被皇帝罚了半年的俸,当晚便让宦人传口信来:“这么大个人了还不知道轻重,竟是对自己结发妻子和孩子也能下得去手。先待在家里好好想想自己过错,年前就别出来丢人了。”

  消息传到东宫时,徐晏正同自己对弈,闻落下一颗黑子,勾唇笑道:“我还以为他要跟白家翻脸,或是把老二干的事直接捅到阿耶那儿去。”

  “可惜了,孤白费这心思将东西送他面前,竟是不敢说。”

  幕僚上前一步,道:“如此,也够忙活一阵了。”

  第二日一早,徐晏便亲自往永昌坊顾府去,然而还没进门,便被告知顾审出城访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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